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句话顿时闹的毛澄老脸通红。的确,是杨廷和举荐的毛澄当的礼部尚书,而秦厉又是杨廷和的女婿。可是毛澄竟然和秦厉针锋相对,处心积虑的想着收拾了秦厉,这样看起来这毛澄算是恩将仇报,很没有人心的人。
不过在官场上混的时间也不短了,他的脸皮还是非常厚的。只是短暂的脸红之后,毛澄便一脸的淡然,正色说道,“老夫当初的确是杨阁老举荐才当的礼部尚书,但郭侯爷也知道老夫是个什么人吧?老夫充满了正直和忠义之心,老夫忠于的是大明朝廷。一心想的也是大明的皇上,老夫无论做什么事对不会从个人利益出,而是从朝廷着眼,为天下百姓着想。
杨阁老说起来是对我有恩,但那只是我们之间的个人情感。可是到了朝廷,那便是要分的清楚了。都是为了皇上,老夫自然会有不同的想法。
老夫想来杨阁老即使知道我不赞同秦厉,他也是欣然同意,并为之赞许的。”
郭勋对毛澄厚着脸皮说出这番话嗤之以鼻。这更坚定了他不能和毛澄为伍的决心。在他看来这毛澄是在往绝路上走呐,他这个礼部尚书想来当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
显然此时的郭勋兴趣索然,而毛澄那颗心也在也不再安定。本来他和郭勋接触是为了让郭勋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从而和秦厉为敌,尽快把秦厉这崽子搞下去。
可是没想到的是郭勋竟然被秦厉吓破了胆子,根本就没有和秦厉斗争的勇气了。
毛澄不禁暗暗想道,这还是以前的郭勋吗?唉!完蛋,看来今后在朝廷上和秦厉对着干,老夫还必须要去联络别人。
他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国子监祭酒赵文华。
其实两人喝酒的时间还不长,但两人因为都兴趣索然,所以郭勋便提前站起,说道,“毛尚书,家里有点儿事情,我这就告辞!”
说罢朝毛澄一拱手扭身便出去。
毛澄的那张脸在瞬间便阴沉下来,郭勋,行!老夫还没走呢,你倒是先走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你不就是个武定侯吗?你能有现在的地位还不是斩了你祖上的光?哼!我毛澄以后和你郭勋绝不往来。
哎呦!不好,郭勋走了,这次的饭钱谁算呀?这个郭勋,你家大业大的,怎么能让我去付账呢?我可是当礼部尚书时间不长呐,礼部尚书虽然是朝廷的正二品官,但却是个清水衙门,我想点儿财HIA需要时日呐!
毛澄怏怏不乐的站起,结了账,也旋即下楼而去。
此时秦厉的队伍已到了御街。这里的人相对比较少了些,队伍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小胖子郭房仍然在给秦厉牵着马。他本来身体就胖,这下走了这么远的路,而且行进的速度又突然加快了,郭房不禁呼呼直喘,走路很是吃力了。
“郭贤弟,好了,这一路你也累了,算了吧!”秦厉微微笑着说道。
“那哪成呀?小弟对大哥佩服的五体投地,如同那滔滔的江水连绵不绝,小弟好不容易有一次为大哥牵马的机会,小弟如何不珍惜呀。秦大哥,小弟现在是正五品的骑都尉,负责看守京城的四门。
秦大哥呐,您知道小弟是个细心人,也是个非常喜欢做事的人。别看这看守城门是个不起眼的差事,但秦大哥您也看到了,小弟做的那是井井有条,得心应手呐!
秦大哥,小弟知道您在皇上跟前能说上话,说起来小弟这看守城门的差事也做了一段时间了。小弟想是不是秦大人在皇上跟前为小弟美言几句,让小弟换换差事。
再有,小弟这都二十岁了,还是个正五品官。大哥您知道就是小弟这正五品也是靠着老爹才有的。还有小弟家中的老婆好像对小弟现在的地位也很不满意。
秦大哥,小弟其实个是很有骨气,很有志气的人。小弟不想靠着老子,小弟也想凭着自己的本事混出一条路来呐!让老爹能看得起我,那我家里的那老婆爷看的起我,知道他相公是个响当当的男人呐!”
他一边呼呼的大口喘着气,一边说起来没完。
尽管说他说的都是一些阿谀奉承之词,都是说他混的如何不行。但秦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家伙现在可是学的精了,他这是想升官哩。
一个正五品的骑都尉再想升官显然要靠他老子就有点儿扎眼了。可是他和我说这些,他升官那可是皇上的事呐,我秦厉有那么大的权利吗?难道我能替皇上做主呀?
秦厉微微皱眉,不禁心下却十分得意。
不管怎么说郭房现在是在拍他的马屁哩。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况且秦厉还这是好这一口,就喜欢听些阿谀奉承之词。在后世他是个混混,几乎没享受到过被人巴结谄媚的感觉。而今穿越到了大明却屡屡有人拍他的马屁,秦厉的那种感觉十分的爽,有种飘悠悠之感。
当然了虽然是飘悠悠的感觉,但秦厉心里却是明镜似的,绝对不会被这马屁所左右,更不会被马屁拍的晕头。
不过细细想想这郭房,秦厉还真是有点儿喜欢他了。这家伙心眼说不上多好,人也够势力,但就是这样的性格可能才适合在官场混。当然了,他这样的人在官场虽然可以混,但绝不能掌握真正的实权。郭房要想掌握真正的实权,他必须还有一番历练。他只有抱定了为百姓做事的心思,可能才会走的更远。
今天郭房这样的表现说来其实是让秦厉很感动。
从后面望着郭房那摇摆不定的背影,秦厉嘴角微微扬起,暗道,郭房呐,行!既然你今日这样对我,那我绝对不会亏待你。至于如何让你尝到甜头,那你等着机会吧。
心下胡思乱想着,耳边还不时要听到郭房的谄媚之词,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皇宫门口。
此时皇宫门口两排宫廷侍卫表情严肃,两排侍卫排了长长的队伍,在两排侍卫中间是一条宽宽的甬道,甬道上此时早已铺就了鲜红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