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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葫往回去取扇子,走到半路,见前头来了一人,细看竟正是吉儿!
玉葫急迎上前去,叫道:“吉儿姐姐!”
吉儿手中捧着个蓝色描金莲花珐琅瓶子,正仔细走着,两下碰了面,她便笑着冲着玉葫招呼:“姐姐怎么一个人?你们姑娘呢?”
玉葫见这话头不太对,便直接问:“我才要问……吉儿姐姐,你怎么才回来?没带我们姑娘扇子吗?”
吉儿听她说,也吃了一惊:“什么话,扇子还没送去?”
玉葫道:“哪里话?我们巴巴等了半天,哪里见过扇子影子。”
吉儿十分惊奇,忙说道:“我先前去老太太房里找嫣红姐姐找这瓶子,不巧姐姐不,跟着她小丫鬟让我等等,我心想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就先去了你们屋,正好四喜姐姐,我就跟她说表小姐要扇子,又说了是廻廊阁不远地方,让她找个小丫鬟先送过去呢……这么大会子,还没送过去?”
玉葫皱眉:“原来是这样,哪里有,不知出了什么岔子,我回去看看。”
吉儿有些后悔地说:“嗐,早知道我方才就再过去一趟了,这事儿怎么说呢。”
玉葫见她真心诚意,反安抚说:“没事没事,姐姐你先送花瓶回去吧。”
当下两人告别。玉葫如风一样回了院子,刚进门,就见到五福坐廊下,磕着瓜子,十分闲散,玉葫见她一副没事人样儿,当下就很不高兴:“四喜姐姐呢?”
五福歪头看她,说道:“姐姐先前身子不舒坦,里头睡呢。”
玉葫大太阳下匆匆奔走,闻言大怒,即刻发作:“什么?让她派个人去送扇子,她却里头睡觉?你闲这儿嗑瓜子,也不去给姑娘送扇子,你们是反了不成?”
五福一听,即刻站起身来:“玉葫姐姐你说什么?”
玉葫怒气不休:“先前吉儿姐姐是不是来说过让给姑娘送扇子?怎么姑娘日头下等要晕了,也不见有人去送?你们是丫鬟还是主子呢,合着光清闲不干事,老太太让你们来是伺候姑娘,如今却使唤不动了,倒不如让姑娘回禀了老太太,把两位送回去!”
五福见她发怒,倒是不敢跟她对着干,神情就有些慌张:“玉葫姐姐,这是多大事儿呢,何至于这么生气,那、那我现去送就是了。”
正说到这里,里间四喜出来,微微蹙眉说:“吵什么呢?有话好好说不成?”
玉葫白她一眼:“哼!”转过身子并不理会。
四喜跟五福对视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四喜便走到玉葫身边,抬手搭玉葫肩头:“好妹子,为了这点小事何必就吵吵嚷嚷地,让别人听见了,还疑心咱们院子里不太平。”
玉葫抽身退开:“别说好听了,你们为什么不去送扇子?”
四喜笑了笑,显得很好脾性:“好妹子,你听我说,二姑娘身边吉儿姐姐,确是来过……但你才来府里,怪不得不知道呢,那位吉儿姐姐是惯常爱开玩笑,也跟我们说笑惯了,先前她来那么一说,我心想姑娘老太太那边好端端地呢,姑娘又是个不爱动性子,哪里会大太阳底下四处走?自然就认为她又是玩笑了,方才听你一说,才知道是耽误了正经事。”
玉葫半信半疑,回头看她一眼。四喜嫣然一笑,又她肩头一搭:“我们先前虽然跟着老太太,身份是有些不同,但主子就是主子,怎么能颠倒呢?天大胆子也不能!妹妹先前说那些话也有点过了,若是知道姑娘真要扇子,早叫人飞飞地去了。”
四喜说到这里,就吩咐五福:“还愣着做什么?我身子不适,头也昏,糊里糊涂地分不清是真假,你也跟我似糊涂,分不清是笑话还是正经?赶紧取了扇子给姑娘送去!”
五福答应了声,才要去。
玉葫悻悻说道:“不用了,我都回来了!我自己去拿就是了!”看了两人一眼,折身去取了扇子,又出院门。
一直到玉葫离开,院子里四喜目送她背影,才微微冷哼了声。
玉葫取了扇子后,怕明媚等急了,一路又是飞奔,跑回原先那块大石前,远远地不见人,走近了后,四处转了一圈,不见人,玉葫急了,放声叫道:“姑娘,姑娘!”
连叫两声,听不到明媚回答,却另有个人说道:“出什么事儿了?”
玉葫一转身,却见苏夫人同三少奶缓缓而来,身后跟随不少丫鬟婆子,出声儿正是苏夫人。
玉葫急忙行礼,苏夫人一摆手:“你这儿干什么?”
玉葫便回:“夫人,我方才回去拿扇子,我们姑娘就等这儿,谁知道却找不到她了。”
“是吗?”苏夫人环顾周遭,“不会是等急了,去了哪吧。”
玉葫着急,也跟着乱看。旁边三少奶便说道:“你对这地方不熟,我让几个人帮你去找就是了。”
玉葫赶紧谢过。三少奶便略回头,吩咐身后跟随丫鬟,婆子:“去这周围看看,找到表姑娘,就说她丫鬟这儿……或者回来告诉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