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穆清的话,卿琬琰一直都是相信的,他既然承诺了,就不会食言,眨去眼底的泪意,看着那深邃清眸,小声道:“何时启程?”
言穆清眸光闪动,缓缓道:“明日一早,就要启程。”
“那么快?”卿琬琰睁大了眼睛,她才刚从言穆清就要出征的意外中缓过来,却没想到,会是那么快,也就是说,明日之后,将会有很久不能见到他了,终于,眼底的泪水忍不住滑落。
言穆清将她的泪水含住,舌尖的咸涩仿佛渗透到了他的心田,这一刻,他多想抛开一切,只陪着她就好,可,他不能,这是他肩上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不能逃避。
强忍着心中的抽痛,柔声道:“战事紧张,不得拖延,早些去也能早些回。”
“可……可……你身上还有伤,那么快就启程,万一路上伤口裂开了怎么办?”卿琬琰知道已成定局了,可是,她就是想找些理由让他不走,即便是知道这些理由都是苍白无力的。
言穆清何尝不知她心中所想,就是知道,才心疼,才愧疚,当初娶她便只想护她一生一世,可如今,孩儿还在襁褓中,他就不得不离开他们。tqR1
拥住妻子,声音轻唤道:“放心,你也看到了,我身上的伤并不严重,过不了几日就会好的,而且有军医跟着,不会有事,我既答应了你,要完好无缺的回来,就不会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她怎么能放心?刀剑无眼,便是他武功再高,到战场上,万事都不好说啊!可是,他明日就要走了,她实在不想在他临行前的最后一晚和他说这些无用的话,也不想说这些让他伤心。
抽噎了一下,退开他的怀中,看着他俊容上的心疼和愧疚,终是不舍,暗暗吸了一口气,瓮声瓮气道:“你嘴上说会完好无缺的回来,又无凭证,让我如何相信你?”
言穆清微怔,看着她倔强的不让泪水滑落,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只觉动容。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捧着她的小脸,与她额头相抵,顺着她的话柔声道:“那你要我如何,才会相信我?”
“自然是要立个字据咯!”担心自己忍不住泪水,轻轻推开他的手,故作轻快的下床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在上面认真的写着。
言穆清好奇,下床走到她身后,看着她写的内容,宠溺一笑,从后揽住她的楚腰,低头轻咬了一下她的耳贝,语气低柔道:“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么,还要立个字据。”
卿琬琰勾起唇角,转头白了他一眼,嗔道:“我可听过那些老人说过,说男人最是会花言巧语了,而这些话最是信不得了,哎呀!”耳唇微微刺痛,卿琬琰侧脸一躲,水眸瞪得圆溜溜的,“你又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