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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多尔铎将长安带回后,她便一直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仿佛失去了灵魂。虽然被解开了穴道,但仿佛还被什么力量控制着一样。
虽然并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绝食抑或抗拒治疗,但任谁都能够看出,长安的万念俱灰。
多尔铎有些手足无措,他还从来没有哄过女人,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代,除了妹妹的偶尔撒娇之外,还从未碰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长安,你放心,King的人里,有我们家族从前安插的线人,他们会照应着傅桓的。我想,在没有见到King之前,他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就算是见到了傅桓,他大费周章地把他弄去,也不会立刻就将他弄死。有机会,我会帮你救他的。真的!”
这些话,多尔铎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翻来覆去都是一个意思,傅桓应该不会有事,自己有机会也会帮她救他的。
可是,长安又岂会相信。当时,当听到傅桓是King要的人之后,多尔铎便毫无异议地让人将傅桓带走了。
可见,king即使曾经被傅桓摧毁了一切,现在他的势力又重新庞大了起来。
而且,多尔铎和傅桓几乎是天定的敌对者,又怎么会真正愿意去救他呢?
……
“我想去逛逛商场,可以吗?”
于是,当某天,长安对多尔铎这样说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尽管知道那种地方人多眼杂,还是不去为妙,但是却仍然罕见地犹豫了。
“是不是因为我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丑到连商场都不能去了吗?”
“不、不是的,当然不是,你永远都是最美的,长安,如果你真的想去,就去吧。不过,我今天有事没办法陪你去,我让人保护你,好吗?”
“嗯。”
长安不置可否。
当初的爆炸中,因为长安的引导,两人及时扑倒,虽然幸运地没有夺去傅桓和长安的生命,但他们也共同分担了四周飞溅的弹片雨。
傅桓半边的身子已经血肉模糊,而长安的右侧身子,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特别是脸颊,因为灼烧的伤痕,留下了一片几乎无法痊愈的疤痕。
尽管多尔铎找来了最好的外伤医师,却仍旧无济于事。
可面对这几乎所有女子最在乎的容貌,原本最该心疼万分的长安却似乎已经麻木了。甚至还用自己身体的弱点,骗得多尔铎心软,答应她想要去商场的愿望。
更衣间外,几个彪形大汉目光炯炯地盯着门口,等待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试衣服的长安从里面出来。
而更衣间内,长安换上了刚刚从保洁阿姨那里买来的保沽员穿的外套,然后从玉坠儿的储物空间内拿出一大堆的化妆用品,朝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
还没有完全好的伤口,被各种各样的化妆品中的酒精刺激到疼痛,但她却一声不吭,似乎毫无所觉,仍紧张地化着妆。
在国内的岁月里,她也曾好奇现代的化妆技术,曾经跟自己的化妆师梅子仔仔细细地学过。
因为她的绘画技术很好,因此,学过之后,技术便突飞猛进。现在,现代与古代的化妆技术相结合,再加上各种各样化妆品的共同作用,不一会儿,长安便大变了模样。
半个小时之后,那群保镖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影,终于着急地让服务员进去找一找,才发现,那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而此时扮成“保洁阿姨”长安,早已经不紧不慢地混入了汹涌的人流。
她并没有急着彻底逃脱,而是重新买了衣服,在另一间大厦的卫生间内,将自己重新拾掇一番。
刚刚那老迈的模样已经一扫而光,满是褶皱的脸上也重新变得光滑,而原本被弹片烧伤的扭曲伤口,被长安画成了一个刀疤的形状。
她穿着黑色的大衣,帽檐几乎要完全遮住眼睛。此时的她,是美丽的,但巧妙的化妆技术,却让这样的美跟曾经的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像。
原本波光粼粼的杏眼,被描摹得细长而布满诡谲的意味,鼻梁高挺,红唇丰满,就连双颊也被她刻意修饰得更尖瘦、更立体。
此刻的长安,宛然一个在黑暗中行走的女妖。
无视多尔铎的人在整个城市翻江倒海地寻找,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长安已经来到了郊区的一家不起眼的酒吧。
酒吧的气氛混乱不堪,因为所处的位置本就偏僻,因此,来这里的人也鱼龙混杂。
当长安走进去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惊愣了一下,她炫酷到极点的装束,以及看得不甚清晰的半边精致的下颌,让看到她的人都有些隐隐的探究。
她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径直走向吧台。
“一杯冰焰。”长安用稍显沙哑的声音道。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这里,没有这种酒。”
“小姐?呵呵,你睁大你的眼睛瞧瞧,老娘是你大姐!把你们老板叫来,问问他,有没有这种酒。”长安的话中带着几丝戾气,让那调酒的年轻小伙有些不敢回答。
刚刚瞧着,明明应该是比他还要小的年轻小姐,但是现在被她一骂,他突然不敢确定了。而且,在长安愤怒的一抬头间,他看到了她脸上的疤痕。
这个女人,诡异、危险,似乎真的不太好惹。
小伙子心中这样想着,便乖乖地去后面找自己的老大去了。
“你好,冰焰没有了,你看看,你能不能换成别的酒。”
“我只喝那种蓝色的,烧喉咙的酒,别绕弯子了,我是CC,是阿卡让我来的。”
“阿卡?他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长安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怎么可能?他让我先来跟你们接触接触,到时候把货运过来,一起赚啊!”长安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