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豫安看着许容的脸,他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他言简意赅,“理由。”
“生孩子很痛。”
她缓缓的说道。
席豫安没想到她不想生孩子的原因居然是这个,他放开了她的脸,随后整理了下自己的衬衫,“我会安排美国来的专家为你打麻醉,不会让你疼。”
许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良久,她才说道,“哦。”
病房彻底陷入了沉默。
突然,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女人娇俏的声音,“阿伟,你神经病吧,为什么不让我进去,说起来,我和席太,也算是朋友呢.......”
江思叶的话突然停下,她看着开门的男人,然后目光看着许容,她拨开席豫安的手,袅袅的走到许容的病床前,看着许容此刻苍白的脸色,故作心疼的开口,“席太你没事吧?怀孕可是大事啊,可一定要......”
“有什么事直说。”
许容冷着脸,打断了她虚情假意的话。
江思叶原本还顾忌着这房子里有席豫安在,可现在看来,席豫安看到她进来也不曾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悦,她笑了笑,正妻又怎样?这男人,哪一个不是喜新厌旧的?
她拨弄了下头发,风情万种,脚下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她站在许容的面前,明显比许容高了很多,她终于开口道,“席太,今天我来呢,是有件事想要和你说一下。”
许容对着席豫安的背影说道,“你们出去。”
这句“你们”里,显然包括了席豫安。
她闭着眼,等到屋内只剩下两个人,复又睁开眼,看着江思叶,“陈嫣然吧?你有什么想说的?”
江思叶没承认也没否认,她坐在白色的椅子上,整个人慵懒的样子,“席先生,哦,也就是你丈夫,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
许容不说话,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你知道席豫安的生存环境吗?你知道他每天要经历多少生死吗?你不知道,因为你从来都不需要知道,许家在香港权势滔天,想要和许家攀上关系的青年才俊从这里可以排到维多利亚港,可你许容,为什么要嫁给席豫安?你凭什么嫁给他?就因为你喜欢他?你的喜欢可以帮他吗?你不能。”
江思叶的话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她看着许容,躺在床上一股弱不禁风的样子,是个男人就想要怜惜她,可她对席豫安有什么用?她除了许家在背后作支撑,她还有什么?她到至今都想不明白,席豫安既然不爱,为何还要让她生下他的孩子,直到偶然的一天,她和席豫安演了一场戏,许容撞见,捂着嘴跑了,她转身就看到了席豫安眼里清晰的痛楚。
那时候她恨的瑟瑟发抖,一个棋子,值得他那样珍视和爱护吗?
她是陈嫣然,也是江思叶,是他亲手把她摧毁,然后改造成现在这副模样,放在了程昆宇的身边。
她也是一个女孩子,也会有那些隐晦而不可与外人道的心思,她爱他,爱的比所有人都早,她跟在他身边将近四年,她是他的左膀右臂,很多的消息,都是她从龙潭虎穴得来的。
可席豫安,他明明知道她喜欢他,却还是娶了别的女人。
以前她不懂,以为他这个人就是那样的性格,可等她真正看到席豫安对许容的爱护有加的画面时,她发现,她嫉妒的发疯。
原来在她不为人知的背后,他的柔情可以对着许容毫无保留的流泻,他捏着她的脸蛋,换她容容;他亲吻她的头发,那双黑色的墨眸满满的都是许容的倒影;他甚至可以为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换女伴,只为不让那些有心人拿许容威胁她。
一个女人都已经到了可以威胁他的地步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个女人已经深入他的骨髓,深深的嵌进他的肋骨,成为他的软肋。
她至今还记得席豫安端着红酒杯,站在落地窗前,她站在他身后问他,为什么要除掉许家,他那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因为我不喜欢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范围,所以,我要永绝后患。”
这就是她心甘情愿辅佐的男人,他有足够的野心,也有足够的冷情。
---题外话---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