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臣他们可能早看透这点了,除了读书外,没别的出路。我听丹儿说,砚臣每日废寝忘食,一心全在书本上。”
“弟妹的父亲伯父都有功名,有她照料砚臣,错不了。”砚泽道:“你跟她相处得来么?她会不会太幼稚,你和她没话说?”
“……”人不可貌相,常雯和她外表不一样,内敛而沉稳。不过女人们的事,不好跟丈夫说。她道:“没有,我们处的很好。”
“那便好,千万不要像母亲和婶子们之间明争暗斗,叫男人们夹在中间难做。”
寄眉头哭的昏昏沉沉,让丈夫楼着自己,和他说着话,有一搭没一搭的,慢慢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醒过来,见四下漆黑,当即出了一身冷汗。
莫不是又看不到了?
很快见窗外有点点灯笼的亮光,明白是自己睡到了晚上,不是又失明了。
“呼——”她长吁一口气。起身挑帘子出去,见丈夫抱着儿子嬉闹,她心中不由得漾起一丝幸福。身边的人来来去去,珍惜眼前人。
“你醒了——”砚泽推了下儿子的肩膀:“去找你娘。”
元毅伸出两只小手,噔噔蹬往母亲这边跑,扑到她的裙面上:“娘、抱。”
寄眉抱起儿子,笑道:“你一个人太寂寞,等娘再给你弟弟妹妹陪你。”
元毅还没说什么,他爹倒是高兴的道:“太好了。”
她瞅着他,憋不住笑。
“我是代他说!”砚泽指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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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翠出嫁后,寄眉足有半个月才适应她的离去。有的时候看到有什么好吃的,便派人给金翠送去,听下人回报,说金翠过的很好,她才放心。
又到了年底,琐事一件接着一件。周氏自从有了寄眉帮她管事,渐渐做起了甩手掌柜,大有不问世事,颐养天年的架势。寄眉看的清楚,婆婆把无关紧要的家务事叫她办,遇到大事还得她把关。
这日,送走了庄上来送年货的人,寄眉顺路去弟妹那坐坐。一进门,就见邱姨娘在地上跪着,樱桃在一旁站着,两人恶狠狠的瞪着彼此。
寄眉奇怪的问道:“大冷天的,在这干嘛呢?”
樱桃一见寄眉,便啜泣道:“大少奶奶,奴婢冤枉——”
邱姨娘见樱桃先哭了,当仁不让,也挤出眼泪:“你又来恶人先告状了,谁有我冤枉。我就一身好衣裳,叫你们给剪了,我找二少奶奶理论,反倒被罚跪。”
“你怎敢这样说?!二少奶奶是无缘无故罚你的吗?!我的头发叫你拽掉一缕,你怎么不说?!”樱桃嘤嘤哭道:“谁剪了你的衣裳,你找谁去,偏含血喷人,冤枉我。”
这时,常雯迎出来:“嫂子来了,快进屋,别理她们。”
寄眉问道:“这是怎么了?一个跪着,一个站着,大冷天的,别冻出病来。”
“唉,邱姨娘的一身衣裳被人剪了,非说是樱桃干的。”常雯边走边道:“结果没等我裁决,这俩人居然当着我和二少爷的面打了起来,这成何体统!”
妾在丈夫面前连坐都不能坐,别说动手跟人厮打了,的确没规矩。常雯罚她们,可能也有砚臣的意思在里面。
“的确不成体统。”
“邱姨娘先动的手,我叫她跪着,樱桃差一些,所以站着。”常雯给寄眉撩开帘子:“才跪了没一会,不打紧的。吃点苦头就让她们起来。”
上次邱姨娘和金翠起冲突,砚臣还邱姨娘求情,这才一个来月,对邱姨娘的态度就变了。
进屋后坐下,寄眉见炕桌上铺展着纸张,瞟了一眼,上面写了一首词,正要拿起来看。常雯先一步,扑过去用袖子盖住,不好意思的道:“ 闲来无事,随便写写,还来得及让二少爷润色呢,现在没法见人!”
寄眉打趣道:“你们夫妻间填的词,确实不好让我这个外人看。”
常雯才貌兼备,与两个妾一比,高下立判。只要砚臣不是傻子,就知道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