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王爷狐疑地眯起了眼:“办什么事?”
“唔,公主说,要小婿去羞辱惠王,羞辱完了才肯和小婿拜堂。”
楚二王爷不知在想些什么,默了颇长一段时间,才淡漠道:“小女不懂事,克王爷不要放在心上,先行大礼要紧。”
上官克不动如山,笑了一笑,面容冷了一分:“岳丈大人,小婿虽是西月不受宠的王爷,但,也还不是能让人随意支使来支使去的,岳丈大人还是进去和锦荣公主商议一下,究竟要怎么样的好。”冷笑了一声,“依小婿所见,这个礼,行不行的也没甚要紧的了,总归岳丈大人和公主认可我这个女婿就算这场和亲成了。虚礼,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今日外人看的戏也够多了,这场锦上添花的戏,看不看的也没什么要紧了。”
楚二王爷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就朝后栽了过去。
上官克袖手而立,没有要出手扶一扶岳丈的意思。楚二王爷就直挺挺栽在了青石台阶上,脑袋和地面接触出一声闷响。鲜红的血不一瞬便染红了青石台阶。上官克挑了挑眉,声音淡漠中一丝嘲讽:“唔,帮你一把。给这出好戏挂点彩。”
不晓得他说的,帮的是哪位。
任身后惊呼声震天响,克三王爷步履从容地踏出了公主府,府门前看热闹的立即闪出一条道来,克三王爷优雅地飞身上马,不忘向众人卖弄姿色般地点头一笑,打马扬长而去了。方向却是袁副丞的府邸。
克三王爷从来不是怕事的人,怕的只是事不够大。此去可能会遇上楚太子楚渊,克三王爷并不怕他会问责,总归是有个始作俑者在那里,轮不到他这个演员来承当。
他这个演员,是来讨要演出费来了。
门上挂的“苏浅在此闲人免进”的牌子在阳光下闪着光,他望了一瞬,嘴角一撇,飞身上了门楼,站在高处一望一圈,寻到对坐畅饮的二人,身形轻掠,似一团绯红的云飘到了澹波亭的木桥上。
苏浅望着他故作一惊:“咦,新郎官你为什么不洞房却来了这里?难道是你不知道婚礼的程序?你看你看,袁副丞和她的夫人此时正在洞房呢,你该学一学他们才是。”
上官克抬眼望了望明晃晃的日头,又转眸望了望远处岿然静默的洞房,再低眸望了望亭中执杯的一双人,抽动嘴角:“袁副丞好知道婚礼程序。这是楚国的程序吧?或者是你们苏国的程序?在我们西月,这个程序上是陪宾客尽欢,晚上才是洞房花烛,颠鸾倒凤。或者,我应该尊一尊楚国的礼法程序,楚太子?”
楚渊云淡风轻一笑:“唔,这个,驸马爷自便就好。那个,我是该称你一声驸马爷,还是仍旧称一声克王爷?”
上官克悠然进了亭子,悠然坐在椅背雕成莲花形的座椅上,悠然摸过一只酒杯自斟了一杯,抿了一口,打量着沉香木的亭子,“袁副丞好大的手笔。楚国的官员家真是富啊。”
顿了顿,克三王爷再抿一口酒,“楚太子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像她一样称我一声克三也无不可。”他桃花眼邪肆地挑了苏浅一眼。
“我楚国官员生财有道,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楚渊淡笑,“我还是称一声克王爷吧,我想,克王爷大约不太喜欢驸马爷这个身份,否则也不会弃锦荣公主而另娶。”
上官克黑了黑脸。这个生财有道指的是什么,他没健忘到不记得。那一场豪赌他输了四百多万两,有一百多万进了袁靖的腰包。自那以后,克三王爷戒赌了都。
“随你。”上官克口气不甚好。
总归都是他不喜的身份。
苏浅握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酒,难得机灵一回,怕引得一直对那件事耿耿的克三王爷飙,岔开话题道:“外面如何了?你可是已经和楚鱼拜过天地了?”
上官克轻哼了一声:“想都想得出来,你还用多此一问?不过是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