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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停下,海棠绽放,在秋雨的洗礼下,更添娇艳,残花满地,落下了一地的残红。空气中还弥散着海棠花的芳香和泥土的清香。阳光从窗户中洒了进来,落下了一地的斑驳暗影。这一觉她睡得很甜,在梦中,她梦见了那个长相厮守的男子。
萧潇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酸痛,又想起了昨夜的一切,她的心被幸福和娇羞填的满满的。看着枕边空空荡荡,还存留着那人浑厚的男子气息,她的心除了幸福,剩下的全是痛苦!
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从今以后,这世间也便再无莫离一人!泪无声的落下……
萧潇托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或许是动静太大,刚一下床,门就被推开,青兰走了进来,青兰红扑扑的小脸暧昧欣喜的看着萧潇,又看了一眼床上,脸上红霞飘飞。
“姐……少夫人!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少夫人沐浴!”青兰本来是准备叫姐姐的,但是话一说出口便变成了少夫人!
她早上准备伺候萧潇起床的时候,却看见连城璧从萧潇的房间中出来,满面红光,看起来竟是十分的高兴的,走的却是特意嘱咐青兰先去准备好热水给萧潇沐浴,而且特意嘱咐不要打扰萧潇休息,然后一大早就已经出去了。青兰昨夜瞧见少主和萧潇两人同浴,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今天早上又见这场景,就算是她再怎么单纯,也知道七八分。这位姐姐,今后一定会是自己的主子。
她准备好了热水便一直在房间外面等着,直到萧潇醒了过来,她才进门来,又见到地上凌乱的衣衫和床榻,也经不住脸红心跳。萧潇瞧见青兰的眼光,也有些羞涩,又听见青兰突然改口叫少夫人!她的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冷声道:“以后不要再叫少夫人了,还是叫我姐姐!”萧潇冷冽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青兰一怔,看着萧潇清冷的面容,当下又是一阵疑惑。
萧潇也不再多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将黑衣服给我拿到漱芳斋!”然后便径自去了漱芳斋!
萧潇看着身上那深红不一的草莓,轻轻的叹息一声!来到浴桶之中,全身放松,稍微休息了一下!青兰将衣裳拿到了漱芳斋,但是看见萧潇身上那些雨点般的小草莓,脸上不胜娇羞。萧潇看着青兰那张红扑扑的小脸,暗自好笑,淡淡道:“你先下去吧!”听到萧潇的吩咐,青兰便出去了。
萧潇将身上好好的清洗一番,直到身上没有那酸痛之感,才从浴桶里面出来。将身子擦干净之后,换上那套黑色的衣衫,但是胸前是抹胸,胸前的白皙尽显无疑,而胸前那难看的伤口已完全的暴露出来。萧潇面色清冷,一身黑色的衣衫仿佛一只黑色的燕尾蝶一般清逸飘凌,霸气凌人。
打开房门,青兰还是在外等候,一见到萧潇出来,惊艳欣喜的脸上立即眉开眼笑,但是看见萧潇胸前那难看的伤疤,惊艳的脸上闪过一丝的错愕和惊诧。萧潇自然是看见了,淡淡道:“去将早膳送到我的房里。”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去了,只剩下错愕的青兰站在原地。
萧潇来到寒月居,做到铜镜面前,看着镜中的女子,肤白如雪,倾国倾城的脸上全是淡淡的清冷,仿若天上之山那一朵不胜娇柔的雪莲花,冷傲孤绝!
又将视线转到那胸前的伤口,清冷的眸子划过一丝狠戾的杀意。欠她的,都是要还的!
打开柜子,里面放了好多的珍珠,这些珍珠都是后来莫离让青兰交给萧潇的首饰,没想到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萧潇拿起一颗莹白色拇指般大小的珍珠,放在胸口的伤口之中,一连选了十几颗珍珠,才选出一个大拇指般大小的珍珠嵌入伤口之中。萧潇的眉头微皱,看着胸前那颗莹然生光的珍珠,心中更冷。
不多时,青兰便已经将早膳端进了屋中,萧潇便让青兰给她梳了一个发髻。看着萧潇胸前的大珍珠,又是吃了一惊,萧潇反倒是不予理会。问道:“青兰,那散花绫呢?”
