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她的床边,深深的看着她熟睡的面颊,骨节分明的长指慢慢的触碰上去,随后,他的目光飘到了她的小腹处。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怀孕了。
孩子总是她活下去的理由,席豫安想。
他也知道,许容一定会恨他。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席豫安犹豫了下,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床上的女人依旧呼吸声平稳,月光透过窗帘,照在了卧室内的地板上,席豫安汽车发动的声音很小,车灯指着前方,黑色林肯车绝尘而去。
兰桂坊依旧灯火通明,席豫安把车停好后,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走到了地下室。
张晋福和小女孩儿两个分别被绑在椅子上,张晋福还算平静,他也知道,出尔反尔这种事情,席豫安最不喜欢,而他居然还想杀了他,他的下场,怕是不会太好。
而他的女儿,他看着眼泪模糊的小女儿,握紧了拳头。
席豫安走进去,阿伟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男人勾起了唇角,眼角眉梢都带着似笑非笑,席豫安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瑞士军刀。
阿伟静静地站在一旁,像是一个忠心守护国家的卫兵。
席豫安走到了小女孩儿面前,那把刀在小女孩儿面前晃来晃去,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啊,席豫安想,如果许容的孩子生下来,也会像她那样可爱吗?
他嘴角露出了几分温柔的笑意,然后开口道,“阿伟,把她带走。”
阿伟向来对席豫安的命令言听计从,这次当然也毫不例外,男人一把抱起了小女孩儿,这下整个地下室,只剩下了席豫安和张晋福两个人。
地下室灯火辉煌,亮的像是白昼,这里五脏俱全,中间还摆着一张桌子,黑色的大班椅放在桌子中央,看上去像是一个办公的地方。
但这里还似有若无的飘散着点点的血腥味。
席豫安看着张晋福,嘴角含着点点笑意,“你说,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呢?”
张晋福冷哼一声,看上去极不愿意配合的样子。
席豫安垂下眸子,嗤笑一声,“我特别喜欢你们这些政府官员对着我不愿意屈服的样子,那不如,我们先从脖子开始吧。嗯.....就大动脉....特首说呢?”
张晋福此时是真的有些害怕了,他知道,席豫安向来说得出做得到,席豫安看到了他眼里流露出的惊恐,微微笑了下,“听说人体结构,大动脉是最脆弱的地方,轻则全身流血而死,最后只剩下一具干尸;重则,血喷涌而出,三秒后,你就是一个废人。不过,最后的结果都是死,而特首看起来又不像是怕死的人。”
他的语速很慢,但又无端带着一股惊悚的意味,张晋福脸色渐渐苍白起来,道上传闻,大佬都是对你笑着,然后刀子会准确无误的捅进你的心脏,席豫安就是这样的人。
谁要陷害他,最后的结果不是死就是残。
席豫安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缓缓的擦拭着刀面,锋利的刀面带着寒光,刺痛了张晋福的眼睛,席豫安给手下使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个黑衣人走过来,扳起了张晋福的衣服,露出了毫无杂物的脖颈,席豫安在他脖颈上比划着,然后准确的找到了大动脉的位置,试探性的刺了刺,然后,他感觉到了张晋福的一阵颤抖。
男人不急不缓的说着,“不怕死的人,我席豫安最喜欢,不过,你要杀我,特首,那你还得多学几年枪法再来呢,当然,也不是谁学会了枪法,就能杀得了我。”
下一秒,刀尖刺进大动脉,血潺潺流出,看着张晋福抽搐的身体,他的手被绳子绑着,那个小口没有任何东西阻挡,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席豫安皱着眉看着他狰狞的面孔,他看着他由于全身血液被放出而倒在了地上,血顺着他的身体流到了门外,席豫安蹲下身子,看着他越来越惨白的脸,仍下了那把瑞士军刀,“血放干后想个办法把他放在九龙地下赌场的角落,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
席豫安走出去后,阿伟带着小女孩儿在包厢内,小女孩儿大眼睛看着他,男人妖孽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干净骨节分明的长指上沾染了点点血迹,席豫安把阿伟叫出去,吩咐道,“把她放走,找到她的家人,之后的一切,需要我再说吗?”
“阿伟懂得!”
“好,快去吧。”
席豫安拍了拍阿伟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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