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浅萝公主的贴身侍卫,那就请一道下来,去府衙写份口供吧。”上官云眯眼。这侍卫忒狡猾。
墨凌望着他,笑得璀璨:“二皇子,你是不是一夜没睡脑子有点不大清楚啊?还是起得太早没清醒呢?既是你们虎威将军没杀人,我们还用写什么口供?”
噗嗤一声。笑的是墨翼。“臭小子,别没个正经,怎么跟二皇子说话呢?”
“哪个没正经了?就算你是哥哥,也不能这么胡乱安罪名给弟弟吧?”墨凌甩了个眼刀过去。
墨翼撇撇嘴,脸扭向一旁,装没看见。
下面的皇子不甚镇定。“喂,上面的。快快下来束手就擒,不然,等我们没了耐性,动起手来可就不好看了。”说话的是四皇子上官琪。
墨翼站立在城墙边缘,手搭眉骨望了望严阵以待的羽林军,轻笑了一声:“抓人也得有个名目吧?难道各位还硬要把杀人的罪名安在我们头上不成?刚刚我弟弟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么?”
“明白什么?!”上官琪吼了一声。软得不成只能使硬的,总之是今日不能放走人。
“唔,他的意思是说,我比他们来得早,我都没杀人,他们自然也没杀。”单细胞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三位皇子的脸极是不好看。今日的事,本是要漂漂亮亮赢个好看的,却被这不知哪里杀出来的俏侍卫横插了一杠子。刚才本来是把苏浅逼得理屈词穷了的……说起俏侍卫,倒是想起来一个人,昔年做了苏浅十年隐卫领,如今执掌青门的,叫做墨凌,自家父皇曾叮嘱他们要切记的一个人……难怪。竟如此狡猾。
看来今日只有来硬的了。上官云轻笑:“浅萝公主,不知风景看够了没有?这里血腥气太重,实在也没什么看头。不如随本皇子回城,今日父皇还为浅萝公主安排了盛宴呢。”
苏浅有些烦躁地扫了城下一眼。眸光转向东方。天色微曦,灰白色云层的后面缓缓爬出些金彤色的霞光,视线所及处似氤氲了层色彩斑斓的薄雾。
天,它亮了。再不走,可真来不及了。今日即便有墨凌墨翼的机警,不被安上个杀人的罪名,要再找个机会走出这岚茨城却也难。眯了眯眼,扭头看向诸荀,口气不大好:“诸荀,你家太子爷不是要你带我回去的么?带路。”
墨凌同墨翼齐齐看向她,目光里满是无奈。
“浅萝公主不是同太子皇弟已然分道扬镳了么?这又是为哪般?难道浅萝公主要吃回头草么?”上官云挑眉望着苏浅,眸子里被一缕晨光染得有些色彩斑斓。
城楼上飘下一声嗤笑,“二皇子也是出身皇家的人,说话却忒没规矩。你那是什么比喻!你老子就是这样教你同人说话的么?再者,我家公主要怎么做,哪里轮得到你西月二皇子指手画脚!”
“这位侍卫小哥息怒,我二皇兄不是这个意思。呃,既然是一场误会,解开了便是了。冤家宜结不宜解嘛。”一直沉默不语的上官涉浅浅而笑,温和无害的模样却宛若晨曦中的一缕阳光。“既然大家都要回城,不如结伴同行吧。”他温声而语。
“啰嗦什么,你们难道不认识路么?我只给太子妃带路。”诸荀焦躁地吼了一声,转头朝苏浅咧嘴:“太子妃,咱们走吧。殿下还伤着呢。”
苏浅佩服地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嚣张,真嚣张。谁说人家是单细胞来着,关键时候真给力,连诸位皇子都未放在眼里。悠然地站起身,拍了拍裙裾上的尘土,“那就走吧,诸大将军。”
“谁敢走,那就别怪本皇子不客气了。弓箭手,准备!”二皇子背拥万余弓箭手,终于不再装君子,痛下了杀令。
苏浅揉了揉眉心。“三位皇子是真英雄。”赞叹一声。
“你若随我们走一趟,自然不必受这万箭穿心之苦,乖乖的,本皇子不会亏待你的。做太子妃有什么好的,做本皇子的皇子妃,更逍遥更自在。”城下四皇子上官琪似乎终于按捺不住忍了好久的色心。唔,说的有点露骨。
苏浅望着他,有些头疼。想着不知今日这位四皇子的话传入某人耳中,四皇子他会受到怎样的待遇。低眸时,瞧见五皇子俊逸的眉皱了皱,眸光正搭上她打量的目光。瞬间躲了开去,对着上官琪道:“四皇兄,还是先等等吧,国师一会儿到了再做打算。终究,她是苏国公主,真伤了,不好交代。”
苏浅拧了拧眉。这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但,纵横天下若许年,却从未听说过西月还有位国师。看这三位的表情,却似十分忌惮。她瞧着上官涉的目光深了几分。这位五皇子,倒也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