青兰道:“姐姐要用的话,我立马去给姐姐拿过来!”说完边往外走去,萧潇便坐着吃早餐。主食是燕窝粥,但是还有桂花糕,核桃酥,莲子羹这些甜食。萧潇一口气吃了很多东西,青兰回来的时候便见桌上的银盘中只剩下了一点点桂花糕。平时萧潇吃的也不少,但是今天却是格外的多。
青兰将散花绫交给了萧潇,萧潇对她一挥手,道:“今天我人累了,吃晚膳的时候再进来叫我!”青兰点头便收拾了银盘出去了。
萧潇看着青兰出去的背影,眸间清冷,拿出手中的散花绫,撕下一块铺在桌子上。将那套黑衣的男装装在里面放在上面,又从柜子里面拿了些金银珠宝放在里面,剩下的散花绫萧潇便将它们撕成好几块打包成为一个包裹。
萧潇来到桌前,执起画笔,点上三枚殷红如火焰般的凤凰印迹。带上那黑色的蝴蝶面具,妖媚如火,眉间清冷,眼神凌冽,宛如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明烨娇娆却清冷凌人!
萧潇拿起桌上的包袱裹在身后,纵身一跃,如一只轻捷的雄鹰,已是上了房梁。揭开瓦片轻轻一跃,便已经上了屋顶。外面的太阳名晃得有些刺眼,萧潇用手遮了遮眼,黑色的身影在房顶上如履平地,行如鬼魅便朝着另外一个别院走去。
来到另外一座别院之中,倒是显得特别的冷清。萧潇轻捷的跃下屋顶,小心翼翼快速的一间一间的搜寻着房间,找到了最后一间屋子里面。
这间房中与其他的房间一样,桌椅茶杯样样俱备,萧潇只是大致的环视了一眼这屋里的摆设,目光停留在墙上的一副对联之上。却见上联写道:常自饮酒未醉。下联写道:不以读书为通。萧潇看到这一幅对联,鼻中冷哼,薄唇微勾。
快速的来到床上,揭开那黑色的窗帘,伸手一触,突然眼前发出一阵亮光,身子被一道大力在拉扯,身体被吸附进去。
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已经变成了一座冰凉巨大的石窟,当初都是冷森森泛着冷气的石岩。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割鹿刀,连城璧不可能将割鹿刀随身携带。萧潇寻着记忆,来到了藏刀石室之中。石台虽然只有一半,但是割鹿刀还是插在石头中的那块之中,萧潇上前来跳上石台,双手抱住双身,用力的往外拔,但是却是纹丝不动。
刀台内设有机关暗闸,就像沈家的后园暗室之中设有先天罡气一般,若非独门钥匙或者机关,根本就无法打开。刚才萧潇不过试了一下而已,见果真拔不出来,倒也不会白费力气。她没有开启刀台的十字星形钥匙,也没有萧十一郎那样的吊坠。那么开启刀台只有一个办法。
当下辗转跑出了石室刀台,也不知道这逍遥窟中还有没有人?萧潇捡起一块石头,边走边在石壁上画着痕迹,一路过了好几道石门,却发现这个逍遥窟内大得就像迷宫一般,逛了许久,萧潇发现又回到了原地,但是那痕迹却是就像从中折断了一般。
但是却是没有看到半个人影,萧潇心中焦急,捏着那手中的尖石,又回到了藏刀石室之中,刚一进到石室之中,突然之间便看到两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见着萧潇先是一怔,立即拔刀欲攻,只是还未拔刀出手,眼前黑影一闪,后颈一痛,身子便已经倒了下去。萧潇倒是没想到自己出手会如此的迅捷,方才不过是情急之下,便照着电视里面的方法,攻击人的后颈,将人打晕。想不到却是一招见效,萧潇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立即拿起黑衣人还未拔出的刀,来到刀台的边,看了一眼刀台,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行,只听得铮的一声,便已经将刀拔出鞘。伸出左手,看了一眼白腻粉嫩的手掌,这一刀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愈合,更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当下又没有其他的方法能打开这个石台,一咬牙,萧潇将手架在左手上,轻轻一划。
‘嗤’萧潇痛的倒抽一口凉气,却见粉嫩嫩白皙的手掌中间立即出现一道深红狰狞的线。萧潇立即将手中的刀一扔,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左手手腕,萧潇眉头紧拧:“妈的,真疼!”
