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李逸航终于捡回一条命清醒了过来,混身伤痕累累,目光所及没一块完好之处,手脚酸软无力,抬不起来,只好继续躺在水边养神,此时天色已大亮,太阳在空中毒毒地晒着,睁不开眼睛。李逸航心想:“我们只叫梅左使埋炸药炸人,使其内讧打斗而元气大伤,那能想到他一不做二不休,竟然把天量湖水引入湾内,嗯嗯,怪不得他走得如此匆忙。左使此举将光复教荡平淹没,一举歼灭,比我们狠多了,这样也省事许多,以后江湖上再没有光复教总部,只余中都和益州两分部,那便不足为患,哈哈,没想到自己略施小计,便铲除了中原武林的心头大患,当真是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哪!
过了好长一会儿,感觉气力充足,便站起身前后一看,只见自己自身于一片山坳开开阔地域之中,沿着水流前后一望,河水两岸边停搁不少断木与生活杂物,仔细看还现了数具尸与残肢断身。心想:“不知郑大哥有没有逃了出来?”活动一下手脚,沿着水流往山脚下走去。
一路上,水流两边炸死淹死的光复弟子不计其数。走了一天一夜,终于走出山区,来到贺兰山脚下的草原上。此时将近黄昏,落日映红贺兰山顶雪峰,象云霞那么灿烂。雪峰的红光映射到这辽阔的草场上,形成一个金碧辉煌的世界,成群野马、长草、和千姿百态叫不出名字的小花儿,都镀上了一色的玫瑰红。落日渐没,周围雪峰的红光逐渐消退,银灰色的暮霭开始笼罩着草原,李逸航看到这风光绮美,苍郁广瀚大草原壮美景色,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空气是那么甜美与清新,而且有一种奇特的奢华与自由。叹道:“我李逸航这次刚得逃出生天,随后便呼吸到如此美妙自由的空气,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感叹完后,自言自语道:“可惜甜美清新的空气不能当饭吃,得找些东西填填肚子。”肥美的草原上动物很多,李逸航如此身手,不消片刻便打了一只灰兔和一只野雉,可一摸身上,没带火刀火石,说道:“难道吃生肉?这可不好。往草原深处走去瞧瞧,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碰到牧民。”打定注意,辨清方向后向着草原内部行走。可走了整整半晚,却那里见有一个人影?
无奈之下,他随便找处地方躺下睡觉。这一觉睡得好香好沉,直睡得不愿醒来。突然之间,他觉得脸上一阵湿热,似乎有什么东西用舌头在舔舐自己,心中突的一跳:“难道陈倩又趴在我身上亲我吗?我这是在那里,她怎么会跟我在一起?”心里想着陈倩亲自己的美妙感觉,可鼻子里闻到的却不是令人心醉的女人香,而是一阵阵腥臭之气。李逸航吃了一惊:“难道是什么野兽要吃我?”一个激灵,立时扎醒睁开眼来,见到眼前一庞然大物,野兽说不上,乃是一匹野马。
野马见他醒来,前足跪下,用头颈来摩擦他,显得十分亲热的样子,李逸航心中一怔:“这马认识我?还是它当我也是一匹马,一匹母马?”枣红马和他亲热一番,站起身围着他转上三圈,随后双蹄扬起,长鸣嘶叫起来。李逸航立即想起这匹马便是自己以前在张美兰家中驯服的那一匹宝马,想不到它竟然逃离的人类的束缚,还跑回到贺兰山脚下,当真是人马何处不相逢!掩压不住心中的欢喜,冲上去搂住马儿头颈拍打抚摸,叫道:“马儿,马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那马儿似乎听懂他的说话,不断低声嘶鸣。
李逸航翻身上了马,一拍马屁股,叫道:“奔跑吧,我的兄弟。”那马儿如有灵性,当即撤开四蹄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飞奔起来。李逸航任由它自由奔驰。
马儿似乎不觉得劳累,从早上奔到傍晚,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时停下,李逸航现前面有散落着六七座毡房,这匹善解人意的马儿,竟然把他带到草原上牧民聚居点,真是大出李逸航意料之处,他跃下马背,轻轻拍了拍它,说道:“谢谢你,兄弟。”那马能听懂他说的话,和他亲热一番后,一声低嘶,远远跑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