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她真是有些忍受不了,拉着顾天漠的臂膀,心里难受得近乎哽咽的道:“这都什么事啊,唯一那孩子怎么偏就这么不走运,只有十来天,她就要和我们家臭小子举办婚礼了,这个时候却……还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受什么苦呢……”
顾天漠继续轻声细语的安抚了她一阵子,等她稳定了情绪,尔后才跟夏东海说起详细情况。
将近一个小时过后,顾亦然才再次来到夏家。
他脸色变得比先前更加难看了,嘴角紧紧抿着,那一脸森然的模样,就连眼神都冰冷得刺骨。
可他表面上看着却还是格外的冷静,那理智有加的样子看不出有丝毫的慌乱异常。
但身为父亲的顾天漠对他再是了解不过,他在极力压抑自己,这么的反常,无疑是说明他差不多已经要到达隐忍的边缘了。
其实这种心情大家都能体会,何况还是拿命去爱夏唯一的顾亦然。但凡是夏唯一真出点什么事故,这种折磨,对于他而言应该是比死都还要痛苦。
顾天漠和夏东海刚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消息,秦韵便已经急切的先问出了口,“唯一呢,你找到唯一了没有?”
顾亦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在夏东海和顾天漠眼神的询问下,和他们说起了新调查来的情况。
“从调查的结果上看,当天绑走唯一的人应该是早就尾随在她的车后,等到唯一落单,这才把出来把人掳走。他们并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停车场里有监控,画面都拍摄得很清楚。”
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对方这群人太过猖獗狂妄,他们似乎都算好了他们不会去报警。
而唯一能顾亦然稍微感到一点安慰的就是,停车场留下的那滩血迹并不是夏唯一的,这说明她应该并没有受很重的伤。
可是,只要让他一想起从监控记录看到的画面,便恨不能把那些绑走夏唯一的人的手和脚都一起剁碎了。
顾亦然的脸色始终紧绷着,仍是隐忍的说道:“绑走唯一的那群人里面,为首的是一个名叫何来的男人,其他的那些都是他养的打手,而他们现在把唯一具体带到了什么地方,我还在让人查……”
“何来?”夏东海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脸色一变。对于这个人的情况他当然已经清楚,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他最开始的猜想并没有错。
“真正绑走唯一的人,真的是邹进森?!”
这样的答案让夏东海的脸更为凝重,心里也更为烦乱。
他一直都希望那人不会是邹进森,因为唯一落到他的手里只会更加的危险。
顾亦然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夏东海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声音低哑的说道:“关于邹进森这个人,我也已经让人再查过,比较让人意外的是……”他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邹进森在谋划绑架唯一的事情之前,曾先后见过苏蔓和周雪梅,从记录上看,他们应该都是熟识。而且,还让我查到一件事情,在邹进森还没有坐牢前,他与周雪梅曾有过不正当关系,而且还维持了数年之久……”
所谓的“不正当关系”,只是他隐匿了那些背后存在的龌蹉和恶心,借用的稍微好听一点的形容词汇而已。
而这个词真正是什么含义,已经不言而喻。所以,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恐怕并不止是简单的绑架寻仇那么简单。
夏东海在听清楚他那些话的时刻,脸色已经凝滞,眉头上的拧着的褶皱几乎可以夹死苍蝇。
他的背脊绷得笔直,眼底笼了一层不知情的东西。顾亦然瞥见他眼中的震惊和撼动之色。
可夏东海很清楚的知道,顾亦然查到的消息不可能会出错,这由不得他不相信。
而这一切要都是真正的话,那么……
这一刻,夏东海几乎不敢再往下深想下去。现实就是这么可怕!
不过,秦韵却是点火就着的性子,听到周雪梅与苏蔓的名字,顿时是怒火中烧:“竟然又跟这两个女人有关,夏东海,看你招惹是什么妖魔鬼怪?!这六年里来,唯一在她们手里吃了多亏受过多少苦,你都知道吗?她们到现在还想要害唯一,夏东海……”她近乎嘶吼了起来,“我告诉你,如果唯一真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要恨死你!”
顾天漠轻轻拍着她的背,道:“老婆你先别急,唯一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这不是正在想办法救她的吗,你这么急也是急不来的啊。”
秦韵实在是生气,扯着嗓音又想对着夏东海吼起来。顾天漠见此忙把她拉到了另一边上,皱着眉小声道:“东海现在的心里恐怕更不好受,你就不要再说那种话了。”
秦韵红着眼眶,哽咽道:“唯一那孩子是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在我心里一直是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她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你叫我怎么能不着急?以前晴雨还在的时候,那个孩子就是在地上摔了一跤,她都要心疼大半天,何况现在还是……”
剩余的生死不明几个字眼,秦韵已经说不出来,只能靠着顾天漠的肩膀用手抹眼泪。
顾天漠伸手抱着她,无奈的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