只见黑色的血液汩汩往外冒出,滴进了刀台的沟槽之中。萧潇看着这冒出的黑色的血液,一瞬间的却是忘记了手上的疼痛——为什么自己的血会是黑色的?
血不都是红黑色的吗?现在却是黑色的,而且电视中曾说,若是鲜血变黑,那么便是中了剧毒,难道自己身中剧毒?
这一想法在脑中显现,她的心中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为什么又会中毒?难道是连城璧?
是了,一定是上次那红色的毒,连城璧!这三个字狠狠的刺痛着她的心!
也不知道滴了多少的血进入沟槽,突然之间刀台猛烈的摇晃起来,萧潇凌冽的眸子看着刀台,立即收手。从身上快速的扯下一快长衫将自己的手包了起来,她绝对不想再多浪费一滴血,哪怕身上中了剧毒……
此时却见刀台上出现了一个裂缝,割鹿刀就像被一道大力往上推。倏地一下,割鹿刀飞身而起,萧潇365小说的纵身一跃,长臂一伸,便将割鹿刀接在手中。
一把握住手柄,一手握住刀身,只听得铮的一声,寒光森森的割鹿刀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萧潇一个后空翻往身后落下,还未落地,突然之间只听得一声愤怒的大吼:“连城璧,再见,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又听得砰砰的巨响,只瞧见白光闪烁,那方才喝了萧潇大约两大碗的血的刀台瞬间已经从中被销毁,报废了!
萧潇稳稳的落在地上,满脸怒容,那双琉璃般晶亮的眸中闪烁着簇簇火苗。刚才割鹿刀取出的时候,整个石室便已经剧烈的摇晃,萧潇一声怒吼,招来了不少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见着萧潇的时候大吃一惊,却见那诡异的面具下那双嗜血的眸子和眉间那妖冶明烨的凤凰印迹一时忘了冲进来。看着被毁的刀台和倒在地上的兄弟,还有萧潇手中握着的——割鹿刀。割鹿刀丢失,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一瞬间的晃神之后,当下只听得刺啦刺啦的拔刀声响成一片,便朝着萧潇冲了进来。萧潇不想伤人,割鹿刀还刀入鞘。
当下使出一招‘凤舞六幻’,在黑衣人的周围游走,那黑色鬼魅的半截面具和那殷红如血的凤凰印迹是那般的明烨狂傲。双手只是在他们的手腕上轻轻一点,身形如鬼魅一般的穿插在黑衣人的身边,身后的人未看清楚萧潇的身子,只觉得虎口剧痛,手中的剑已经拿捏不住,叮叮当当的掉落在地上。
那些人个个惊恐的看着萧潇。萧潇冷哼一声,又是同样的身法穿梭在众人之间,所过之处,黑衣人尽皆倒在地上。不多时,十几个黑衣人的已经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萧潇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寻着逍遥窟的出口而去。
昨日的一场大雨,彻底的洗净了夏日那炙热狂躁的心。此时已是快到了正午,太阳当空,却已经不似当初那般炙人。微风和煦,空气中带着泥土的醉人清香,清风送爽。眼前一片明朗,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见过这么悠远旷达的地方,也已经不知道有多么没有呼吸到了大自然的纯净气息。
萧潇刚一出了逍遥窟,太阳名晃得让她有些睁不开眼,那双琉璃般晶亮的眸子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五彩琉璃色的光芒,华光万丈,一袭黑衣紧裹,那傲人娇小的身子尽显无疑,却是发育的极好,只是看起来太瘦,没有那般丰盈之美。黑衣在微风的吹拂下如流萤舞动,蹁跹如蛇,更给萧潇增添了一种狂傲的霸气!那鬼魅的半截面具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那耳边的黑色蝴蝶标志神秘而美丽,就像是那美丽却充满诱惑的黑色的曼珠沙华,美丽中却是带着致命的危险。
当下靠着记忆在荒山之中朝着连家堡的方向急速而行。
