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总是要送一程的吧。”她说。
言霄笑道:“不必,现在外头都知道我们父子为了你这个‘红颜祸水’闹得不可开交,不用表现地太亲昵。”
苏容意笑着摇摇头,“在自家也要那么辛苦,何必呢?”
言奕的护卫都是精英,恐怕也没人有这胆子听壁角。
“外头的奴仆都是在金陵招的,是父亲有意放松警惕,就算不是皇上要监视我们,也有旁人盯着我们父子,如今我们刚成亲,自然要小心些。”
此乃权宜之计,把家里箍得像铁桶一样什么风声都不走漏,反而不是上策。
言霄又继续说:“按理说,我们总是要回一趟云州的,等过完年皇上大概就会命礼部准备册封太子的大典,结束后我们再走也不迟。只是你……”
他望着她:“谢邈那边……”
苏容意摇摇头,“不急在一时,他现在受皇上器重,怎么样都动不得的,顶风而上不如避其锋芒。”
言霄道:“我果真讨了个聪慧的娘子,本来就想和你说这事,谢邈这段时间不在京城,我和父亲都怀疑他奉皇上之命去西梁边境了,想探寻我父亲一定要和西梁王及云南土司王联姻的内情,我总觉得,皇上对西梁,或许另有打算……”
他蹙了蹙眉。
苏容意明白他的意思,对他道:“个人恩怨暂且可以放下,若皇上真的要对西梁动武,怕是西北四州的百姓不好过。”
言霄叹口气,“确实如此,皇上这人,我们多半也了解,如今许清昀病愈,他便更有了当年穷兵黩武的气势,他与我外祖母多年抗衡,大权无法尽归己手,定然是要做个了结的,一旦打起仗来,输了,自然是百姓们承担损失,赢了,他怕是也不会就此收手,一股脑会把我外祖母在东北和我父亲在西南的势力一并铲除。”
苏容意皱紧了眉头,她也能够明白皇帝的心理,许清昀看来不是个拥有强悍个性的太子,皇帝肯定想把天下都整治一清再转交给儿子。
即便如今局势安定,地方百姓和朝廷都不想动武,甚至刘太后和言奕,也不想,但是皇帝不会忍,他对于这家人,多年来的心结是解不开的,他对儿子的不自信,让他宁愿在自己在位时再做一番尝试。
可到底受累的,是天下人。
“所以你要去西北吗?”苏容意问他。
言霄去握她的手,“不一定,你呢,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苏容意身上一怔,看进言霄含笑的眸子里。
是啊,他其实早就猜到了啊,她就是薛姣。
所以,他想带她回去。
她垂下头,觉得眼眶有些酸,“我不知道。”
回去又能怎么样呢,她以为那里是她的家,可是不是,那里也不是她的家,那里更没有她的亲人了。
言霄揽住她的肩头,后悔自己多说这么一句话,惹她伤怀:“不想这个,想想咱们的事,刚才我父亲催咱们快点生个孩儿呢。”
苏容意拧了他腰间一把:“没羞没臊。”
他凑过去在她耳边道:“更没羞没臊的还在后头呢,你要不要看?”
“什、什么……”她舌头有点打结。
言霄看着她的脸色慢慢转红,不怀好意地揶揄她:“娘子想到了什么要脸红,难道你是想到了我的……”
她忙去捂住他的嘴:“又来胡说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