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程,前面是一堵石墙,往右转走不多久又是石墙,到这时候,李逸航现自己所处在一座微型城池当中,这城建在山顶中空处,自己左边便是光滑石砖砌成的城墙城楼,中间是些狰狞古怪的石人石兽,池有三口大石棺呈正三角形摆放,离得远,又火光黯淡,看不真切,此外更无别物,城内似有风孔秘洞,积郁的晦气虽重,对活人活物却无阻碍。李逸航牢记六字箴言,不敢靠近。
拔步便想回去,低头看时,突然间全身出了一阵冷汗,只见便在自己足旁,伏着一具骷髅。这情景实在太过出于意料之外,他定了定神,寻思:“会不会是盗墓贼?但这儿大门未曾开过,难道另有通道进来?”俯身看那骷髅,见身上的衣着也已腐朽成为尘土,身旁放着一柄铁锨,一把铁锤,在火把照耀下已然锈迹斑斑。他提起锤子,入手沉重,无虞三十来斤,举锤往身旁石壁砸去,呯的一声,火光四射。他又是一怔:“这锤子如此顺手,石壁如此坚硬,大非寻常,此人定是一位石匠。”又见石壁上锤子头砸过处十分平整,连个浅坑也没有,微一凝思,举火把一路向下走去。才走十几步,只见地下又有两具骷髅,一具倚壁而坐,一具蜷成一团,李逸航寻思:“原来被囚在墓穴中的,不止一人。”又想:“此处是大师伯的墓穴,这三人不是盗墓贼就是建墓穴之人。”再行数丈,顺着墙壁转右,边上又有十一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工具。几对已然腐烂的担挑,五六根铁笔,三条根铁凿,李逸航又想:“从这些器具上看来,十四人定是造墓之劳力,为了避免秘密泄漏,卢定兆居然把他们全困死在这里头,太过心肠歹毒,实非善类。大师伯地下有知,怕会大骂卢定兆作孽不小,连累了他的声名。”
一路回走,平安出到墓门外,,华远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李逸航低着头不敢说话,一人如实告知,说里面有三具棺椁与十来具陪葬尸骸,并无危险。众人听到“棺椁”二字,忍不住心花怒放,欢呼雀跃,纷纷说道:“有钱不怕神,无钱被鬼欺。棺中秘藉手到拿来,既然没有机关,还等什么?等着棺中之人诈尸吗?”“大家一定要记得先前约定,别乱动手动脚,触动了机关可没好果子吃。”“不听话的,高大哥可不会手下留情,别到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高登却多了一个心眼,他怕进去后万一有所闪失,被困在墓中逃不出来,寻思着留条后路,在墓门前抬头看着顶上沉吟,众上也抬头望着,并不见异常。看了一会儿,高登对叶锡金道:“我听闻很多盗墓者进去地宫之后出不来,咱们以史为鉴得防着顶上有千斤巨石掉落,叫兄弟们把条石在门外门内放置几根,这样便真的有大石头砸下封了门口也有空隙可以爬出去。”叶锡金道:“高大哥所言极是,兄弟们,快抬八根条石垒门下。”
做完之后,高登与叶锡金带着众人进入地宫内,挂在长竿上的马灯向四处一探,果然如李逸航他们所说,这座修在莲心峰山顶的城池,四周城墙森森,城上还有钟楼敌楼,那里像是坟墓,分明就像座山洞时屯兵的城池,城池另三面城门紧闭,相对而立,这座山洞里的城池空具外形,城中没有房屋阁楼,比真正的城池规模可小得多了,如同是一个缩小版城池,专给人游玩的模型,不过修在大山山洞里,却也是十分不易。
高登见得这规模,心中暗道:“他奶奶的秦天枢死后住在这么气派的地宫里,真是死得其所,老子先把的你棺起了,办完正事后,再来这儿制些机关陷阱,躲在这儿等死,倒也不错,这就鸠占鹊巢。哈哈,哈哈!”心中得意,忍不住大笑起来。
李逸航见着这地宫,比岳州城外的汉墓和观音古墓更复杂更加诡异,得要提起十二分精神,梅鱼龙曾经言道,这墓里有不少机关,绝不可能只门口毒水喷那和简单。
城池里石人石兽摆放得杂乱无章,奇怪的是,无论是石人还是石兽,都是双眼圆睁双耳竖起,形像十分狰狞恐怖,更且口部大张,又长又尖的獠牙突出,黑洞洞的口部深不见底,似是要将进来盗墓的贼人都吃进嘴里吞进肚里,身处其中,就连叶锡金也不免心惊胆颤,高登提醒众人道:“大伙儿别碰这些怪异的家伙,说不定他们口中会喷火喷水。”叶锡金道:“不错,手脚也别动。”
众人小心翼翼地来到城池中央,这里静静地摆放着三口石棺,都是闭合严密,棺板上刻着花纹图形,仔细观看,都是些武人在练武功打坐的图形,众人见了都压抑不了内心欢喜,棺内藏有武功秘藉的可能性大增,怎能不令人兴奋?
高登望望四周,城墙般的墓墙上漆黑深遂,重门紧闭,这儿没有毒虫出没,从这城郭的规模,方位,特征来看,应该便是墓室,秦天枢只是个北斗派的掌门人,睡在这儿已是大大越规,不可能再分前殿后殿,只不知这三具石棺里,那一具才是秦天枢的棺,如果开错了,怕是要触动机关。卢定兆布下疑棺,让人难以定夺,这倒是棘手之极。
叶锡金看着三具巨大石棺,里面说不定有自己梦寐以求的武功秘诀,心里犹如百爪挠心,实在是熬不过。众贼都眼瞪得大大的瞧着高登,只待他一声号令,就上前动手撬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