连家堡露天的广场上,黑压压的挤满了人群,这些人都是慕名来参加连家堡的英雄大会,不管有没有收到请帖的江湖人士都来了。收到英雄帖的便是来赴约的,没有收到的自然便是来瞧热闹的。
幸而昨日的那场大雨并没有持续的太久,更是没有浇熄人们来参加英雄大会的热情,也不可能浇熄,因为大家都是有备而来,有目的而来——割鹿刀和大盗萧十一郎!
这个地方很大很空旷,白玉砌成的巨大的犹如擂台一样的祭天露台,当初沈璧君与连城璧便是在此处举行的万人瞩目的婚礼。
不管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还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亦是江湖草莽,声名显赫的帮派。此刻都集于在此,可谓是高手云集!少林武当更是成为这江湖帮派中的龙头人物。大家的脸上表情不一,又激动,开心,有高傲,自信,冷静,还有焦急和不耐烦的神色,认识的不认识都在一起大家都在品头论足,窃窃私语。一时之间,议论之声犹如鼎沸一般,席卷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眼光都看着那祭天露台上空空的座位!
“这人怎么还不出来?”沉不住气的人都在议论纷纷。连家堡在武林中的地位如日中天,连家堡连少堡主连城璧更是武林中新一辈杰出的少年英侠,好多慕名而来的江湖好汉都迫不及待的瞻仰一下这位少年英侠的风采。
只是大家都在这里等了这么半天,却是迟迟不见人影。
正在众人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声,众人循声望去。却见远处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红色袈裟的和尚。却见那和尚眉间两道黄眉从眼旁垂下,脸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已经七十多岁了,布衣芒鞋,脸上看起来却是祥和慈瑞,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更是犹如万丈佛光照耀般高大。两只眼睛如同鹅卵石般大小,神采飞扬,隐隐有荧光流动,便是如明珠宝玉,自然生辉。走起路来,连袍子都不曾晃动一分。众人均想:黄眉神僧果真是一派宗师气度,当真名不虚传!群雄无不心底敬佩之心。
而与黄眉神僧并肩同行的另外一位也是身穿灰布道袍的,手拿拂尘,看起来却只有五十多岁的道长。看起来却是比黄眉神僧要年轻得多,却见他的一道浓眉横贯东西,在眉间留下一道斑斓的黑影,让人一眼便能深刻的记住。这位道长的脸上挂着温和地笑容,走路不紧不慢,徐徐前行,垂下的道袍也如是立定一般。众人心中臣服,这便是武当派声名赫赫的一眉道长。
而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青袍的男子,只见这青袍人一张国字脸,神态威武,浓眉大眼,一举一动间均显威武气度,器宇不凡。脸上更是神采飞扬,唇间带着丝丝的笑意,众人均想:难道这便是连家堡的连少堡主,果真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男子的左侧跟着一个身穿蓝衣的貌美女子,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如柳叶梢,容貌甚美,一举一动尽显妖娆,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眼光中带着三分魅惑三分倔强三分凶狠。唇角勾起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冷眼扫过在场的群雄,看着那些人猥琐惊艳的眼神,脸上只是盈盈浅笑,一路过处,留下一片醉人的芳香。
不知道是谁突然惊叫起来,道:“这不是女妖怪风四娘吗?”风四娘的名号在江湖中也算是有名气,江湖中人都送她一个外号——女妖怪。明明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却是如一个二八年龄的妙龄女郎,吹弹可破的肌肤好似能滴出水来。却是万种风情,媚眼如丝,丝丝勾人心魂,动人心魄!
