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血祭(2 / 2)

“少了我,血祭就无法圆满了。”白芷姻此时的眼底是无波的平静,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小女儿作态:“秦公子,请退至门外。”

秦牧眠虽不放心,可还是依她所言,退了出去,大门瞬间阖上,三人立在门外,看着黄金大门上雕龙画凤,心里皆是忐忑不定。

大门紧闭的地宫,静得骇人,白芷姻呆呆看着浸满他二人鲜血的令牌以及铭刻了她身体印记的玉玺,唇边竟荡起了凄凉的笑意。

早在得知令牌需要在地宫进行血祭之后方能发挥效用的时候,阎天机就已经告诉了她,令牌虽是帝王与将军所结下的契约,可毕竟是用二人鲜血缔结的,是个邪物件儿,注定嗜血,也注定了有朝一日在进行血祭之时,需要第三人的血来将其滋养。而白芷姻的身体里是长歌的灵魂,传国玉玺又是被长歌的灵魂滋养着,刻着长歌的印记,带着君王的气息,自然是最合适的血祭人选。

一切都是天定,为他生,为他死,却还不够,到头来还是要用自己的血为他铺出一条通向王者之路的康庄大道来。

没关系,她笑,每一笔血账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总有一天,秦牧眠是要还的,他逃不了。

心中波澜不惊,白芷姻没有片刻迟疑,在腕上划下一道深深的口子,顿时血涌如柱,一滴不剩全部流上了令牌的身体。

转眼间,令牌已被完完全全泡在了血泊中,而含着白芷姻血沁的玉玺也忽然间变得晶莹剔透,每一丝血迹都看得清清楚楚,如人身体里的脉络,刻着生命的痕迹。

阎天机说令牌嗜血,如今看来,此言非虚,她身体里的血像是受到了令牌的感应,源源不断地流出,像是再没有了断绝。渐渐地,白芷姻觉得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入目处,出了鲜红,别无其他。那临死前的绝望的窒息感再次朝她袭来,往事在脑海中一幕幕重现,她仿佛看见,这座玉砌的地宫处处开出了大朵大朵的红莲,多么绝美的颜色,每一朵,都是她身体里的鲜血,那么炽热,那么妖冶。

她的眼角,淌出了泪来。

身子晃了晃,她无力瘫倒,跪坐在玉棺椁旁,头倚着棺盖,想要沉沉的睡上一觉。

便在此时,身后响起一阵轰隆巨响。

仅仅是风过,她的身子已被抱住,熟悉的兰花香气在周身弥漫,那胸膛间的温暖,让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白芷姻,你疯了么?”

这声怒吼多么熟悉,上次她将死之时,秦牧眠说的也是这么一句,你疯了么?

白芷姻虚弱极了,却还不忘冲他露出最美的笑来:“秦公子,再等等,令牌嗜血,等它喝饱了,便好了。”

“若是要用你的命来换,我宁愿不要大瀛的千军万马。”

秦牧眠说着,不由分说便将白芷姻打横抱起,离开了这让他厌恶至极的死气沉沉的地宫。

白芷姻还淌着血的手凑到了秦牧眠的嘴边,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秦公子,我好疼。”

秦牧眠一边抱着她疾走,一边低头吻上了她手上的伤痕,安慰着:“再忍忍,我带你回家。”

他的唇被白芷姻的血染得妖娆,说出的话却温柔至死,曾经,许久之前,他也是这样说的,白芷姻永远不会忘记。

他说,长歌,我们回家。

秦牧眠抱着白芷姻沿着密道直出了宫去,可绿衣与连沧海在出密道时,却遇上了些麻烦。

在流光河底可看见,暗上依稀有灯火,映着几人的身影,静静立着,像是铁了心要等沉入河中的人出来。绿衣心头一惊,因她在那交错的人影中看到了桂公公。

还好河中有嶙峋怪石,加上夜深,岸上的人瞧不见水底,可一旦二人出水,势必有大动静,这一回,定是要被逮个正着了。

连沧海拍了拍绿衣的肩,示意有事自己担着,便要抱着绿衣浮上去。哪知绿衣动作却比他快,伸手便要去扒他的衣服。

连沧海被她这举动吓得连连后退,惊诧的望着她,可看到她镇静的眼神,忽然明白她是要做什么,心中立刻泛起一阵酸楚,绿衣此番,牺牲太多。

连沧海冲绿衣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来,绿衣便不勉强,去解自己的衣服,二人在水底闭气的时间太长,再加上这一番折腾,绿衣显然已有些力不从心,开始有了眩晕感,连脱衣服的手也有些不听使唤,身子软的似要化成一汪水泽。

正无力之时,一双手将她牢牢托住,连沧海结实的胸膛近在咫尺,绿衣羞得慌忙闭上了眼睛,连沧海不慌不忙为她将衣衫除去,探头便吻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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