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他气场如何强大,萧小天也非得奋力一搏不可,这又能怪谁呢?要不是他萧小天把敌人引了过来,张东庭住的如此隐蔽,断然不能轻易被敌人现。
“呵呵呵……”张东庭忽然笑了:“小天,退下,这里没有你的事儿!这是我们两个老头子之间的恩怨。”
“这……”萧小天有些犹豫。
“说了没事,就是没事!我们两个老头子,是打了五六十年的老伙伴了!”
张东庭一句话解除了萧小天的疑虑,这两个老家伙顽童心性,见面就打,想来也是多年来的习惯了。
“吱——吱!”那猴子老者忽然出一声尖锐的叫声,身形就地打了一个滚,上抓下挠的冲到张东庭面前。
萧小天暗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猴拳?怪不得长得跟个猴子似的,原来是练拳练得呀。
张东庭单脚支撑地面,双臂箕张,须乍起,大呼一声:“鹰爪!”
霎时间两人战作一团,萧小天看的是眼花缭乱,两人虽然步步紧逼对方,却沾之即停,忽进忽退,眨眼之间,交手已经是十余招。
高手过招,与街上地痞无赖们打架就是不一样。除了战斗激烈之外,竟然还有很大的观赏性。尤其是两人进攻的尺度把握的极佳,直到两人身形乍合又分的时候,甚至彼此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沾到一下。
不过这样的战斗未免无趣和没有血性。萧小天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当日王建同把大水管自行车架在头顶大杀四方那威武雄壮的样子来。倘使这猴子老者和王建同那种无赖打起来的话,虽然这老爷子功夫过人,不过谁胜谁负,还真的是未知之数。
“你输了!”
萧小天神思飘忽之时,猛听得那猴子老者尖锐的嗓音响起,却见战斗场中,张东庭一手扣着那猴子老者的手腕,神情自若,气息悠长。那猴子老者却恰恰相反,额头见汗,气息不匀,被张东庭扣住手腕,眼见是已经没有了反击之力。
可是为毛他却说张东庭输了呢?萧小天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却听见张东庭也点头承认道:“是我输了,不过你使诈!”
“兵者,诡道也。”猴子老者面色苍白,却依旧很自信的说道。
“是,确实是这样!”张东庭终于承认,拉着老者的手腕走到自己的诊断桌前,顺手把老者手腕放在脉诊上,微微闭起双目,三指扣在寸关尺三部之上,开始把脉。
萧小天更是疑惑不解,刚刚还混战不已的两个人,现在却眨眼之间变换了角色,一个医生一个病人,这角色之间的变换,也太快了一些吧?
张东庭心分二用,一边把脉,一边笑着对萧小天道:“来,小天,坐到我身边来。”
萧小天应了一声,搬着一把小凳子坐到张东庭身前。
张东庭道:“怎么?不明白怎么回事是不是?”
萧小天点点头。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在自己师傅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这老家伙,我们两个的交情已经五六十年了,久得很,久的我都快记不清了。”
在张东庭缓慢的叙述中,萧小天算是明白了一点大概。
原来两人交手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动手可以,不可以打到对方,任何身体上的接触,都算失败。
换句话说,谁先被逼急了忍不住动真格的了,就输了。
比的就是个毅力和耐性。
多年以来,那猴子老者一直是输得多赢得少,眼看身体素质一年不如一年,便使了一个狡诈的谋划,自动的把自己的手腕送到张东庭的三根手指下面。
张东庭行医多年,已经形成一个固定的毛病,就像萧小天当初做西医的时候,见到人就看人家骨骼有没有畸形,育是不是正常,这也是做医生的通病了。
猴子老者就是抓住了张东庭这一个弱点,张东庭不是上当,而是下意识的便去把脉,一把便抓住了猴子老者的手腕。
所以猴子老者才会说,张东庭输了。
天下之大,果真是无奇不有。萧小天对这两位师傅爷爷辈的老人家的顽童心性,实在是无话可说。
突然,张东庭眉头一皱,浑身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哆嗦起来:“你,你的病又加重了!”
那猴子老者显然对自己自身的身体状况了解的十分透彻,只是淡淡的道:“我晓得。”旋即哈哈一笑,道:“活了这许年,阎王也该收回我的命去了,要不是多亏了老哥一直给我吊着命,恐怕三十年前世间便没有我这个人了!”
“扑!”
萧小天大吃一惊,张东庭竟然在这个时候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