风四娘听到这个称号,不但没有生气,脸上反而笑得更加妖娆。
男子的右侧是一个身穿浅黄色衣衫的美貌女子,倾国倾城又怎能形容她的美?就如那盛夏那朵不胜娇怜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是那眉间带着淡淡的担忧,看起来更加的增添了女子的娇柔之美。神态举止无不显现出一个大家闺秀的秀雅与端庄,高贵典雅,与风四娘的美截然不同。这样的女子不论走在何处都能第一眼的俘虏了众人的芳心。一瞬间众人心中却是恍然,原来这便是武林第一美人——沈璧君,果真美若天仙!
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穿短袄深蓝布袍,阳光洒在剑眉朗目,一双犀利的眸中闪出三分精明,三分锐气。虽然人到中年但还是可以看出那英俊的面容不减当年,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印出那斑白的雪痕。群豪中多数都不识得二锅头,倒是没怎么在意。
身后跟着几个丫鬟仆人,一行人便朝着主位上走去,主位上总共设有六个位置。杨开泰恭敬的请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上座,而风四娘与沈璧君坐在左侧,杨开泰坐在右首上座,紧接着便是二锅头。
众人都落座之后,杨开泰来到擂台中间,对着众人一拱手,朗声道:“各位英雄,感谢各位长途跋涉不远万里来到连家堡,在下杨开泰在此先对各位说一声辛苦了。”众人听见杨开泰的声音,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但是听说他是杨开泰而不是真正的连少堡主连城璧,都是心生疑惑。
“好说,我们大伙都接到了英雄帖,都是冲着连家堡和连少堡主的面子。来赴英雄大会,一来看看这天下第一大堡连家堡到底是何等雄伟壮观,二来在下久慕连少堡主的英名,只可惜缘悭一面,此次前来,正是来一睹连少堡主的英姿。现在连家堡的雄伟壮观已经见识过了,果真是气派。只是我们大伙都来了半天,连少堡主为何迟迟不肯出现,还请杨公子派人前去知会一声。”说话的是一个十七八岁,面容清秀,身穿儒士道袍,头戴纶巾的小道长。
听着那人的话,很多人都不约而同的叫嚣起来,大声嚷道:“我们要见连少堡主!”“怎么还不出来!格老子的”
“大伙们都等了这么久,实在是太不将人放在眼里了!”还有的便是杂七杂八的不满的抱怨声,毕竟这是连家堡,大家心中自有三分敬畏之意,当下那些污言秽语倒是没有骂将出来。
杨开泰见那人的打扮,便已经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当下抱拳拱手,陪笑道:“这位道爷想必便是云南点苍派的英侠吧!点苍派大名如雷贯耳,点苍门人个个玉树临风,器宇不凡,今日一见果真是幸会!请教道爷名号?”杨开泰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就像他的人一样。
高小童听到杨开泰赞美的话来,心中满是得意,但是若说到名号,当下抓耳挠腮,嘿嘿的讪笑几声,笑道:“嘿嘿……我不过是点苍派不成器的门徒,哪有什么名号,我叫高小童!这位是我的大师兄,玉机子,二师兄,玉容子,五师哥,玉罄子……”高小童笑着将点苍派的人物大致都介绍了一番。
听着高小童的介绍,杨开泰抱拳打揖,笑道:“原来是点苍派的各位群侠,幸会幸会!”
