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西式法术,而且被我小小改良过,一般的恶鬼察觉不了异常,也是情有可原。”
提杯将余茶饮尽,感受着喉头萦绕着的甜美香气,良久,庄邪才从沉醉中抽离,意犹未尽地睁开自己那如被水雾笼罩的双眼,瞳孔却一扫以往的朦胧,几个不明意味的铭文绕成两个同心圆,在上头闪着暗红色的亮光。
“只怕希望这个小把戏能挥作用的时候,它会被识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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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白先生,你们来了。”钟鸣鼎合上手中的《有闲阶级论》,坐直了身子,向一前一后进到病房中的两人打招呼道。
走在前头的是一名须眉皆白的佝偻老者,穿着一件偏长的淡灰色中山装,裤脚被撸起了好几圈,卷成了厚实的一团,一对干瘦的腿骨从阔大的裤筒中窜出,没入一双洗得白的布鞋内。
“鸣鼎,感觉好些了?”老者走近床头握住了钟鸣鼎的左手,柔声问。
“好很多了,谢谢白先生关心。”
昔日的桂城商界巨子钟天熙毕恭毕敬地跟在老者身后,趁他对钟鸣鼎嘘寒问暖,连忙抽过一旁的椅子伺候老者坐下,待他坐定,才又搬来一张椅子,紧挨老者坐稳,关注起自己爱子的神色。
“鼎儿。。父亲无能,让你受罪了。”
见钟天熙面上满是愧疚,钟鸣鼎心中五味杂陈,开口宽慰道:“孩儿身体并无大碍,此番事故更与父亲无关,您何须自责?况且现在有白先生在,什么妖魔鬼怪都近不得我们身,父亲您该放宽心才是。”
“对,对。”钟天熙一听钟鸣鼎提到白先生,双掌一拍,当下神色雀跃,眼神中尽是对老者的敬畏,溢美之词旋即就涌到了嘴边,也算不愧自己的商人本色,“白先生神通广大,斩妖除魔,普度众生,无所不能。我们钟家能得此等高人相助,实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白先生右手一摆,止住了钟天熙的滔滔不绝,回绝道:“这些虚话,不说也罢。我答应了你的请求,定当尽心尽力。”
与钟天熙言毕,白先生正了正神色,右眼眼皮微抬,从厚重的眉毛中露出透着矍铄精气的右目,向钟鸣鼎问:
“鸣鼎,你今日早先,是不是见过你那个朋友莫舒泰了?”
钟鸣鼎闻言一愣,不知道白先生这么一问意在何为,却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白先生轻叹一口气,郑重地嘱咐道:“你说你那个朋友救了你的命,老朽相信。但你的遭遇和一般鬼上身不同,你那朋友能从如此险恶的境地中将你救出,其中是否有什么古怪,犹未可知。况且你那朋友印堂黑气聚结,命中劫难多如牛毛,还有克制他人的面相,实在是个不详之人。为求鸣鼎你身心安泰,老朽希望,你至少在除灵竞赛尘埃落定、觅得一员护身良将之前,不要再与你那朋友接触,否则再被牵连进什么怪事,到时就怕老朽有心,也远水难救近火啊。”
“我。。”
钟鸣鼎深信莫舒泰与自己被鬼上身的事无关,正要为他辩解,但见白先生神色如此郑重,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只好点头应允,又短信吩咐自己的秘书向莫舒泰的银行卡转入五千元的生活费,暗暗希望莫舒泰在争霸赛落幕之前,不要再被卷入类似的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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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舒泰乘车坐到半途,才想起自己出门自杀之前,家中被混混捣得乌七八糟,更加心烦气躁。又想现在身心疲惫,回到去定然无心收拾,他又着实想好好睡上一觉,左思右想,摸着兜里依旧原封未动的一卷现金,咬一咬牙,就近下了车,左顾右盼,循着小广告的指引去到一间如家,往柜台拍下两张百元大钞,破天荒地在自己无需躲避逃亡的时候住上一遭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