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人是孔子的家乡,貌似记忆里,孔子本人还是弟子也有拯救鲁国的行动。
以前无所谓,现在还无所谓就是找死了。
不管孔子那些弟子做了什么,归根究底恐怕是要对吴国不利,要是自己儿子也在里头,也就是真的要命了。
舒齐没想到母亲一个深居在后寝的妇人还能知道那个扬名于诸侯的老夫子。
“母氏,军国大事,君父想必应该不会被人轻易说动吧?”舒齐说道。
夷光冷笑一声,斜睨着他,“你难道不知道‘三寸之舌,胜于百万雄师’?当年鲁国上卿不肯来拜见国君,要不是那个子贡,你看国君会不会挥兵直逼鲁都?”
夫差虽然有些耳根软,性子里也有些不该有的柔情,但是谁敢在他称霸的路上挡道,他就能一戟打过来,把那个妨碍的人给扫到一边去。
舒齐也沉默下来,他虽然觉得鲁国柔弱可笑,但是也不能不承认,孔丘弟子子贡当年的确是凭借着三寸之舌把太宰伯嚭说的哑口无言,弄得原本应该出兵的事情变成逼迫鲁国签订盟约来。
“我吴国怎么没有那样的人才呢?”舒齐有些想不通。
“吴国自然是有人才的,”夷光道,“不过人才也要看怎么用,楚国人才多吧,可是也有申公巫臣这样的,楚才晋用,全便宜别人了。”
楚才晋用,吴国里可不是还有伯嚭伍子胥这些从楚国逃来的大夫么。
舒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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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舒齐所说,夫差的确是有北上中原的企图,而和吴国接壤的鲁国自然就要成了吴国要打的第一对象。
如今晋国国内,公室大权旁落,卿大夫互相打破头互相吞并。吴国想要争霸中原,这个的确是个好时候。
夫差召集卿大夫们商议从邗沟进攻鲁国的事情,战事并不是拉着几百辆兵车就滚滚向敌方杀去就了事的。其中的粮草辎重是重中之重,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其中府库中留有的粮草多少能不能支持这次的战事消耗,夫差二十年的征战生涯,在战事上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战事一旦商议起来就要说上很久,卿大夫们干脆就在宫室里和夫差一起用饭了,此时一日两餐,用过飨食之后宫室外面彻底的黑下来,寺人们轻手轻脚的给宫室中添加好灯油。
这次太子并不在商议战事的宫室里,卿大夫们彼此私下看一眼。感叹国君这是和太子离心了,不然凭借着太子的身份,也该让太子来的。
夫差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那面羊皮地图,上次他能够顺利的进入鲁国,还是多亏了一个邾国人。如今再入鲁国,沿着开好的邗沟一路上前就好了。
正想着,夫差觉得喉咙里的肿痛的有些过分。
从那次在湖面上吹风之后,夫差就觉得有些头晕,而且鼻塞喉咙肿痛。他这会正忙着出征鲁国的事情,每日里几乎要等到中夜才能躺下,如此怎么还有时间叫来疾医来诊治。
夫差觉得喉咙有些难受,伸手摸了喉结。手指拂动间触摸上脸,指尖似乎有些烫。
烛火下夫差的脸庞似乎又有些红了。
宫室中的烛火点的足,外面的庭中又扎了十几个庭燎燃的正旺,宫室中更是亮如白昼。卿大夫们说事儿时不时就要抬头,说到激动处两派不对付的弄不好还要撩起袖子打架,因此他们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见夫差的脸也不是什么难事。
卿大夫们看出夫差脸颊两边微红,也没有觉得有太多的奇怪。一群男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在大事上不糊涂可是在小事上面远不如女人细心。
出征鲁国是大事,太子身为储君应当参与其中。但是此刻被隔绝在外,太子面上似乎没有多少忧愁。
倒是大着肚子的太子妇忧心忡忡,国君这么做到底还是让人放心不下来。
太子友今日被齐姜叫过去几次,孟嬴此刻还没有到临产的前三个月,礼法里妇人重身临产前三月,夫妻两人是不能再见面了,要是夫君有话必须要让接生妇来传话。
孟嬴挺着一个肚子坐在太子友的身边,太子友坐在茵席上,见到太子妇眉目间都是忧心忡忡的神色出言抚慰道,“无事,不要多想了。”
他的手里还有下军,他不是太子申生,也做不成太子申生。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啥的要来一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