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为大泉的船夫瞧了眼小婉,有些犹豫,人家毕竟是姑娘家…
“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救人要紧。”开口的船夫急急催促。
大泉无法,点了点头,上前蹲下了身子,另外二名船夫扶起小婉,放到了大泉的背上,又在后面扶着。
“往前走,右边,对……”被叫来的船夫指着手,三个大男人送着小婉往冷府赶去。
到了集市,又喊了一辆马车,车夫认识冷府,便很快往冷府赶去了。
“你们是何人?”冷府门口的小厮见了三名船夫,急忙拦了下来。
“我们…这位姑娘受了重伤,她说是冷府的,你们看看…她是不是你们府中的…”大泉与另一名船夫扶着小婉,朝着小厮问道。
守门的小厮眉头一皱,瞧向小婉,眼光一闪,急忙应道:“是,是,她是郡主的侍女。”
“那快把她送进去吧,救人要紧啊。”大泉着急喊道。
小厮急忙引着三名船夫进了府,往语雪院而去。
语雪院内,三大尚仪与琴魁三人正在院中坐立不安,急急的瞧着院门口。
忽而瞧见小厮引了三个大男人进来,又一眼,小婉也在其中,急忙迎上前。
“小婉,你怎么了?生什么事了?雪儿呢?江奶娘呢?”琴魁一脸着急,喊着边上的小厮急问道。
小厮知道语雪院的这几位都是极有地位的,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们,只得回道:“是…是他们三人送了姑娘回府的。”
三名船夫都是普通百姓,见院内这般多女子,且其中几人极其漂亮,脸色都是红了。
“是…是这样的,我们是沁湖的船夫,方才听到沁亭边上有喊声,就过去瞧了瞧,看到这名姑娘受了重伤躺在地上,和我们说什么…什么奶娘掉进湖中的,让我们去救救,又让我们带她到冷府来。”
“那江奶娘救上来没有?人呢?雪儿呢?”画魁亦是满脸着急。
“我们有朋友去湖中救人,却不知道能不能救上来,其它的我们便不知道了。”船夫如实回答。
“先把小婉扶进屋,救醒她再说。”云姑姑最为镇静些,上前从大泉手中接过了小婉,又朝着几人道:“阿清,阿珠,你们快与这三位小哥去湖边找阿秋。”
姚姑姑和冯姑姑急急点头,瞧向那三名船夫:“几位小哥,劳烦快些带路罢。”
“好,好。”三名船夫应了纷纷应了,带着姚姑姑和冯姑姑便往院外走去了。
书魁急忙上前,扶住小婉的另一边,同云姑姑一起扶着她往她的屋子走去,琴魁和画魁紧紧跟着。
“姑姑,要不要去请大夫。”小厮朝着云姑姑请示,知道三大尚仪是宫中的姑姑。
云姑姑头也未回:“快去请。”
小厮应了声,便急急跑出了院子,去请大夫了。
院子内的丫环们都是纷纷议论起来了,到底生了何事?青环正在挑水,瞧见这一番情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瞧了周围一眼,偷偷的溜出了院子。
小婉屋内,画魁与书魁为小婉输着内力,希望能治愈一些她的内伤。
琴魁俯着身,拍着小婉的脸庞,着急的唤着:“小婉,你醒醒,快醒醒。”
小婉仿佛有了些意识,紧皱着眉头,微微摇头:“郡主,群主,江奶娘,不…”猛然睁开了眼眸。
“小婉,雪儿呢?江奶娘呢?江奶娘怎么会掉进湖里去?”琴魁又是着急的问道。
“郡主…郡主…快去救郡主…郡主在沁湖被人带走了…江奶娘…奶娘也掉进湖里了…是小婉…小婉没用…小婉没用…”小婉拉住琴魁,说着已是哭了起来,眼中尽是自责,着急,害怕,若是主子出了什么事,那她该如何是好?近三个月的相处,小婉已然把昭雪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现在却……
“是谁带走雪儿的?”琴魁也是红了眼,问道,眼中泛着冷意。
“是,是南宫…南宫离鸢…”
琴魁刷得起了身,往屋门口走去,柔弱的脸庞散着骇人的冷意与怒气。
“花娘…”画魁与书魁齐齐喊道。
“你们快去罢,小婉我来照顾便行了。”云姑姑端了温水进来,急忙道。
画魁与书魁点点头,收了手,站起身追着琴魁走了出去。
南宫别苑,与司徒别苑不同,坐落于京城繁华处,很容易便能早到。
“让开!”琴魁三人怒气冲冲的闯到了南宫别苑门口,朝着守门侍卫怒吼。
守门的侍卫却是不让,拔出了刀:“还请姑娘见谅,容小的通报后方能进去。”琴魁三人都是二十出头,本就长得年轻貌美,又不做妇人打扮,因此侍卫便称之为姑娘。
琴魁眼光一敛,伸手,猛得挥了侍卫一掌,将他打到了一边。
另一名侍卫眼光一闪,急忙跑了下去,不知往哪跑去了。
琴魁三人快速往别苑内走去,碰到一名丫环,点了她的穴:“快说,南宫离鸢在不在?”
