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啥,不就个洗衣服的贱婢,谁会管?打死了就地埋了,谁人敢说什么?真要说起来,她也是罪有应得,与我们何干?”这话虽是对张平说的,可张丑却是笑着说给子宁听的,听得她发怵,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她终于见识到宫里太监的阴厉狠毒。
废园的声响浆洗院里不可能听不见,外头的宫女却无人敢进来肯进来的,她是否真算错了?任是闹出人命,张丑他们也能瞒天过海?他们连去五皇子那问明真相的机会都不给,就是一心想要打死她。陶姑姑可知道了这事儿?会有人来救她么?
突然又一棍子下来,子宁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趴倒在地,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耳边张丑笑得张狂,张直也伸手敛起荆条就往子宁身上抽上两道,虽抽不死,好歹也受受皮肉之苦。
外头院子里宫女们被几个太监盯得牢牢的,子烟既担心又害怕,再也无心洗衣裳,想着如何救子宁,一个太监见状,过来就是一鞭子,打得她不敢轻举妄动,连连求饶。
张丑拿着棍子轻轻敲打着手掌,他自来喜欢把人慢慢折磨,看着地上丫头那痛苦样儿,他就开心,准备等她清醒些,再狠狠来一棍。
张平见张直真来了兴致,发了狠,才开口劝道“:毕竟刚送进宫,万一上头突然来查人,若真被打死了也不好交代。”
“我是秉公办事,她就是该死,如何不好交代?况且既然贬到了浣衣局,不就是想着她永无出头之日么,死不死的谁会来管?”这个死丫头既敢搬出主子来威胁他,必然要让她知道代价。
龙德斋门口,陶姑姑被拦了去路。
“我有要事求见五皇子,请公公代为通传。”陶姑姑焦急道。
“姑姑请回吧,我们爷去了军机营,已经一日一夜没回来了,也不知啥时候能回来,若爷回来了,我帮你代传一声。”
“这可人命关天等不了啊……”这可如何是好,长春宫离这还有点路,等找到了魏直,就太迟了,难道子宁这丫头命该如此?陶姑姑觉的自己也尽力了。
“什么人命关天?你们找五爷何事?”缚凌风揣了印章刚从院里出来,就看见两宫婢神色慌张。
陶姑姑一看,子宁或许有救了“:此事说来话长,五皇子不在,只有缚大人您能就子宁了,求您赶紧跟奴婢去浣衣局吧,若再迟了,她怕是要被太监打死了。”
缚凌天一听有人要被打死,就沉不住气了。他自来听说太监狠毒,这会还真让他遇上了。他在外奋勇杀敌,见惯血腥,却受不了一个弱女子被人毒打,后宫他进不去,浣衣局却是可以的。
他将绒布包裹的印章掏出来一递,对着龙德苑的公公说道“:你立马拿着这印送去军机营,一刻不可耽搁,到了和五爷说声,我代他救人去了。”
“额……”太监没想到缚大人还管这事儿,连五皇子都不一定会管呢。
“愣着干嘛,五爷还等着呢。”缚凌天瞪了一眼,随后对着陶姑姑说道“:快前面带路,这迟了可不好。这外头敌人都杀不完,那群太监竟在宫里折磨起弱女子来,果真是没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