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想象这一路他的挣扎,面对宇文君彦这么强大的对手,他已经分寸全无。
而一旁的玄明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陌如淇和宇文君彦紧握的双手,那双眸子布满红血丝,厚重的黑眼圈让人不得不想到这几日得不到陌如淇传出宫去地半点消息,他是如何夜不能寐!
对比殿上龙椅旁衣着华丽的她,殿下二人显得那样狼狈。
陌如淇的心莫名一痛,可宇文君彦却依旧以胜利者的姿态炫耀着他的战果。
“贺礼就不必了。本王不过是想你亲临王宫,感受本王的喜悦。”宇文君彦话中带笑,说着,还不忘极其暧昧地看了陌如淇一眼。
仲通王却是讽刺一笑,目光朝殿下跪倒一片的臣子们一扫,冷笑道:“北宸王刚立王妃不久便以卑鄙的手段逼迫一个江湖人士入宫做你什么夫人。不知道这满朝文武答不答应,更不知道仲侯国的黎丞相答不答应?”
既然双王之争已经从暗地里转成明面上,他也不在乎说得更透彻一点。
宇文君彦却是狂傲一笑:“此乃本王的家事,与仲侯国没分毫关系。而他黎启志怎么想也与本王无关,至于这满朝文武……”
话说到一半顿住,面对殿下众人,宇文君彦似乎胸有成竹。空出的一只手凭空打了个响指,一位女官打扮的人从殿外走来,那沉稳却敏捷的步伐……
陌如淇无比震惊,那熟悉的身影,竟是锦心!她领着几人抱着一物,恭敬地抬了上来。熟悉的金色,精致的做工,绝世的姿态,不是金漆凤首箜篌又是什么!
宇文君彦这才送开手来,恭敬地接过,如同接过一件绝世的珍宝。
陌如淇疑惑地看向锦心,可这位自小在母亲身边伺候的姑姑眼神若有若无地从自己身上略过,继而恭恭敬敬地垂眸立至一侧。
“竟是金漆凤首箜篌!”忽然,刚刚参奏陌如淇的老臣忽然大呼一声。
闻言,众人皆惊,立即整理好朝服,在为首老臣的带领之下震天齐呼道:“参见贞元皇后!”
陌如淇知道,贞元皇后便是先后,宇文君彦的生母!难道……
在陌如淇推测之时,宇文君彦已然敛了神色,严肃道:“众卿所言不错,此物确乃金漆凤首箜篌。众位从宫变之前便跟随本王的老臣皆知,母后曾有言,见此物如见母后本人,而且,这樽金漆凤首箜篌的主人便是本王唯一的正宫。而今,它的主人就站在本王身旁,众位可还有异议?”
匍匐的众臣将身子压的更低,毕恭毕敬道:“金漆凤首箜篌的主人便是我北宸王宫的女主人,臣等拜见夫人!”
众人伏跪参拜,陌如淇忽然感受到站在权力巅峰的感觉。这感觉与水弑阁的地位不同,这是权倾朝野的权力,这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霸权!
只不过,这份权力有或者无,都倚仗宇文君彦给或者不给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