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众人会过面后,莫舒泰就随他们一道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天机庄园中。以莫舒泰方才缺席为由,刘亦庸特地吩咐下人准备了一席酒菜,一群人又跟他推杯换盏吃喝了一轮,也算是向霍家卖足了面子。
因为多了米迦勒的支持,莫舒泰信心大涨,席上对庄邪的态度做到了不卑不亢,在气势上全然没输半分。
庄邪见他明明实力没有怎么长进,充其量不过是二十符境界左右的水平,对待自己竟然能够如此怡然自若,不禁啧啧称奇,心中暗地里开始盘算起对莫舒泰的调查部署。
喝饱吃足,众人分别回房。临行之际,刘亦庸眼尖,一下认出了莫舒泰拿着的那柄朴素长剑不是凡物,要问出处。莫舒泰当然不可能告诉他米迦勒的事情,就胡乱搪塞了两句,不料刘亦庸听了,竟然再进一步,厚着面皮开口要借来品鉴。莫舒泰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是捡来的东西,也不怕刘亦庸不还。他只担心米迦勒会介意,便在脑海中开口问了米迦勒一句。谁想米迦勒又如消失了一般,理都不理。
既然如此,莫舒泰也就唯有自作主张了。他耸一耸肩,大方地将剑递给了刘亦庸。刘亦庸郑重地双手接过,热情地道了谢,便目送着霍聪、莫舒泰、马思远三人离开。
回到房中一睡几个小时,醒来后莫舒泰又被刘家人众拉着去吃了顿丰盛的晚宴。席上刘亦庸开口要再借那把长剑一阵,只顾着往嘴里塞芝士龙虾的莫舒泰哪里有空拒绝他,摆了摆手就当答应了。
又一次吃饱喝足,莫舒泰径直回到房中,现刘家仆人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洗澡水。几度奔波,又因为庄邪而情绪大起大落,莫舒泰确实有些疲倦了,便痛快地泡了个澡,利落地擦干身子,舒舒服服地躺倒了绵软的床铺上,和衣而卧。
怪事来了。泡澡之前,莫舒泰本来是眼皮打战,昏昏欲睡了,但此刻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转了好多次身,却是越转越精神,死活都睡不着觉。
睁着一只独眼看着天花板,莫舒泰百无聊赖之下,忽然想起今日自米迦勒凭依到他身上后,白闻钟就一直没说过话。他又想到米迦勒凭依之后,似乎也一直没现他的左手还寄宿着白闻钟的灵魂,惊奇之下,他怀疑白闻钟已经被米迦勒消灭,便连忙开口问道:“老头?老头!你在吗?”
跟白闻钟相处得久了,莫舒泰对他还是有几分感情的。不得不说,他多少有些懊恼自己行事太过匆忙,也没有顾忌白闻钟是否会被米迦勒的凭依所影响,就仓促地完成了凭依的过程。
听不到回应,莫舒泰眉头一皱,又焦急地叫了两声,好在这一叫之下,藏在沉默之中的白闻钟终于吭声了。“舒泰,别急,我在。”
“呼。”莫舒泰吁出一口气来,“老头,干嘛?一大把年纪还跟我闹别扭?”
听莫舒泰打趣自己,白闻钟爽朗地笑了一声,回道:“要说闹别扭,真多少有些。不过更多的,我是在反省自己。”
“反省?”莫舒泰觉得好奇,正要再问,却转念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忙问:“老头,我们这么对话,米迦勒老哥会听得到吗?”
“放心吧。我们三个的灵魂是相对独立的,就好比住在一栋大楼里的三个邻居,互相不刻意打照面和对话,是听不见另外两方的对话的。甚至,按理说,米迦勒现在根本连我的存在都不曾察觉到。”
“这就好,我多怕你们会打起来,到时我就平白无故受牵连了。”莫舒泰放下心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拦腰,双手垫在头下,笑问:“好了老头,说说吧,你在反省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