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他们到西厢住下,今日不见。”上官陌冷冷的截住苏浅的话。
门外的月隐气息有一丝凌乱,不加阻止的释放出来,二人自然感觉到了。这是在抗议二人都下命令令人无所适从了。
苏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实在想不出自己是如何得罪他了。“算了,今日晚了,先让他们住下,明日再见吧。”苏浅瞪了上官陌一眼,无奈的吩咐。
月隐得了吩咐下去接待青黛公主和誉皇子。
苏浅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看着一声不吭在桌前写写画画的上官陌,脑子不停的回想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惹到他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气闷的将小书桌拿开,从床上下来,拿了外衣穿在身上,闷声道:“我去看看苏黛。”
“不准去。”上官陌不抬头,语气强硬。
苏浅有些憋气的看着他,“你什么神经?”
“过来。”上官陌头不抬,向她招了招手。
苏浅站在原地一动未动,没有出门,也没有走向他。片刻,她又往大床走去,顺手把身上的外衣脱了挂在衣架上。走到床前,停顿了片刻,鼓气似的往被子里一钻,从头到脚蒙在了被子里。
上官陌许久不听见她的声音,抬头向她看去,见她又躺回床上,从头到脚包了个严严实实,不由好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搁下手中的笔,缓步走到床前,低头看着苏浅。
“苏浅,我在冥国之时日日想你,想得几乎要撑不下去。”上官陌声音清浅。
苏浅心思微动。露出小半个脑袋,漆黑的眼珠看向上官陌,“所以呢?太想了就鸿雁传书鱼传尺素寄相思?”
上官陌轻咳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其实,那些所谓的鸿雁传书鱼传尺素,不过是事先准备好的,在我走后由我的下属传给你的。一入冥国之地,便无法和外界联系。我当时怕你恼我怒我,以你的脾气秉性,我离开一个月,你必然会舍我而去,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苏浅一怔。原来事情是这样。刚才这人原来不是在恼她,而是在恼自己?
苏浅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他恼自己却是她挨咬。她掀开蒙在脸上的被子,伸手拉过上官陌的手,拉他坐在床沿,脑袋往他胸前一蹭,“你呀。”她轻轻一叹。“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会脸红。原来是算计了人也会觉得丢人。”她笑话他道。
“你不生气?”上官陌有些意外的看着苏浅。
“倘若当时知道你是那般算计糊弄我的,你说我能不生气?估计当时一掌就给你劈了。可是如今事过境迁,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彼此心意契合,我若还不能了解你爱我的心意,岂不是白担了我爱你一场?也辜负了你爱我一场。”苏浅唔哝软语,倚靠在他胸前。
气吗?也许是气的。但看到他有些恼有些痴的样子偏生就没了火气。他本是不屑于耍这样小伎俩的人,该是有多怕她会弃了他,才放下他的高贵和骄傲做那样的事?
上官陌有些痴然地看着苏浅,如玉的手指缠绕着她断去半截的秀,纠纠缠缠,似他的心绪一般。
素日张扬无忌行事泼辣的人,今日却如此乖巧善解人意。如阳光照进他心底,融融暖意渗入筋骨血脉。
“不是要去看苏黛么?起来吧。”上官陌扶正她的身子。
苏浅没有骨头般的又歪了回去,“下雨呢。不去了,明天见也是一样。人在那里又跑不了。”
上官陌宠溺的抱住她,莞尔一笑,“你说怎样就怎样。”
苏浅扭头看着他,眸光清亮,“如今不恼自己了?真是冤家。你知不知道你一恼我这心呀肝呀就吓得一团乱不知所措?”
“嗯?”上官陌挑眉,“如此在意我?”
“自然。”苏浅哼了一声,“如果可以的话,我才不想那么在乎你呢,奈何这颗破心不争气。”
上官陌嘴角上挑,溢出一抹笑来,“你全身上下连一根头丝都是我心头至宝,你敢说我们的心是破心?”
苏浅心想着这张毒嘴说起甜言蜜语来比蜜还甜,世人难及。看着他脸上艳若桃花的笑,只觉得三魂七魄都被他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