他不由分说板正我的脸颊,细细凝视,慢慢抚摸,好像我是他无比珍视的宝贝,他灼热的吐纳一呼一吸之间让我酥软颤抖。我的心像是被烈火炙烤过一般,焦糊一片。我口干舌燥,连耳根都不受控制地红烫,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渴望着爱抚。
他湿润的唇落下来,连绵不断的吻密密匝匝地游走,骨节分明的手掌沿着我两侧的弧线巡迴辗转。所到之处像暖春的煦风轻拂,让人禁不住浑身颤栗,每一寸毛孔仿佛熨斗温浸般舒坦,让人想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他高大的身躯泰山一样压下来,将我死死地控制在床垫上,强健有力的手臂将我紧紧地箍进臂弯里,失控却又克制地吻。
我媚眼微眯,檀囗半开半合,像考拉缠绕着他青筋暴裂的颈脖,真正的柔软无骨。他褪去我的睡衣,充血的眸子里满是我如雪的肌肤,花儿一般绽放。
他额头微汗濡湿,喘息声越来越急促,终于煎熬不住,闷哼一声,身子有力地朝下一挺。大约感受不到那层膜的隔阻,他稍稍一滞,然后像暴怒的狂兽,狠地辗压律动。
我像被抛入汪洋大海的一叶小舟,随着浪潮不停地跌宕起伏,一会儿被巨浪掀上顶峰,一会儿被暗礁拖沉海底,似痛苦似欢愉的感觉让我嘤咛出声。
他的唇霸道地堵上来啃咬,憋得我吭吭唧唧地抗议,十指掐入他的背胛骨,快意地抓挠。
我们谁也不说活,他往濒死的境地里压榨,我往求生的岸上挣扎。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更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不知折腾了多少,张清嘶吼一声,一股湿热喷涌而入。没有感情上的铺垫共鸣,充其量我们不过是合法的炮-友,一场情事竟也罕见的契合融洽。所以说,男人是理智冷静的动物,将情感上的寄托与下半身的动作拎得很清楚。
他挥汗如雨,裸着悬在我的身上,头埋在我腋窝,双臂仍旧死死地箍紧我的腰,似乎还没有泄完胸中怒火,不打算放过我。
“你的第一次呢,给了谁?”他扣住我的下巴,喘着粗气逼问,“那个叫许彬的医生吗?”
声音冷酷得近乎有些残忍,我惊得直哆嗦,抖得像筛糠。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多好,孙悟空无论多么艺高胆大到底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掌心。就是,也不看他是干啥的!查查我不是小菜一碟。
“哦,嗯。”既然早就无处遁形,我不如干脆大大方方承认。因为盲目轻信,错误地交付了自己珍贵的第一次,在作为丈夫的张清面前,我或多或少有些无地自容。不过呢,我也暗自揣度他的贞操问题,谁知道他和彩云姐翻云覆雨多少回,到今天还“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总得求点心理平衡吧。
张清“啪”地一下按亮床头灯,白炽炽地刺得我睁不开眼。他眼眸犀利,凶狞暴戾,把我像女奴一样囚住不得动弹。
他扳正我潮红滴血的脸,逼迫我与他直视,再不说活,胸部气鼓鼓地起伏不停,看着十分阴狠。
他的唇又压上来,含着我每一寸肌肤狂野地咬噬。新一轮战斗又打响,张清这时化身为凶残的雄狮,不知又将大战多少回合。
“这次看清楚,我是谁!”当我筋疲力竭向他求饶时,他恶狠狠地说。真是个小气巴拉的男人!
后来我讲给阿娇听,她鄙夷地讥讽我是个二货,这种事哪有直直白白坦陈的道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男人睚眦计较起来,心眼小的比针尖还细。
合则正说是她有理,反说还是她有理。我以前说修补一下膜,她说大可不必;现如今东窗事,又挨她好一顿教训。
“亡羊反对你补牢,是我的错,但愿这不会影响你今后的生活。”阿娇强烈自责,声音里有一种爱莫能助。
唉,我也回天无力了。
“没事啦,反正我也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他不会太在乎的。”我漫不经心地自嘲,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悲观。
我的破败之身遭到自己丈夫嫌弃,关阿娇什么事呀,谁让我不自爱呢?
说不定我这次鲁莽地和张清凑成一对更是错上加错!唉,谁说过日子不是摸着石头过河呢?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