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贵人微微浅笑,轻轻拂过发鬓,搔首弄姿道,"太子真是无情,臣妾的心都碎了。"
"哈哈。"太子疯癫的大笑,"本太子的确寡情无意,连赫舍里氏都保不住,皇额娘的心也早就碎了。"
"高处不胜寒,不管如何动荡,太子今日依然安坐毓庆宫,依旧是大清国的储君,这还不够吗?"密贵人曲意奉承。
"好,还是你的嘴最甜。"太子轻浮的拉过密贵人,狠狠的对着密贵人娇红欲滴的唇瓣儿咬去。
密贵人轻轻转过头,抖着素雅的绢帕,避过太子的蹂躏。
"别不识抬举。"太子的眼中闪过不悦,自幼便不喜不顺从自己的人。
"臣妾今日可不是和太子来叙旧的。"密贵人毫不畏惧,目光咄咄逼人。
"那你是来做什么?"太子放开密贵人,义正言辞的安坐一旁。
"十八阿哥病重,听闻太子有半只千年人参,臣妾想讨来给十八阿哥续命。"密贵人径直讲道。
"痴心妄想。"太子重重的放下茶杯,"此人参是皇嬷嬷所赠,本太子幼年用过半只,如今皇阿玛年事已高,这半只人参正是本太子的孝敬之处,白白给了十八弟,岂不是大材小用。"
"太子,十八阿哥可是你的……"密贵人陡然站立,欲言又止。
"药可以乱用,话不能乱讲,难道密贵人不知道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语?"太子眸光狠辣,密贵人打着寒颤。
"求太子成全,十八阿哥天资聪慧,皇上甚为喜爱,无奈十八阿哥体弱多病,臣妾问过太医院,十八阿哥的身子需要长期调理,人参是最好之物,请太子念在手足情深,救救十八阿哥,哪怕施舍些参须也好。"密贵人声嘶力竭,俯身叩拜。
"你勿需如此,本太子根本不会救他。"太子幽深的讲道,今日密贵人已经把话讲明,十八阿哥活在世上,只能是祸害。
"太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臣妾求求太子了。"密贵人梨花带泪,卑微求情。
"你越是这样,本太子越是反感。"太子不屑一顾。
"你。"密贵人气愤的站立,颤抖着银鞘指向太子,"你莫要逼迫于我,我宁愿与你鱼死网破。"
"哈哈,威胁本太子吗?"太子拽过密贵人的手臂,指向自己的胸膛,"本太子最不怕要挟,别忘了,咱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别忘了,是谁在本太子的身下承欢,欲死成仙,淫荡呻吟,口口声声爱恋本太子,离不开本太子的。"
太子怒气冲天,用力的一把推开密贵人,密贵人踉跄倒地。
"送客。"太子无情的摆手,大踏步走入内室,冷冽清冷。
密贵人满脸泪痕,握紧拳头,眼中冒着仇恨的光芒,痴情女子绝情汉,终于看清了太子的真面目。
密贵人自己缓缓爬起,默默的离开了毓庆宫,从今以后,与其势不两立。
秋意渐浓,玄烨带着众位阿哥和满清权贵,去木兰围场狩猎。
紫禁城沉寂一时,而十八阿哥的病,却是愈加沉重。
密贵人整日愁眉不展,无奈之下,来到长春gong。
"良姐姐。"密贵人跪倒在地,无精打采,深陷的双眸,黯淡无光。
岚音与落霜眼神交融,会意的点头。
"密妹妹这是为何?"岚音慢条斯理道,"密妹妹攀上太子的高枝儿,可是有些时候没有来长春gong了。"
"良姐姐,臣妾错了,臣妾错了。"密贵人不停的叩首,"臣妾心气太高,却无高贵之命,受人蒙蔽,作茧自缚啊。"密贵人痛哭不止。
岚音叹息的望着地上伤心的密贵人,密贵人已经生下三位阿哥,却独独喜爱十八阿哥,密贵人与太子年龄相当,想必多次的同床共枕,萌生情感。
只可惜太子薄情,密贵人无疑是飞蛾扑火,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长春gong内只听到密贵人嘤嘤凄惨的哭声,迎着刮进的秋风,增添伤感。
岚音低着头,缓缓将密贵人扶起,落霜递过湿润的巾帕。
"不要伤心了,这里是紫禁城,唯一不该动的邪念便是感情,一定要守得住自己的心。"岚音轻轻拍着密贵人的手背。
"嗯。"密贵人黯淡失神。
"你一错再错,如今也是教训。"岚音晓之以理道,"放手吧。"
"不,放手之前,臣妾要报仇。"密贵人咬着牙根儿。
"报仇?"岚音故意惊叹。
"对,臣妾定要扳倒太子。"密贵人浓睫低垂,"谁当下一个太子,臣妾管不了那么多,但是如今的太子,必定要他让出储君东宫之位。"
"你可有办法?"岚音试探的问道。
"良姐姐莫要和臣妾见外了,咱们原本就是同路人,良姐姐与八阿哥里应外合,不就是要扳倒太子吗?臣妾愿意助良姐姐一臂之力。"密贵人坚定的讲道。
"好。"岚音微笑道,"你是聪明人,只要你肯帮助我扳倒太子,我定会保住你日后的荣华,让你远离争权夺势的漩涡,成为第二个定贵人。"
"一言为定。"密贵人泪眼婆娑,争强好胜多年,到头来满身伤疤,依旧一无所有,倒不如无事一身轻的享受。
"一言为定。"岚音眸光清寂,潋滟光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