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大一个青花瓷的花盆,里面种着一片绿茵茵的植物,那植物的叶子有着长长的叶柄,柄的前端分出四根羽轴,每一根羽轴上生着两排长椭圆形的小羽,显得十分的小清新。
宁玉槿顿时顿了一下,心说这不就是几颗含羞草吗?
绿衣还怕宁玉槿不知道,忙笑眯眯地给她说:“三小姐,这草儿可好玩儿了。你碰它一下,它的叶子就会落下去,过一会儿才慢慢起来,就像被人挠了痒痒一样。娘娘可喜欢了,每天都要抱进来摸一摸呢。”
含羞草么,被人碰了会收缩那是对自然环境的应激反应,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可宁玉槿却对绿衣说的后半句给上了心。
“你说娘娘每天都要抱进来摸一摸?”
绿衣点了点头说:“是啊。”
沈忆萱本来正在弄那含羞草呢,听到这话觉得宁玉槿的语气不太对,连忙问说:“槿儿,怎么了?”
宁玉槿眉心深皱,开口说:“这含羞草养着玩可以,可是不能经常接触。这要是接触过多,会引起眉毛稀疏毛变黄,如果严重了,还会导致毛脱落。”
沈忆萱一听,本来正在摸那含羞草的手立马给收了回来,一脸地惊诧:“就这么一小株草儿,还有那么大的危害?”
“事实上生活中的很多东西都带有潜在性的危害,如果不注意,很有可能莫名其妙地就中了毒。”宁玉槿抬起头问绿衣说,“这草儿哪儿来的?”
绿衣答道:“是前两日内务府的人给娘娘送花草过来,顺便一起给送来的。说是藩国新进贡的,特意拿来给娘娘解闷儿的。”
宁玉槿点了点头,对她道:“你和高总管去趟内务府,看看能不能找到当日来送花的那个人。还有,以后但凡进坤宁宫的东西,就是一朵花儿也拿给我过目了之后再拿进来。”
沈忆萱忙伸手拦住了宁玉槿:“没必要搞得那么严重吧,可能那些内务府的人也不知道这草儿有问题。”
宁玉槿摇了摇头,很是坚决地说:“这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上次的冰糖葫芦、这次的含羞草,都是些表面无害的东西,既查不出来源,又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危害。这说明宫里有一个十分精通医理毒理、且十分有耐心的敌人在虎视眈眈。这个人心机极深,做事不露马脚,一时逮着她实属不易。咱们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为了小皇子,凡事还是多留意一些比较好。”
一听为了小皇子,沈忆萱也是紧张起来,摸着肚子说:“这后宫,就没一日消停过。”
宁玉槿见此,道:“要不然我还是搬回坤宁宫来吧,凡是也有个照应。”
“别了,毓安宫离坤宁宫也没多远,你别搬来搬去的麻烦。”沈忆萱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反倒是安慰她道,“你放心,本宫让人加强这坤宁宫的防卫,不会让人轻易害了我们两母子的。”
宁玉槿一听这话,也没坚持:“沈姐姐决定就好。”
“哦,对了,”沈忆萱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忙对宁玉槿道,“你的新衣已经做出来了,早上才刚刚送过来,你快去试试,看合不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