那名丫环一阵惊恐,眼光闪着,不敢说话。
“说,在不在,再不说便杀了你。”一向温婉的书魁也是泛着冷意,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对着丫环。
“在,在。”丫环急忙害怕的应道。
“快带我们去。”书魁将匕递给了琴魁,琴魁解了丫环的穴,用匕抵着她的脖子。
丫环心中惊恐万分,急忙带着三人往南宫离鸢的屋子走去。
“姑娘,你无事罢?奴婢去唤公子来罢。”屋内,方才那名丫环朝着榻上的南宫离鸢请示。
南宫离鸢斜躺在榻上,敛了眼眸:“不行,此事绝对不能让哥哥知道,我无事,你去厨房将药端来。”
“是,姑娘。”丫环应了声,往屋门口走去,一开门,便见琴魁三人压着一名丫环往屋子走来,一愣,南宫离鸢参加瑶女节时她亦在,自是识得琴魁三人。
画魁趁着丫环愣,飞身上前,一把制住了她:“南宫离鸢可在?”
“碧珠,何事?”屋内的南宫离鸢听见声音,皱着眉头问道。
琴魁一把推开了丫环,与书魁往屋内走去,画魁点了唤为碧珠的丫环的穴,跟着走了进去。
“南宫离鸢,你将雪儿带去哪了?”琴魁朝向榻上的南宫离鸢怒问道。
南宫离鸢心中大惊,自是识得琴魁,也知道她是慕容昭雪认得师傅,眼光一闪,佯装镇定,努力坐起身子,瞧向琴魁三人。
“几位师傅前来我南宫别苑可是有事?景姨,若姨,师傅怎么没来?”南宫离鸢口中的师傅是棋魁叶娘,五魁关系甚好,因而南宫离鸢对画魁,书魁,还有绣魁极其熟悉,而琴魁这几年不知为何居无定所,四处游荡,因此对南宫离鸢并不相识。
“离鸢,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我们不想为难你,你快将雪儿交出来。”画魁沉着脸,警告道。
南宫离鸢一脸疑惑:“景姨,你在说什么?什么雪儿?是昭雪姐姐吗?昭雪姐姐没回府吗?”
“南宫离鸢,你还敢装傻,我花娘今日在此警告你,若是雪儿有个好歹,不管你是谁,是叶娘的徒弟也好,是南宫世家的小姐也好,我都不会饶了你,雪儿受到什么伤害,我定会从你身上加倍讨回来。”琴魁浑身散着冷意,雪儿不光是她花娘的宝贝徒儿,也是几阁的希望,更有甚者是整个天月国的希望,若此次雪儿真出什么事,她花娘定会说到做到。
画魁与书魁站在一边,亦是泛着冷意,瞧着南宫离鸢。
南宫离鸢心中即惊又怕,却仍是疑惑的道:“几位师傅,离鸢真的不知你们在说什么,方才离鸢身子不适,便先行回府了,昭雪姐姐说会自己唤了马车回冷府,难道昭雪姐姐还未回府吗?”
琴魁大怒,猛得伸手掐住了南宫离鸢的脖子:“快说,雪儿在哪里?再不说,我便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