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山庄,甲字演武场。
霍安民左眉一挑,用耐人寻味的口吻对莫舒泰说:“只是歇息两日,伤势竟然已经基本痊愈了。徒儿,你这恢复力真是相当惊人啊。”
听了霍安民这么说,莫舒泰权当没听出里头的弦外之音,谦逊搪塞道:“这都是因为家里人悉心照顾,再加上徒儿粗皮糙肉,特别耐打,所以才会好得这么快。”
“恩。”霍安民点了点头,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他示意莫舒泰跪坐下来,清了清嗓子,便正式开始了对这个关门弟子的第一堂课。
“徒儿,为师知道你之前有过师承。传道授业,先要因材施教,所以为师需要了解,你之前怎么学、以及学过了什么。”
说到这个话题,莫舒泰可真是大有话说,他饱受白闻钟那种地狱式的填鸭教学法摧残,满腹怨气,就算白闻钟已经过世,依旧不曾消减。
听莫舒泰噼里啪啦一大通说完,霍安民也是一愣。这种野蛮教学法,与其说是教人,还不如说是训狗。
“恩,这种授业方法,着实是独树一帜。徒儿,为师听你所说,你的先师似乎只重术的实践,而没有跟你谈论术的哲学思辨、理论内涵,以及因而衍生出的术界展规律?”
莫舒泰干脆地摇了摇头。
霍安民见了,笑意吟吟就打开了话匣子,畅谈古今,从术的外在体现,谈到术的构造内涵,又从术者的主观能动性,谈到了对“一”的形而上学剖析。莫舒泰全程听得云里雾里,每个字都听得懂,但凑在一起,就不知道霍安民说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莫舒泰扮出了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但还是被霍安民轻易看出了他眼底不自觉暴露出的不耐和茫然。即便如此,霍安民也只是淡然一笑,坚持说完了要说的内容。
听到霍安民终于说出“今日暂且讲到这里时”,莫舒泰如蒙大赦,仿佛结束的是他与凤姐的相亲。就在他准备起身松松筋骨时,不料霍安民冷不丁就问出一句:“徒儿,跟为师说说你对为师所讲内容的想法。”
莫舒泰呆在原地,瞠目结舌了半天。在他的脑海里,对方才霍安民所讲的内容只有一个印象,说得好听些是“听不懂”,说得难听些是“什么鬼”。这种情况下,试问他能讲出些什么想法来?
饶有兴致地欣赏了莫舒泰的难堪一阵,霍安民摇头笑说:“看来为师所讲,是不入徒弟法耳了。”
莫舒泰忙诚惶诚恐地坦白道:“不是的!师傅,是徒弟悟性太差了。”
霍安民笑了笑,说:“罢了。既然如此,徒儿,那你就在这演武场中,将会的术式一一展示给为师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