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沣最是喜欢她这般小鸟依人的乖巧,这时听了这句话,才展颜笑道:“朕也不过是顺嘴一说,罢了罢了,哪里能辩得过你?你喜欢就好,一会朕就在你这殿里用膳了,也不拘在这大太阳底下来回挪腾了。”
子静一会搽好了脸,挥手遣散宫人收拾了下去。自己趿了日间穿的软底便鞋下榻,走到妆台镜前去理一理鬓,若无其事的回头嫣然一笑,问道:“您还没回答我呢,素日都是想尽法子避着我这边,今儿怎么得空了?”
她执着象牙梳子在手里,一面侧眼望着皇帝,一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长,唇角似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执着牙梳的一只手,竟与象牙莹白无二,更衬得如乌瀑,光可鉴人。南宫凌沣远远看着只觉得艳光迷离,竟让人睁不开眼去。他顿了顿,才答道:“昨儿的事情已经大致有了眉目,徐致这会正领了慎役司的人在审讯呢,一会想来就有准信。”
子静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唔”了一声。妆台上的花瓶内新插了一束晚香玉,那香味极是浓郁,捎带着连她的衣角都染上了薄香。梳罢了头,顺手用一条宽边的粉色丝绦绕着打了结,将头顶那一束轻轻绑了,这才抬起手腕闻了闻那味道。
登时就颦了眉头,只一迭声叫玉梅进来,换了后殿的姜花上去。安置好了那一大束白色的花儿,这才听得南宫凌沣说了一句:“瑶妃昨夜在自己宫里欲要上吊自尽,好在被宫人现给解了下来。”
子静心里一惊,手指便停在了那洁白的姜花上。回头看了南宫凌沣一眼,踟蹰道:“不是叫了兰妃姐姐去审吗?怎的闹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