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是幸灾乐祸的节奏。苏浅的字典里,大梁子小梁子都是梁子,无所谓大小,既已结了,爽性结的牢固些,解都不用解开。楚鱼喊出声来。起初还能骂苏浅几句,到后来就只剩下嗷呜声了。
楚渊抽着嘴角问苏浅:“你最近补得圆润了。是个什么原因?”
苏浅又问楚飞要了些他剥好的核桃肉,懒懒道:“我怕我瘦了上官陌回来看着心疼,补圆润了他看着就没那么心疼了。”
楚渊偏头看着她,“你就不怕补得太圆润,陌太子回来会认为你根本没有思念过他?”
苏浅低眸看着自己略有些肉的胳膊,也只能叫略有些肉,虽不是之前那种皮包骨头,但比一般女子还是瘦了许多。沉默了一瞬,不大自信地道:“他不会吧。”又肯定了一声:“他不敢那么认为的。”
楚鱼听着她的闲聊,又疼又气,终于昏了过去。苏浅叫人拿冷水泼醒了,继续打。眼见得这一顿板子挨了怕不是要弄个半死,如今怕还得添个伤寒什么的,台下的看官们对苏浅的秉公执法毫不徇私都略有领教。
今日完全不用上官克监督执行。他坐在那里似乎都被遗忘了。半晌,终于忍不住要找找存在感,道:“你给我块玫瑰糕。”
苏浅端着糕盘子伸长了胳膊,道:“你也爱吃玫瑰馅的?还有芝麻和花生口味的也不错,你可以尝尝。”上官克只捏了一块玫瑰糕,其余的皆没动。看官们直打鼓,这是饿着肚子就来执刑来了?真敬业。苏浅又端着盘子问上官皓月:“阿皓你也来一块吧,垫垫肚子。”
上官皓月从善如流地捏起一块玫瑰糕,吃得秀雅。苏浅眼角一串黑线:“原来你也爱吃玫瑰糕。”
上官皓月无辜的表情:“我看一盘子糕只这玫瑰糕去的多,应该是它最好吃吧。”
这见地,有见地。
人群中传来议论之声,“咦,那位风流貌美的青年是哪位?从来没见过。”“不是西月的陌太子么?”
“不是,我远远见过陌太子一面,他与陌太子形容气度差不多,但陌太子不是这个长相。”“嗯,我也远远见过,陌太子长得更雅致些。这位更风流些。”
“呸,你懂什么叫雅致,什么叫风流!”
“我怎么就不懂了!”
“据说那位是破了妖人法坛的大贵人,救了我云都万千百姓。”终于有个有见识的站了出来。
“就是前些日子造成那场灾难的法坛吗?”
“是的。”
“那我们要不要跪一跪,谢谢恩人的救命之恩?”略思索了一会儿,状似愁肠百结:“还是不要了吧。太子殿下在呢。据说那位是什么地方的少皇,别让太子殿下以为咱们叛国。”这位有见地的果然有些见地。
苏浅斜睨着上官皓月,嘴角微扬:“阿皓,说你呢。你要不要站出来辟辟谣?”
上官皓月斜了她一眼。这是好话,也要辟谣?
八十大板终于打完。苏浅起身拿件披风盖在楚鱼身上,道:“快送去刑部,让太医去给瞧瞧伤。”话落,一抬眸间却见人群中闪过一道寒光,破空之声直奔高台上的她而来。速度之快令人不及反应。端坐的诸位齐齐惊得飞身而起,向她扑来。
苏浅一刹那却无比冷静,并未出手击落暗器。手中倒不是没有可以掷出的物事,只是这样一来暗器落入刑台下的人群中,势必会伤到百姓。如果是选择躲避,高台上敞亮,暗器来的方向再刁钻她也是可以躲避的,但那样势必也会落入人群中伤及无辜。
匆忙间她做出的决定是待暗器近前再以内力制住它。
然她却小看了这枚暗器的威力。
她选择的是制服,身子一斜衣袖已经伸了出去。只在一瞬之间,灌注了内力的衣袖并没能包住来势汹汹的暗器,刺啦一声,衣袖被暗器撕开,她无奈之下,只好伸手去接。楚渊几人堪堪扥住她衣角,暗器已没入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