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汉强大声念道:“孙放,福建泉州人,咦?你家就有海船五条?还有私人护卫一千?咦,你家上个月还向郑芝龙缴纳出海保护费白银一万两?咦,郑芝龙上月做寿,你家送珊瑚树一株,体高五尺?咦——”
咕咚一声,吕汉强就咦?你跪下干什么?
大殿上鸦雀无声。这时候的郑芝龙虽然已经被朝廷招安,但大家都知道,所谓招安也不过是名义上的,其实还是海盗,这孙放出身南方泉州世家,而南方每一个大家族都有着海贸的传统,之所以大家在当初借助剿灭阉党而兴海禁,还不是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家伙们,将本来是国家管理的海贸据为私有?
“你这是胡说八道,你这是血口喷人。”孙放瘫倒在地,绝望的叫嚣。
“是不是胡说八道,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说了不算,我也说了不算,咱们让皇上说。”然后吕汉强转身对着崇祯施礼:“请皇上下旨有司,严查这位孙大人的家族,看是不是在违反大明禁海的条令走私,如果证据确凿,请皇上诛灭孙家九族。”
这话狠了,但吕汉强就是要用孙放一家九族来震慑那些敢于阻止自己的人,让他们知道,现在自己没有顾忌,现在自己已经不是砸饭碗,而是灭族人了。
孙放当时惊呆当堂,转而一阵腥臊,已经是大小便失禁了。
就这表现,就这状况,这还用查吗?连查的手续都省了。
吕汉强鄙夷的躲开一步,然后大声道:“皇上,既然海禁政策在此,那么我建议,立刻组成海禁协查队,对所有南方敢于违反海禁的家族人等,严办,为了显示法律尊严,请皇上下旨,一旦查实确凿,一律诛杀九族。”
轰,朝堂彻底的翻天了,所有南方的官员全都面如死灰,因为在南方,几乎所有的大家族都在禁海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即便没有海船贸易的官员,也都被这些大家族养肥了,这吕汉强真的这么办,那可就几乎杀光南方大部分官员了,而崇祯绝对能这么干,因为现在崇祯穷到家了,抄家已经抄上瘾了。
听到这个建议,崇祯就跃跃欲试,曹化淳更是兴奋异常,只要开始抄家,他手下的皇田就会无数的增长,而南方家族手中的良田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地啊,一年两熟三熟,可比现在北方的土地好多了,那时候,天下百姓就有更多低廉地租的土地可以耕作了。
看着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的君臣,周廷儒这个辅彻底慌了,虽然自己家没有沾染海贸,但自己这个辅可没少收南方大家族的黑钱,要是按照吕汉强的说法,那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而且这事,还是当初自己等鼓捣出来的,现在吕汉强是拿着直接送给他的刀,要向自己等砍啊,这也太狠了。
于是赶紧站出来,对着崇祯施礼:‘万岁,吕大人的说法虽然合理,但也过于激进,如此一来,便有矫枉过正的嫌疑,真要是按照吕大人的办法,那将天下震动,那将尸横遍野,万岁,慎重啊。’
吕汉强寸步不让:‘万岁,法律在于严肃,不严肃的法律便等于废纸,既然这个海禁可以不尊,那么,将来杀人也将被人是为儿戏,如此一来,将来造反的也可以按照周大人说的,不能严惩,那这大明江山怕是不会长久了。’
所有的人,包括周廷儒对吕汉强这番逻辑都变得哑口无言,是的,法律不严那还叫什么法律?这样下去,大家不定哪天被人杀了,也无处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