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杨完全能看得清她的表情,她语气俏皮,照理说,神情中多少也得带着得俏皮可爱的意思,偏生板着脸……这便让秦杨无语了,不过话得说回来,这女人把内、外在分的这么真切,也着实难得,就好似,一个面瘫人士,偏偏讲笑话还能把所有人都逗乐,这无疑很难的。
“有一点吧!”秦杨认真的想了下,说道:“不过并不多,因为,我比较特殊。”
“这个特殊指的是什么?”魏素问。
秦杨道:“厅长是我岳父,单这一方面,一般人就不敢难为我。”
“一般人?”魏素道:“哦,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那就还是有人难为你了是吧?”
说着,魏素的语气中,忽的变得幽怨了,道:“杨子,为什么就不能和我坦诚一些呢?”
秦杨道:“还要如何?”
魏素道:“至少,在与你短短的交谈中,你让我真切的感觉到,每一次你的回答,都是话中有话,又或是仅仅说了一半,这样的表现,便足以让我理解成你对我的信任,防备我!”
秦杨哑然失笑,道:“这样是正常吧?要知道,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存在一堵墙的,而你我之间呢,不过刚刚认识,甚至完全就够不上‘了解’二字,更是不算朋友的朋友,就这样,我这样的反映,似乎没有问题吧。”
魏素道:“确实没有问题,但你这次的回答,让我明白了一个问题!”
“什么?”秦杨问。
“你有着很重的防备心理,从更不轻易相信谁,这样的表现,或是你曾被谁深深地伤害过,又或是,在你的心底,隐藏着一个很大秘密,甚至,你为此而不止一次暗暗发誓,任是谁、死了也不能说!”魏素道。
秦杨怔住了,可不是?这女人厉害啊!几句谈话,她居然就抓住了重点。
“不用回答我的!”魏素似是善解人意,又或是套路使然,道:“那么,我对你已经有了相对的了解,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谈论一些让你比较压抑的问题了呢?”
秦杨笑了,道:“说实话,我现在最大的压力,就是上面铁了心认为我有病,逼着我看病,而我一点都不愿意这样认为,更不愿遵从!”
魏素一点都不觉得奇怪,道:“这很正常,人都是有自我意识的,但凡自我,便不愿意被谁控制,哪怕对方是善意的控制,仍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秦杨亦有同感。
魏素道:“除了这些,应该还有别的吧?”
“你想知道什么?”秦杨随口反问,话一出口,他便不禁觉得好笑,是了,这么问,就好似把自己定位于一个犯人,把对方当成了警察,可事实呢,事实人家是心理医生,他是病人,摇了摇头,道:“嗯,确实有!”
“挑一些你认为可以对我言的吧。”魏素说。
秦杨的压力自然是不小的,压的他时而郁闷的事儿更是不少,比如太多不解的谜团,比如自己的变化……哦对了,后者倒是可以说。
“我是一个警察,一个很特殊的警察,办的案子,都是重大案件,甚至,我完全可以肯定,我经历案子中的任何一个匪人,就算依法处理不至于枪毙,也少不得终身监禁……”说着,秦杨深吸一口气,道:“可我也知道,作为一个警察,站在警察的准则下,我本该是尽可能的把这些犯人给抓回去,继而等待法庭的审理,而不是出于本能的,用最直接的办法把他们杀掉!”
魏素的俏脸微微变色,她张了张嘴,似是想往深问,不过,出于职业本能,她并没有那么说,而是宽慰道:“或许,你的骨子里有着很强烈的英雄因子吧,正如民间所言,英雄,要么挥金如土,要么杀人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