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姻撅了撅嘴,忽然间又蹙起了眉头,小声哼宁:“疼……”
“哪儿疼?”
秦牧眠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像是又有些烧了。白芷姻像只受了伤的小兽,蜷在被窝中,不安分的扭动着:“身上好疼,胸口那里好疼……”
秦牧眠一听,当即直起身子就要去传大夫,被白芷姻抓住了手腕。回头看时,白芷姻眼角已淌出了泪水,咬着唇,楚楚可怜的看向他:“你抱抱我,抱抱我就不疼了!”
看的出,秦牧眠有些犹豫,白芷姻在床上扭了几扭,已从被窝里跑了出来,眼见着就要滚落下床,秦牧眠忙将她扶住,那小小的身体便趁机滚进了他的怀抱中,力道太猛,两个人齐齐摔在地上。
秦牧眠还是本能地护住了白芷姻,白芷姻趴在他身上,头抵着他的胸口,身子烫的吓人,口中又说起了胡话:“身上时常疼,疼的时候,雪楼就抱我,他身上凉,抱着抱着,就不疼了。”
秦牧眠一听,愣了愣,继而低声笑了起来。
白芷姻头在他胸口蹭了蹭,不满道:“你笑什么?”
秦牧眠将她从地上抱起来,重又放回了床上,拥着她躺下,盖好被子,哄道:“笑你是个磨人精,也只有雪楼好性子,耐得住你的磨。”
白芷姻咯咯一笑,似醉了的模样:“你果真还是不爱我。”
秦牧眠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孩子:“芷姻乖,睡一觉,病才能好。”
白芷姻紧紧环住了秦牧眠的脖子,撒娇道:“别松开我!”
“嗯!”秦牧眠在她耳边轻声道:“不松开。”
白芷姻这才安静了下来,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但一张小嘴却仍是说个不停:“那年,下了好大的雪,有只白狐,好漂亮。那么漂亮的白狐怎么会害人呢?我都还没来得及抱抱它……”
“雪楼不再让我碰白狐了,可是我真的好像摸摸它,它的毛,和雪楼的白发一样的颜色,真美呢……”
白狐……
秦牧眠心里念叨着,想到不太久远的一件事情,那时长歌还小,跟着花绍在锦灰山庄习武,秦牧眠呆在黎国,定期会有影卫送来花绍写的信,一桩桩一件件,记录的都是长歌的点点滴滴。
那时候的长歌,也曾杀过一只白狐。
“喜欢白狐么?”秦牧眠在白芷姻耳边问。
白芷姻人烧得昏昏沉沉,嘴唇干涸,贴在他颈上一翕一动:“喜欢……”
秦牧眠笑笑,将她搂得紧了些,心里一些情愫渐生,便自然而然将她当成了长歌,不由自主,想要疼她。
“渴……”白芷姻呢喃。
秦牧眠取来水,送到她唇边,她却不乖乖喝,又在闹,秦牧眠无奈,只得亲自喝了一口,用唇去喂,这回白芷姻倒安静了,一点一点从他口中将茶水吸入,舌头总不安分,在秦牧眠唇上不停画着圈。
折腾了好一阵子,白芷姻方才乖乖靠在秦牧眠怀中睡下,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浅浅扑在秦牧眠的脸上,潮湿湿的,让秦牧眠想到了她那不安分的唇。
情不自禁,秦牧眠低下头去,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
白芷姻蹙了蹙眉,虽还在做梦,可牙齿已经咬在了秦牧眠的唇瓣上,很轻,却再也不放开。
秦牧眠苦笑,这真真是个小魔障,连他也跟着一起疯魔了。
“当心红啊袖……”白芷姻于梦中呢喃:“离开她……”
红啊袖?
秦牧眠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他没看到埋在胸口的白芷姻看似睡得香甜,可唇边分明一抹浅笑,那样叵测,那样妖娆。
白芷姻醒来时,秦牧眠已经不在了。
虽仍闭着眼睛,白芷姻的手在身旁已空的床上随意摸了摸,空空荡荡的,还有一团毛绒绒的柔软。
惊讶的,白芷姻睁开眼睛,看到一双圆溜溜的乌黑小眼睛,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正是一只才生下来没多久的小白狐。
想起昨天故意说的那些话,白芷姻笑了起来,她的魔障果真在秦牧眠的心上种下了,接下来,便要让他彻底沦陷在自己的温柔乡里。
当白芷姻抱着小白狐走入书房的时候,秦牧眠的眼前是一亮的。
这些日子来,领教了她的疯魔,知她是个水做的女儿,爱哭,习惯了她的蛮不讲理,如今看她一袭白衣款款走来,身子仿若无骨般隐在单薄的不料后,让秦牧眠不由自主就想到了那晚在山洞里,二人赤身相依偎,白芷姻的身体,有让男人着迷的诱惑。
她如今浅笑着走来,不娇纵,仿佛带着些许羞涩,一屋子人都不愿去看,只专注的看着秦牧眠,让秦牧眠受宠若惊。她烧才退,颊边还有两团殷红,衬得她的气韵,妩媚中透着懵懂。她手上还抱着只幼小的白狐,二者的眼眸俱是纯净,甚至还带有几丝灵气,如此眼眸,在一室城府颇深的男子面前,得天独厚。秦牧眠忽然觉得,倘若要让他为这女子翻天覆地,他也能倾尽天下,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