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妤连忙站起来行礼,玲珑便笑着说:“十七爷是来做客的,倒像是他请客似的,妤姐儿不用总起来施礼,咱们就看他耍宝。”
这话一说,众人全都笑了起来,屋子里一片愉悦的气氛,金老太太脸上的皱纹都堆起来,喜气洋洋的。
玲珑想起孤零零躺在春晖堂里的金婉。也不知她伤得重不重,自从她被抬进春晖堂,金家上下再没人提起过这件事,就像是这事没有生过似的。
用过午膳。璇玑和琳琅由她们的夫君陪着,来西府给金老太太请安了,见到玲珑,又是一番契阔。
说来也怪,上次在玲珑的寿宴上,小十七和楠哥儿打了一架。这次见面,两人却像是分开许久的好兄弟,你捅捅我,我捅捅你,趁着女眷们聊天,两人便要出去玩,玲珑忙让小太监们跟着出去,却现楠哥儿的乳娘没有来,跟在他身边的是个眼生的婆子。
想来上次那个乳娘当众下跪的事,大堂姐璇玑是知道了,这样压不住事、不分轻重的人,是不能留在楠哥儿身边的,否则只会把他带歪了。
前院的宴席还没有结束,董廉和李越则留在前院一起喝酒。
有三个陪房跟着颜栩呢,玲珑不担心他脸盲,不认识自己娘家的亲戚,她只是怕颜栩喝多了。
她虽是第一次在大年初二回娘家,可也听说过有给姑爷劝酒的规矩,否则也不会请人坐陪了。
趁着金老太太问起琳琅婆家的事,玲珑悄悄拉了璇玑到耳房里,直接了当地问道:“王爷想让楠哥儿跟着十七殿下,可毕竟楠哥儿还小,大堂姐您若是舍不得,我就回了。”
上次颜栩提起这件事时也是商量的口吻,因此玲珑才会这么说。
璇玑怔了怔,玲珑正以为她是觉得突然,可没想到璇玑却说:“......这也太巧了,上次我回去后把十七殿下和楠哥儿打架的事告诉相公,相公就说,楠哥儿被养得太骄横了,长大后难当大任,还说趁着十七殿下住在睿王府里,让我常带楠哥儿过去,和十七殿下多亲近,让他自幼懂得君臣之礼,只是这阵子忙着过年的事,我还没有顾上呢,想不到这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开国勋贵们除去被夺爵的,还有就是像永安侯冯家那样连后人都没了的,景安侯冒家多年来手握兵权,驻守福建,可自从前年被押解回京,虽然没有治罪,但再也不复当年的风光。如今除了镇国公顾家以外,其他勋贵之家大多如建安伯府那样靠着祖荫生活,过得不上不下。他们的子弟虽然也能谋上差事,但混得不错的,就只有甘家和董家了。
颜栩身为靖文帝嫡子,本就是油炙火烹一般,藩王禁止结党营私,不能结交朝臣。
玲珑早就听颜栩说过,临江侯世子董冠清是他的人,而董廉与董冠清素来亲厚,想来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和睿王府走近一步。
眼下董家兄弟一个在锦衣卫,一个在金吾卫,虽然只是五品武官,但却都是上十二卫里握着实权的。
玲珑便道:“姐夫真有远见,那就请大姐回去后和亲家夫人商量商量,给我个准话儿,我也好给王爷回话,说不定皇后娘娘那里也要说一声呢。”
璇玑笑着应了,却又悄声问道:“府里是不是出了事?我刚才进来时,看到四叔被拦在垂花门那里,说是老太太吩咐的,四叔不依,金禄家的亲自出去和他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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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