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胸口剧痛刺激得猛地醒转过来,莫舒泰悠悠地张开双眼,现自己身处的房间正开着灯,扭头一看,就看到了霍安民那张慈祥可亲的面孔。
“师傅。。。。。。”
“徒儿终于醒过来了!”霍安民情绪有些激动,一把扯过莫舒泰的手,但见他为此龇牙咧嘴起来,知道不慎牵引到他的伤口,连忙歉然道:“对不住!对不住!好徒儿,为师鲁莽了!”
“师傅,我昏迷多久了?”莫舒泰有气无力地问。
霍安民轻轻拍着他的手掌,答道:“徒儿你昏过去一日两夜了,如今已经是4号的凌晨。”
“4号的凌晨?难道师傅你就这么一直在旁看护着我?”莫舒泰有些讶异又有些感动,全然忘记了霍安民是害他如此狼狈的罪魁祸。
霍安民倒是坦诚承认错误,只见他笑着点了点头,便说:“为师当然要一直看护着你。徒弟你之所以沦落到如此田地,全因为师邯郸学步所致。明明不得你先师教育方法的精要,却贸然地采取了那种手段。得其形,不得其神,这才害得徒弟你。。。。。。唉!为师好后悔!”
莫舒泰摇了摇头,安慰道:“没事的,师傅。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徒弟要变强,自然要受点罪。”
霍安民听见莫舒泰如此豁达坚韧,心生喜欢,本来收他做关门弟子,只是迫于无奈,但经过短短几日的相处,他观其言察其行,越觉得莫舒泰虽然资质颇差,却是个值得栽培的人——因为一个人最终能成为什么,资质为次,心为上。
“徒儿你会这么想,更是让为师汗颜了。”
捏了捏莫舒泰的手,霍安民继续说道:“好在徒儿你当时虽然躲闪不及,却在千钧一之际,横过长棍稍微阻了一阻那棕熊的巨掌,这才不至于令为师悔恨终生。更令为师惊叹的是,徒儿,你的恢复能力实在太过惊人!你肋骨断折,虽不是致命伤,但受创着实不轻,经过治疗救助后,换做寻常人,理应尚算一个月方能康复。但为师观察你的情况现,至多三日,你便无碍了,一个星期,便能完好如初、活动自如!如此惊奇骨骼,为师修术数十载,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莫舒泰听了,不住忐忑,心道纸果然包不住火,自己的异样恢复能力暴露了,如果他不愿将地府的事和盘托出,又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只怕轻则师徒生分,重则是他在霍家再也待不下去了。
按霍安民所说,霍无疾是逼得自己拜入霍安民门下的,假如自己被逐,难道霍无疾会轻易放过自己?
“师傅,我。。。。。。”
要为这个问题找个合理解释,对莫舒泰来说实在太难了。尽管现在神医横行,似乎是个人都能学得惊天动地的医术。但莫舒泰平日温饱尚且难以满足,哪里还有兴致了解什么医术?在这当口,对医理一窍不通的他,也唯有张口结舌,哑然说不出话来。
对视着的师徒两人默然一阵,霍安民摇着头一拍大腿,终于打破了沉默。
“原来徒儿你还是不信为师。”
“唉。”霍安民仰天长叹一声,跟莫舒泰说了声“保重”,便即长身而立,拂袖离去。
“师傅!”
被莫舒泰叫住,霍安民驻足停下,却没有回头。
“徒儿放心,之后你我师徒情分如故,为师依旧会好好地指导你。为师断然不会告知他人你的异常之处,更不会给无疾机会加害于你的。你就安心好好休息吧。”
看霍安民又迈步要走,莫舒泰踌躇再三,终于还是一咬牙,说道:“师傅!徒弟不是不信师傅,实在是因为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
霍安民回转身来,皱眉道:“为师当然知道此事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