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要走,被秦牧眠一把拉入怀中,猝不及防,白芷姻如同陷落,泪水在眼中含着,却倔强地直视着秦牧眠,指甲狠狠地掐着他的胳膊,一腔愤怒与委屈都凝聚在指尖,将秦牧眠的肉都挖出血来。
秦牧眠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哄着:“芷姻,想哭便哭出来。”
芷姻摇了摇头,硬是将眼泪吞了回去:“为你哭,不值得!”
欲擒故纵,白芷姻运用得如鱼得水,秦牧眠眉头紧皱,一手掌着她的头,对准她的唇便咬了上去。
白芷姻一阵吃痛,想躲,却被秦牧眠搂得更紧,两瓣唇厮摩着,折磨着两人的身心,白芷姻终是忍不住,泪水滑落了下来。
秦牧眠将其一一舔去,低声道:“芷姻,没发现么,你我一样,注定相依为命,谁也离不开谁了。”
白芷姻张嘴咬着他的肩头,呜呜咽咽地哭着,满腹委屈顷刻流泻。
“就是这样……”秦牧眠抚摸着她的头:“哭出来,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伪装,你我一样,再不需要伪装。”
月光透进洞口,照着他二人相偎的身体,密不可分。
亲密,再不如他二人,若即若离,再不如他二人。
谁也离不开谁了,这便是相濡以沫。
范不为和曾泉人还未回到京城,兵败的消息已传了回来。护国公魏忠在朝堂之上大怒,盛怒的结果,便是用天牢中犯人的性命做了陪葬。
一道圣旨降下,赫连镜被封为国师,地位仅次于魏忠,满朝文武多半是宦官,魏忠手下,自然不会多言,可这消息传到各诸侯王和后宫皇子的耳朵里,议论纷纷。
莫名其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怪人,一夜之间便成为国师,多半人不信服,有胆儿大的上折反驳,结果是诸侯国税赋增加,皇子被罚在静心堂抄录佛经悔过,动辄便是杀头的罪过。
谁都看得出,魏忠怒不可遏。
曾泉是先回来的,一身伤口,都是被乱箭所刺,却箭箭未中命脉,当真是为了留他一条性命。
范不为回来时,更让人震惊,他失了一条手臂,伤口混乱包扎了一下,被几名阉人护送着入宫时,已气息奄奄。
五万大军,如今回来时,不过数千人。
当真惨败!
范不为和曾泉被安排在了宫中休息,待二人醒转过来,将战场上的情况一一道来,赫连镜听了,神情有些许异样。
“你是说,在函谷中有人布了阵,不见一兵一卒,却消灭了你几千兵马?”
“正是!”曾泉道:“但凡入了阵,便如无头苍蝇一般,总回到起点,我领兵在其中转了几个时辰,路没找到不说,还遭了埋伏。”
“八卦阵……”赫连镜自语道:“原来现今还有人能懂得此术,当真不易。我还以为自我们朱雀一族避世之后,就再无人对此上心了。”
魏忠皱眉道:“穆天凰身边何时有如此高人了?”
“或许是废太子的人。”范不为道:“穆天凰和废太子如今沆瀣一气,我的军队被他二人前后夹击,废太子蛊惑人心,军中士兵便听了他的话,再不抵抗。”
“这事情,有蹊跷……”赫连镜道:“如今天下到底是由护国公来主持,夏侯洵一个废太子,便是余威尚在,也不可能让士兵都投了降。曾将军,你说连沧海已死,可是真的?”
“我亲眼所见,函谷两端被青铜门所堵,连沧海的兵被围困其中,一场大火,怎会不死,便是人也该灰飞烟灭了!”
赫连镜又问:“大瀛历任将军手中所拿令牌能掌控大瀛千军万马的意志,这块令牌,现下在何处?”
魏忠从怀中摸出令牌,递给了赫连镜:“我先时已派人将这块令牌偷换了回来,只是不知如何使用。”
赫连镜仔细查看了令牌,摇头笑着:“这块令牌是假的!”
“假的?”魏忠诧异至极:“怎么可能?”
赫连镜当即拿起腰间挂着的匕首划破手指,将血滴了上去,血滴在上面滑了滑,滚落在地。
“护国公,大瀛的令牌嗜血,可你也看到了,这一块令牌滴血不溶,所以一定是假的。这令牌,是谁偷来的?”
魏忠神情变了变:“是个小宫女,名唤绿衣的,连沧海对她情有独钟,我便命她接近连沧海,将令牌偷回,没想到,还是偷回来了个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