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剩下叔嫂二人,其他的闲杂都躲得远远的,这时候崇祯对一项敬若娘亲的嫂子说出了自己担忧。
“其实,京营不可用,各地勤王军兵不可用,关宁又叛逃,宣大又惨败,京畿军事已经糜烂,而现在吕汉强手握三万步军,五千骑兵,就在山西五台陈兵,勤王最是快捷方便,尤其他三万步军刚刚经历血火,战斗力不是河南河北山东山西等地官军比,五千骑兵更是在大草原与蒙古几十万部族和后来回援的鞑子精锐酣战月余,正是血火培养出来的,因此完全可与建奴一战。”
张皇后点点头,表示赞同。
张皇后虽然秉持本份,绝不插手政事,但不等于她不知道现在的朝堂事情,一来做为本宫总管的曹化淳每次下朝来自己宫中的时候,都要有意无意的将一天朝会状况,朝堂动向说给她听,同时现在的大明新闻每日都有海量的消息刊登,那上面的消息其实比官员上的折子还要真实详细,吕汉强的所作所为和吕汉强的实力状况,都公布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因此,崇祯说的也是实际情况,在张皇后看来,这其实就是吕汉强在为勤王进京做的准备,只是吕汉强是个明白人,在没有皇上下旨之前,恪守本分罢了。
“还有,吕汉强不但兵强马壮,更有无数钱粮在手,他不但用焦炭换来无数南方粮食赈济了无数灾民,使得山陕局势不至于继续糜烂,而且还果断的抄没了通敌卖国的晋商八大家,仅仅他上报上来的粮食就有三百万石,银子就有五百万两。”
“这么多?可恶。”张皇后说的可恶不是指吕汉强,而是指的通敌卖国的晋商八大家。
“在他一举平定山西叛乱之后,更是无后顾之忧。”
“而吕汉强如此兵强马壮钱粮充足,更无后顾之忧,为什么不召他勤王?”张皇后淡淡的问道。
崇祯轻轻摇头,然后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曹化淳,曹化淳立刻再次向外退出十步,然后低眉顺眼的看着地面。
这时候崇祯神情黯然,将声音压的更低,只有增加和嫂子能听得到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敢轻易召他勤王。”在嫂子面前,崇祯从来不用朕这个别扭的称谓,自然而然的依旧像从前一样,称呼为我,这让张皇后心中无限欣慰,这个自己用生命保护下来的小叔子,对外无论如何刻薄寡恩,但对自己还是非常尊重亲切的。
收回飘飞的思路,张皇后依旧淡淡的问:“为什么?”
“现在外有建奴十万施虐,而京城安危只能依靠京营,而京营老国公坐镇,手握二十万大军,而这二十万大军在大战开始的时候,就得到了我们皇家商行提供的百万军饷,这才稳住了局势,而这军饷是哪里来的呢,大家都知道,这是吕汉强当初顶住王承恩索要的商行分红,因此京营将士却认为,我给出的钱粮是理所应当,而他们能得到这笔积欠却是吕汉强的功劳,因此大家都在感念吕汉强的好。”
张皇后一时无语,这就是人心,当初商行分红,自己就通过兼职自己宫中管事的曹化淳带话给王承恩,希望得到五十万分红这个意外之财的时候,就拿出一笔来,先安抚一下京营,毕竟京营是皇家最大的依仗,也是最后的一道屏蔽,只有京营将士听命皇室才能保皇家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