玉机子听着杨开泰的笑,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道:“家师收到英雄帖之后,本来是想亲自来参加这次难得一见的武林盛会,无奈俗事缠身急需处理,没能来参加英雄大会,倒是遗憾。不过将请帖交于弟子,让在下和几位师弟前来赴会,还望连少堡主不要见怪。在此就代家师问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问好,也向各位武林群豪问好。”他的声音温儒,不卑不亢,又说得彬彬有礼。座上的黄眉神僧和一眉道长一听,相视一望,和颜悦色,连连点头。
刚一说完便有人叫嚣起来:“什么俗事缠身,我看啊!是被老婆管着不准出来吧!江湖上谁不知道点苍派的掌门人是个怕老婆的软耳朵!”这话一说出来,顿时堂下一阵哄笑。
高小童一听恩师受辱,一张俏脸满脸怒气,当下骂道:“你是哪里来的蛮横小子,说话怎么如此无礼,太没教养!我家恩师的确是俗事缠身,才没能来参加英雄大会。”
那人听着高小童的讥讽反驳,也不恼怒,笑道:“在下熊柏堂,贵派恩师是不是怕老婆的软耳朵,可不是我熊柏堂一人说了算,这江湖上谁不知道点苍派的当家主母是一只凶悍的母老虎,这点苍派的天门道兄可当真是可怜,整天围着一只母老虎转来转去,可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啷啷蹡蹡的拔剑声。突然之间剑光霍霍,几柄寒光四射的剑舞成一道道剑影,直刺他眉心、咽喉、胸膛、门户下盘而来。
熊柏堂一声大喝,双腿一蹬,双手探入腰间,顷刻之间手中已是多了一对板斧,只听得砰地一声,已经挡开那刺在眉心的一剑,突然身子腾空而起,已是飞上了擂台之上。剑光闪烁,几道灰影尾随而至,飞上了擂台之下。熊柏堂刚一立正身形,剑招紧攻而至,舞成一道道剑花,熊柏堂只见眼前灰影闪烁,但是却是看不见人影,心中大骇。众人看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比试,当下急躁的心情瞬间被点燃,当下都睁大眼睛专心看着好戏。
只见那四名点苍派的弟子分站四道方位,分别是东南西北四方,将熊柏堂围在了垓心。那四人的身形在擂台上身形跳跃,剑招快得出奇,却见那四人的身影在熊柏堂的周身穿插来去,剑影织成一道精密的剑网。群雄看着这精妙绝伦的剑法,心中无不暗暗佩服。有人为熊柏堂暗暗捏了一把汗,有的人的心中却是一副看好戏幸灾乐祸的表情。
雄柏堂的眼睛看着周围闪跃的身影和眼前织成的寒光森森的剑网,握着板斧的手掌心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心中大骂:龟儿子的,想不到这几个臭小子如此难对付!老子今天算是倒了大霉!当下也不敢分心,专心致志的应付敌人。
杨开泰倒是没有想到突如其来的这场比试,他此刻还在擂台上,方才见几人飞身上擂台之时,他已经退到了一边。看着这四人的身影在熊柏堂的身边穿插来去,无形之中早已感觉到了逼人心魄的无形剑气和凌厉的杀意,心中暗自担忧。不过这场比武是人家为了维护师门的清誉,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却是干涉不得,当下只有站在原地,等到必要的时候再出手,以免伤了和气。
群下的众弟子均感受到了一片逼人凌厉的无形剑气和强大的内力,心中暗自叹服,想不到这几个点苍派的弟子年纪轻轻武功也是如此的了得。看来点苍派的名声倒也不是徒有虚名,当下都暗自庆幸,方才没有呈口舌之快,不然现在被这凌厉逼人的剑光困住的便是自己了。英雄大会,群雄汇聚,高手如云,卧虎藏龙,这也教会了他们一个道理——谨言慎行!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了一句话便得罪了谁,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岂不冤得很?
