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莫舒泰不厌其烦地按着钟鸣鼎家的门铃。现在时值深夜,万籁俱寂中短促有力的铃声是如此突兀,逼得周围早已熄灯睡下的几家都亮起了房灯,隔空呵斥起来,在朦胧的睡意中问候无依无靠的莫舒泰阖家平安。
“鸣鼎!鸣鼎!!!!!!!”见一直无人回应,莫舒泰急的手忙脚乱,连忙吆喝起来。那鬼却噗嗤笑出声来,说:‘小子,门铃都震不来人你还指望你的声音够穿透力?急傻了吧。’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别急嘛,你急也没有用。’那鬼搔了搔脸,念道:‘你朋友家的鬼气极重,难怪他印堂能黑成这样,怕是凶多吉少啊,你就是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什么?!”莫舒泰一听,不敢再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按门铃上,一瘸一拐地弯进了钟鸣鼎家花园旁与小巷相临的外墙边,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周遭确保无人,忍着腿部传来的剧痛踩到了围栏的石基上,七手八脚地要往上攀爬。
‘小子你不是吧?你这是要趁火打劫还是自投罗网啊?我不是说了你朋友家鬼气很重吗,你区区凡胎怎么应付得来?’
“我不能置之不理!鸣鼎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啧,是最重要的米饭班主吧。’
“你!”莫舒泰对那鬼这一讥讽恨得牙痒,无奈心中底气不足,几年来他受钟鸣鼎资助确实不少,久而久之自己似乎也有些心安理得了。现在他豁出小命搭救钟鸣鼎,着实也分不清自己是出于私心还是渴求报恩,一时无从辩驳,只好忍气吞声,专注于自己并不轻松的翻墙大业。
‘哇,你们活人的安全意识也太淡薄了,大晚上有个人爬进去了都没人知道。’
那鬼见莫舒泰艰难地翻过围墙进到了钟鸣鼎的花园后,有直路不走,偏偏左闪右躲,似乎有意识地在避开什么,讶异问道:‘你似乎很熟悉这个豪宅啊?’
“警报探测器的死角是鸣鼎告诉我的,他说有什么万一的话能用得上。”几十米的距离,莫舒泰兜兜转转整整花了近十分钟才终于走完,站在大门面前,他不假思索地往密码锁上摁入了长达八位的密码解开了门锁,这种驾轻就熟的程度让那鬼更加吃惊,一时也禁不住认真猜测起莫钟两人关系的纯洁度起来。
“你干嘛?”走出几步的莫舒泰现那鬼还悬在门外不往里飘,直催促道:“快进来啊!”
‘小子,我是合法公魂,合法的鬼未经主人家许可,是不能进入活人的宅邸的。’
“靠!这时候你拘泥什么!!我又不会告你!”
‘蠢材,不是我不敢进,是进不了啊。’那鬼言毕便抬手往里探,明明空无一物的虚空却以它指节为中心泛起一道道涟漪,似乎有什么肉眼不可见的障壁阻挡了那鬼的手来。
‘看到没,这道结界能辨识出我的公魂号码,继而对我进行阻截,我不得到你朋友的许可,就是牛头马面来了也带不了我进去。好在这个豪宅够大,缠身在你朋友身上的野鬼现在还未必地察觉到你的存在,所以你现在退出来还来得及——不然你孤身与那个野鬼打照面,我怕连帮你收尸都不行。’
“你们地府的规矩未免也太!”莫舒泰“繁琐”二字未从嘴里蹦出,蓦地感到有一股寒气毫无征兆地从脚跟泛起,迅速浸透了他的骨肉,猛地一个激灵,机伶伶地抖软了他本已乏力的手脚,整个人顿时便如破布一般委顿在地。
靠!搞什么!
莫舒泰正在心里骂着,余光却瞥见那鬼的面色有变,似乎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而歇斯底里地跟自己在说着什么。只是无论那鬼的嘴张的多开,他的双耳却始终捕捉不到分毫声音,甚至连零星的环境杂音都听不见,仿佛整个人都被塞入了一大块隔音棉中,只能感觉到那股异样寒气不间歇地涌入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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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语?
身陷死寂的泥沼中,莫舒泰正在从疑惑往恐惧过度,一把突然从背后传来,言辞间透着愤怒的陌生语言却打断了他的内心演变。莫舒泰自幼穷困,没有什么获取不雅视频的渠道(就算有也没有载体可以看,他家里互动性最强的电子产品是电饭煲),只能靠在街道上路过广告屏幕时里面日本明星的台词中留存的依稀印象,才勉强辨识出身后的陌生语言是岛国国语。苦于早前侵袭入体的寒气越旺盛,莫舒泰软掉的手脚无论如何也聚不起力气,由是他再疑惑、再害怕也于事无补,只能充当一块安静的鱼肉,等那富有异国气息的刀俎前来宣判。
‘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