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会意,也不追问,上了马车,雪楼驾车送她回去,一路上,二人再无过多话语。
秦牧眠早已等在了门口。
他将长歌从车里抱下来,温文尔雅地对雪楼道了句谢,便抱着她进了府。
长歌扭头看向外面,雪楼仍站在原地笑看着他,一头银色长发荡漾,如流水一般照拂过她的心,大门被檀柘重重关上,将那个雪白色如月神一般皎洁的男子隔在了外面,有一瞬,长歌觉得他的身影竟是如此清冷,仿佛从骨子里透出的,是落寞。
直到绕过石屏,走上回廊,长歌才意识到,自己仍被秦牧眠抱在怀里,她脸上一红,很是不好意思:“阿眠,我可以自己走的。”
秦牧眠却是不说话,板着一张脸,眉间隐有怒气,抱着他的手也越发用力,长歌吃痛,大气也不敢出,任由他抱着自己回到了来仪阁。
秦牧眠一改往日温润的模样,恶狠狠地将门从背后关上,“砰”地一声巨响,长歌吓得身子颤了颤。
来仪阁内烛火明亮,秦牧眠这才将长歌放了下来,还未等长歌反应,他已一把将长歌搂进了怀里。
“阿眠……”长歌被惊得手足无措,身子僵住了,脑中一片混乱。
“歌儿,还好你回来了,还好你回来了……”秦牧眠在她耳边呢喃着,手中愈加用力,好像稍微一松手,长歌就会从他面前消失了一样。
这是第一次,一向镇定自若的秦牧眠从未将慌张示于人,这是第一次。
原来他对自己竟是这样的在乎,长歌心中有些微微的感动。
“阿眠,”长歌揽住了他的腰:“我回来了,我好好的。”
秦牧眠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你不知道,刚才竹吟回来告诉我你中了埋伏时我有多紧张,我害怕你再也回不来了,歌儿,我好害怕。”
长歌心中的感动瞬间泛滥,她轻拍着秦牧眠的背,柔声道:“阿眠,有你护着,我不会有事。”
秦牧眠松开长歌,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半步都不可以。”
长歌只是莞尔一笑,绝对这个词,总是太过牵强,谁又能保证呢?
秦牧眠叹了口气,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长歌一时间错愕,竟忘记了闭上眼睛。秦牧眠的眉头紧皱着,额间的纹路里刻着深深的愁容,他的吻一如他的忧愁,将长歌紧紧地包裹在他的温暖里。他霸道地将舌探入,索要着长歌,一举一动都毋庸置疑。这个吻缓慢,却无比悠长,只要长歌愿意,秦牧眠会一直吻她到地老天荒。
长歌无力地瘫在了秦牧眠的怀里,在他的浓情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直到长歌快要窒息了,秦牧眠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他轻喘着,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在长歌眼中一向云淡风轻的秦牧眠竟似忽然间有了感情,这情感因长歌而生,炽热而焦灼,令秦牧眠抵抗不了它的汹汹来势,心甘情愿被它俘虏,并且,甘之如饴。
情爱的化骨绵掌,化去了秦牧眠的锋芒,只剩下缱绻柔肠,全都给了长歌一人。
秦牧眠抱紧了长歌,将额头轻轻抵在长歌的额头上。
“长歌,你是我的。”秦牧眠哑声道。
经历了晚上的波折,长歌很快便靠在秦牧眠怀中沉沉地睡去,秦牧眠替她盖好了被子,才吹熄灯火悄悄出了门。
竹吟正在门外候着。
“人呢?”秦牧眠问。
“已捆在了囚室。”竹吟答道。
秦牧眠点点头:“带我去看看。”
竹吟在前面引路,带着秦牧眠来到花园的墙角处,挨着墙面的那一排砖上,有一块与其余的颇为不同,略有些突起,竹吟伸手按了下去,花丛掩映处便现出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来。
竹吟闪开了身,秦牧眠当先走了下去,竹吟四处看了看,确定无人,才尾随其后,地面上的石板在他们下去后便自动关上了。
密道墙上装了灯台,一路上都很亮堂,石阶尽头是一间宽大的石室,石室两边各开了一扇门,门后走廊幽长,至于尽头通向哪里,便不得而知了。
石室里,花绍正倚着桌子,好整以暇地喝茶,见秦牧眠来了,花绍扫了他一眼,问:“长歌无事?”
“无事,已经睡下了。”秦牧眠淡淡道。
花绍将脸凑近他,秀美轻挑,眼神戏谑:“阿眠,听说你紧张了?”
秦牧眠将他的脸一把推开:“花绍,别凑这么近,我对你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