熊柏堂被围在了剑网之中,现在他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滚滚而落。手中握着的板斧犹如有千斤重一般,好似被一道无形的大力在拉扯着。忽然熊柏堂一声大喝,目光中凶光大盛,犹如一头猛虎一般,双臂挥舞,一对三十多斤的板斧就像是木棒一般抡圆了朝着最年轻的高小童击去。高小童比他的几个师哥年纪小得多,自然内力修为和武功剑法也都稍逊一筹,熊柏堂方才正是观察到了这一破绽,当下力如猛虎势如破竹,朝着高小童的身子飞去。
高小童瞥见一道黑影迅捷而来,顷刻之间一对板斧朝着自己的面门挥当击下,当下立即作出回应,回剑格挡,以此同时身子斜身相让,他的速度很快,但是熊柏堂的动作更快,还没有等到他侧身相让的时候,板斧已经离他面门不过两尺,高小童只得挥剑与他正面相抗,哪知他膂力奇大,这一招更是全力以赴,高小童本就身形瘦小,高柏堂而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草莽大汉,高小童只觉得震得虎口剧痛,手中长剑更是几欲脱手,哪知他这力大无穷,兵刃也是一件及其沉重的板斧,长剑刚一碰到他手中的那对板斧,只听得砰地一声,铮的一声,顷刻之间便已经被大力折断成为几节。而那对沉重的板斧却是朝着高小童的面门急速而去,来势汹汹。
这时候群侠众人已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有的人都不忍心的看着年纪轻轻的高小童被熊柏堂砍死在那对沉重的板斧之下,变成血肉模糊的几块。而点苍派的几个师兄见自己的小师弟命在顷刻,也是大惊,手握长剑在手中捏了个剑诀,三人从三个方向飞身便抢了过来直刺熊柏堂的后心,背心还有下盘足三里穴。无奈远水哪里救得了近火,眼看着那板斧便要将高小童砍成几块。台下的人见熊柏堂不顾江湖道义,侮辱人家师傅在先,现在又以大欺小欺负人家的弟子,群雄尽皆失色,霎时间群雄暴跳如雷,指着台上的熊柏堂怒骂起来,什么污言秽语都骂将出来!
熊柏堂听得台下的污言秽语置若罔闻,如今已是离弦之箭,根本就无法收回。点苍派的这几个后生小子方才已经让他大失言面,既然已经辱骂了人家的师傅,现在就算是罢手言和,人家以后也未必会放过自己。若是以后天门那老家伙亲自出山来向自己寻仇,自己又怎能是他的对手,还不是白白的丢了性命,还不如在死之前,先杀了他的得意弟子,到时候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高小童看着来势汹汹的板斧和手中的半截短剑,心中惊叫:“我命休矣!”当真是情急之下,来不及多想,突然之间身子一滑,手中的半截短剑在地上一戳,整个人就像一条泥鳅一样从熊柏堂的腋下滑过去。刚一逃生,熊柏堂的那对板斧劈了个空,便朝着白玉砌成的擂台砍去,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只看见电光火石般的火光闪烁,熊柏堂的力道刚猛至极,这一板斧直劈下来遇上比他力气还要大的花岗岩石,顿时之间只震整只手臂都已经麻木僵硬,虎口震得出血,握着板斧的手已经没有了半分知觉。
高小童方才虽然躲过了熊柏堂的一击,但是神态却已经十分的狼狈,当下踉踉跄跄的稳定身形,转头看着自己虎口脱险,心中大喜。看着那火光闪烁的电光火石,暗自惊心。当真是惊险万分,要是那一斧头砍在自己的身上,恐怕立时便血溅当场,便要被剁成几块,一想到自己就这样惨死,不禁吓得缩了缩脖子。
与此同时,玉机子,玉容子,玉罄子从三个方向急发而至,眼见小师弟已经脱离了危险,当下心中立即放下心来。见中间站在一动不动的熊柏堂,当下也该给他一个教训,玉机子突然大喝一声:“三才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