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他炼就的丹药,那的的确确可以称得上是9星级的“灵丹妙药”。但是“丹劫”这个名字却有些奇怪,“劫”这个字却是不有些好说啊,要是取名叫什么“XX仙丹”之类简单粗暴的名字,那当然是一点疑虑都没有,可这又是“劫”又是“泣制”的,就实在让人心里打鼓了。
这玄武碑又偏偏不给任何解释,不作任何说明,连对症不对症都不知道。
张昂不由感到十分犹豫。
犹豫斟酌了好一会,张昂还是决定相信玄武碑一次,将这丹药服用了再说。
他在玄武碑前的地上盘坐下来,然后一狠心,就按破了壶口火漆。
这火漆一破,原本冰凉的铜壶一下子变得灼热起来。
热力还在不断加剧,壶内似乎生出了一股力量,要把壶塞弹开,实在怪异到了极点。
张昂已经下定了决心,不顾越来越烫的壶身,用力拔起这壶塞来。
“啵”的一声,壶塞被拔出,一瞬间,几乎令人窒息的强烈热浪就扑面而来,灼得让人睁不开眼。
他毫不犹豫,就将壶内的“丹劫”往口中倒去。
他感觉不到任何丹丸入口,只是仿佛一股火热被倾入口内,一瞬间就流入了丹田,然后就无尽的灼热像千百股猛烈的火柱般从丹田往全身扩散,那焚尽一切的气势,仿佛要将他的全身彻底烧焦。
张昂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之前抽到“万年冰髓”是干什么的了,赶忙从戒指中取出白玉瓶,打开瓶口,将里面晶莹剔透的蓝色液体一股脑倒进了嘴里。
无尽的寒冷直贯而下,向着现在炙热无匹的丹田汇去。
一瞬间,寒热交击。
张昂只感觉体内像是火山爆发和冰川崩裂同时发生,顿时眼冒金星,头脑昏沉,可偏偏无法昏死过去。
冷暖流以他的丹田为中心,向着全身各处奔流交击着,张昂只感觉自己一会儿置身熔岩,一会儿深埋冰山,无尽的痛苦在他全身爆裂着。
他张大了嘴想要咆哮,呜咽着想要悲鸣,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四肢百骸间全是极冷与极热在交织,让他一动也不能动,可偏偏头脑清醒,最最直观的感受着这无边的痛楚。
他全身一会儿通红,一会而铁青,他牙关紧锁,青经暴跳,抵抗着这不断传来的痛苦。
在这每一秒里,他都感到时间的缓慢与永无止境,仿佛每一瞬间都有无数的想法在他心头滋生。
他想起了很多人,从白发瘦弱但忠心耿耿的老伊万,到高大健壮但呆呆傻傻的阿诺。从冷脸威严但爱女心切的玛索伯爵,到美丽娇俏但自信聪明的苏菲小姐。从天才帅气但一往情深的达达尼昂,到沉默寡言但恐怖骇人的黑人审判者。从风流浪荡但欣然赴死的艾伯特,到实力强大但专注厨艺的众位大师们........
他想起了这个世界的很多人,然后他想起了前世,想起了白发苍苍在家等待自己回去的父母,想起了那个和自己互相牵着手压马路的女孩......
所有的记忆开始慢慢淡化,慢慢融合,最后汇成唯一一个意志:回家!我要回家!
这强烈的意志支撑着他,让他在这无边的痛苦中,保存下灵台那一点点清明。
阳极阴生,阴极阳生。
炙热变为寒冷,寒冷转为炙热。
阴阳调和,冷热交融。
一丝丝温暖在丹田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