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许某糊涂。”许劲松连忙地起身请罪。
墨敬骁冷哼了一声,道:“为了陈大人?”
许劲松身形一顿,苦笑一声:“还是没能瞒过您。陈大人马上就要卸任了,若是在他的任期之间有这么一件大案悬而未决,只怕会变成他后半生永远也没办法抹掉的污点,所以许某便擅自将此事压了下来。”
“我看不像。”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宁玉槿接话说,“下令不让死者家属光明正大的举行葬礼,是因为怕整件事情暴露,被正好来这里的阿骁知晓。可是你却自己地找上门来,分明是自相矛盾。只怕把此事压下来,是那陈大人自己下的命令吧。”
许劲松抬起头看了宁玉槿一眼,摇头苦笑道:“怎么瞒都瞒不过,可怜大人一番苦心遮掩。”
那诸州知府陈大人缠绵病榻已久,一直以来都是许劲松在替他打理公务。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了光荣卸任的日子,却没想到会生这种事。
他怕啊,人上了年纪都开始各种害怕起来,他怕上头因为此事怪罪于他,于是便生出了压下此案的念头。
下令让城中符合死者条件的女子皆不许出门,下令让死者家属不许大肆操办丧事,同时下令,让许劲松尽快地捉拿住凶手。
“那陈大人虽然糊涂,但这样也未必不好。至少不会打草惊蛇不是。”宁玉槿如此客观地说了一句。
许劲松顿时朝宁玉槿投来了感激目光。
“对了,”宁玉槿突地想起一个问题,问他说,“那晚我们听到更夫的叫声跑过去现了案现场,可你们也随后赶了过来,那是谁报的案?”
自然不可能是他们,更不可能是那更夫,唯一的可能就是,第一个现案现场的,另有其人。
那许劲松摇了摇头,说:“报案的是谁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唯一能肯定的是,每次报案的都是同一个人。”
“同一个人?!”宁玉槿和墨敬骁同时愣了愣。
旋即宁玉槿赶忙地说:“那你们怎么不把他抓起来啊,他肯定有重大嫌疑啊!”
许劲松再一次摇头:“他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抓?每次都是衙门的鸣冤鼓响三下,等衙役出去的时候早已没了人影,只在衙门口留下一张字条,注明一个地点,便是现死者的地方了。”
“这么神奇啊……”宁玉槿摩挲着下巴慢慢地思忖着,“这会不会是杀人者的一个挑衅行为啊。”
墨敬骁却在这时,紧盯着许劲松,目色一寒:“许师爷是否还有事情隐瞒?”
许劲松顿时尴尬了一下,开口道:“墨公子明察秋毫,许某的确有些隐瞒。只不过是因为许某觉得那是无稽之谈,所以觉得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这才没说出来。”
“管它有稽还是无稽,任何细节都有可能指向真相,有什么情况还请许师爷一五一十地全部说出来。”宁玉槿这时候也说道。
“是。”许劲松白净的脸上微微红了一下,明显被说得有些羞愧了,停了片刻才继续道,“二位可听说过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