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拳道:“你为什么不向知州大人请求援助?知州大人可以调动他所管辖区的一部分兵力。”
季大人叹气,他就知道他遇到懂行的了,他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向知州大人上书过好几次,他每次只给派一百多人,都不够被杀的。我到处贴告示广募志愿者,许以高额报酬,可是第二次就很少有人来了,而且有些人武艺不过关,我也叫他们回去了,还请先生指点!”
季大人诚恳地以师礼拜伏在地,三拳沉默地坐在他的对面,不怒不惊不惧不急,更不扶:“你父亲知道吗?”
季大人道:“我给父亲写过信,但是奇怪的是都没有回信,我怀疑信函被人所劫,如今我如刀俎上的鱼肉,只要幕后者想要宰割,他们随时都会动手,他们之所以迟迟没有杀我,就是怕上面还会派人下来,所以多留我了几天,这次,我斩了张孝年,就等于激怒了他们,因为收购这些粮食的就是这些大世家,包括——张家、郭家,他们将余粮收得一干二净,上次董地主已经将他的存粮都卖给了我,下一回就没有粮了!”
季如风又一次拜叩:“先生教我。季如风死不足惜,却不想死了却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不能将案件公之于众!”
三拳站了起来,他走到季如风的跟前,双手扶起了他,他道:“别叫我先生,我受不起大人如此大礼,要我帮你可以,但不是无偿的,你知道我的丈母娘不喜我,而且我承诺承担换新娘带来的五百两损失。如果我替你办案,势必不能去挣钱,媳妇要是丢了,我可不管你的闲事!”
季如风欣喜道:“五百两,我给!我虽然没有,但是结案后,这样的大案会有两百两结案奖励,还有我一年的俸禄一百八十五两,还有我的积蓄加上我问爹借,说什么我都会给你凑够五百两!”
三拳扶额,季如风凑五百两着实可怜啊!他笑道:“罢了,这事以后再说吧。张孝年现在还关在老地方吗?”
季大人道:“是啊,我让海青日夜把守。直到行刑。”
三拳道:“马上将他提出来,换个地方关押,原来关押他的地方找个人替他。如果陆海青信得过的话,让他暗中做好这件事,不要声张。”
季大人有一点不解,但是依然照办了。
三拳叮嘱道:明日行刑前,让陆捕头先押着假的赶赴刑场,真的我随后押来,刑场当中听到任何“刀下留人”这种话一律要装着没听见。
季大人:然后?
三拳:然后就是我得想办法让你别死,今天晚上。
季大人只觉得冷飕飕的,但是毫无疑问,赵三猜对了。
三更,正是人熟睡警惕性最低的时候,一帮经过特殊训练的隐者受雇来到驿馆暗杀季大人,他们比上次青龙帮的那些兄弟更为凶残,且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来执行任务。
庭院里传来几声闷哼声,大多数的衙役还没看清楚来人就被割断了咽喉,他们神出鬼没,轻功极好,一路杀进来,直到季大人的书房跟前。
赵三拳,放下了书,呼一声吹灭了灯。
他们用暗器飞往黑色的屋子,一顿猛射之后,他们听到了一声惨叫,接着,那些人破门而入,点燃了火折子,一张铁丝网从上而下落下,将五名黑衣人罩住,屋中焚迷香,那些人进入之后便头晕眼花,昏迷之际,知道中计之后,他们纷纷自刎,赵三拳只来得及救下一人。
季大人从暗中走出来,实在感叹赵先生料事如神,如今擒获一名杀手,实在再好不过了,如果能探得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就更好了。
第二天,天亮。陆海青拉着囚犯赶赴刑场,昨天牢房之中,果然有人试图易容换人,不过他拉着的是个假的,想必狱中有衙役被他们买通,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换人没成功,就会想着今天来劫囚。
真的是每一步都被赵三料到了,他们派人来抢,陆海青奋力抵抗,最终他们艰难地把人抢走了,而此时真的张孝年已经被押到了刑场。他们得知人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张家的人慌忙赶到刑场。
季大人精神抖擞地坐在监斩台上,丢下了监斩令,刽子手举起红缨刀,明晃晃地落下来,张孝年已经吓得起不来了,人群中有人喊着“刀下留人”,接着一名武功不错的人飞掠了上来,三拳出手阻止,对方身手不错,三拳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重重一拳击打在对方的胸口上,将他打下了监斩台!
扑哧一声,人头落地,那句“刀下留人”显得苍白无力。
张家的人在台下哭嚎着,那名喊话的人气得直戳着季大人的脊梁骨骂:“我带了皇上的圣谕,你怎能还要继续行刑?”
季大人一脸追悔莫及地道:“本官实在没有听清啊,你喊得再大声一点就好了!”
“你你你……”携带圣谕的人你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哎了一声。杀都杀了,还能怎么办?还能把头按回去?
最终,那人带着韩丞相求来的延期执行的命令并没有被宣读出来。
围观的老百姓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大家都喊:“杀得好!杀得好!”
底下一片欢欣鼓舞的景象。
郭嘉敏顿时哭得死去活来,她才刚成亲一个多月啊,就要守寡了,都喊刀下留人了,也派人去抢刀了,都是那个赵三,都是他!!要不是他出手,他们早就把人抢下来了!郭嘉敏声嘶力竭地喊着:“赵三拳,此仇不共戴天!我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