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柳梢晃动,一个黑影遮住了月钩儿,跟着身影晃动,消失在围墙上。李逸航道:“有人潜进了钱庄,不知要偷钱还是干什么,左右无事,在这也闷得够慌,我便跟上去瞧瞧罢。”他自练了混元神功后,脚步变得轻盈,身子也轻如燕一般,助跑几步,双脚只在围墙上蹬了一脚,便翻身上了将近有一丈高的转墙,在朦胧的月光下,李逸航瞧见那黑色身影躲在假山之后,藏头露尾的,心下暗暗好笑,他怕出声响,不敢直接跃下去,而是双手扒着墙头,轻轻的溜了下去,跟在那身影之后
只见那黑影左转右拐,目的甚是明确。这金陵钱庄虽大,守夜值更的人却没几人,想来江宁府乃是富庶之地,人人衣食足够,社会风气太平清明,干作奸犯科之事的人极少,巡查守卫之举就显得多余了。
终于,那黑影在西一间房子外头停了下来,只见他左右观察后,鬼鬼祟祟走到窗下,用手指蘸了口水,戳穿窗纸,然后口含一根木条,插进纸洞,模样很是古怪,李逸航心道:“这难道便是说书先生所讲往屋里吹迷晕药的伎俩?这盗贼要迷昏了屋里的人,好动手盗窃。”那人吹完之后,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倾听过里面没有声音之后,才拉开窗户翻身进去。一会之后,里面有微弱灯光透出。
李逸航很想跟着过去,瞧瞧他里里面偷什么东西,但想他随时随地可能出来,被他现吵闹了起来,那可不妙,当下压抑了好奇心,耐心等待。好在那窃贼轻车熟路,不一会儿便吹熄灯,轻轻打开房门,双手抱着一个大布袋走了出来。他一出门左右一瞧,便即缩身于黑暗角落里。李逸航心道:“这人偷的不是金银财宝,软绵绵又大又重,可不知是什么鬼,难道是一大包衣服,不对,衣服没那么重。啊哟,布袋里装着的可能是一个人,瞧样子真是像极。”想到这儿,他已经明白了那盗贼是来偷人,偷的是什么人,自然是女人了。李逸航又想:“不知他偷的是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张美兰?”想到此处,他心中顿时跳动起来,不管是不是张美兰,他作这偷盗女子的恶举都必须要得到严惩。
不过他想起在岳州城救陈娟的经历,没弄清情况就胡乱出手救人,累得自己差点一条性命丢在藏尸洞里,当下先不声张,决定瞧明白了再作打算。那盗贼双手抱了个人,身形仍十分的矫健,显是武功不低,李逸航紧紧地跟着他,只见他来到围墙下只一跃,便已上了墙头,跟着往下一跃,便消失在黑暗里。
李逸航不禁暗暗咂舌,这人双手抱了一个人,还能跃上墙头,轻身功夫真是出神入化,他怕跟丢了,急忙蹬上墙头,跳了下去,左右一看,却没了那人身影,李逸航道:“不可能,便是会飞也跑不了那么快,一定是躲了起来。”当下往街边的阴暗处搜去,突然间一个人影从角落里钻出来,沿着大街往东飞奔,正是那偷人的盗贼,李逸航见已被对方现,那就不必缩头约缩脑地跟踪了,当即迈开大步,追了下去。
那人虽然轻功了得,终究抱着一人,始终没能摆脱李逸航,可李逸航却也不能追赶上他,二人便在大街小巷里追逐,李逸航不会轻身功夫,只会用蛮力跑,过不多时便已气喘,好在他有些内力根基,倒也没被他落下。
再跑一会,天已微明,那人候着城门打开,便飞奔出城,李逸航也是如一只野猫般一窜而出。在官道上,那人足狂奔,李逸航卯足劲紧跟,心道:“千万不能跟丢,布袋里那人若是张美兰,跟丢了可大事不妙。”跑着跑着,那人突然往山间小道里钻去。李逸航自然也跟上,可刚转了个弯,那名贼人倏地站住,转过身来,眼前寒光一闪,一剑刺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