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此次八阿哥发觉了太子克扣赈灾银两一事,太子又正好与八阿哥素有恩怨,便想置于八阿哥于死地?”岚音侧目问道。
“九阿哥在乾清宫听闻朝臣所报,裕亲王对八阿哥照顾有加,绝不允许其到百姓家中私自探望,更不许八阿哥去人多嘴杂的粥棚逗留,更何况八阿哥的身子向来强健,如何能轻易染病?”宜妃横眉冷对,“九阿哥和十阿哥便在私底下去暗查,竟然发觉了太子惊天的阴谋。”
“皇上真的不知晓?”岚音实在不敢相信,睿智的皇上,没有丝毫的察觉。
宜妃愤怒道,“皇上顾及太子威名,对太子极为宽容,这些年,太子私自打死宫人,挪用贡品,奸淫宫女,皇上不闻不问,默默纵容,即使发觉太子贪赃枉法又如何,都是自家的江山,还不是吐出来就行了,反倒是告密之人,皇上会更加忌惮。”宜妃情绪激动,肝气郁结。
岚音面容阴翳,劝慰道,“皇上内敛睿智,气韵深藏,如何能不知太子的荒唐所为,只是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罢了,如今既然不闻不问,便是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都在皇上的承受之内,咱们也无须在意。”
“皇上真的会有承受不住太子那日?”宜妃疑惑。
“在帝王的眼中,一切都是有度的,一旦超越了极限,任谁也无法阻挡帝王手中的利剑。”岚音笃定的讲道。
“那皇上承受不住太子时,又会如何?”宜妃豁然开朗。
“古人的例子比比皆是。”岚音风淡云轻的回答。
“好,那咱们就坐等着那一日。”宜妃的眼中流露出恶毒的光芒。
岚音担忧八阿哥的安危,满是焦虑,看来远离了紫禁城也不会远离纷争,永远无休无止。
宫女落霜为宜妃款款倒着热茶,忽而想到什么,“对了,主子,今日四阿哥进宫给德妃娘娘请安,听闻主子病了,便送来补品探望,四阿哥面带惆怅,显然是想当面拜见主子,当时主子正在小憩,奴婢并未打扰,四阿哥便离去了,离去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主子亲手打开补品,难道四阿哥是为太子陷害八阿哥一事而来?”落霜细细禀告。
宜妃和岚音惊讶万分。
“四阿哥送来的补品在何处?”岚音殷切的问道。
“奴婢这便去拿。”落霜麻利的从外室捧来八角食盒。
岚音示意着落霜一一打开,果然从夹缝中找到一封信函。
岚音仔细看过,递给宜妃,内心跌宕起伏。
宜妃匆匆看过,试探的问道,“良妹妹如何看?”
岚音凝神片刻,“上次四阿哥交给八阿哥,太子勾结奸人的白矾信函时,便已经表明心意,这次不像是挑拨离间。”
“我也如此看。”宜妃威仪十足,头上的锦花微微颤动,“没想到谋害八阿哥,大阿哥也有份儿。”
“纳兰一族虽倒,但势力仍在,钟粹宫如今更是荣耀,十公主和勤常在最得皇上心意。”岚音淡淡的应对。
“九阿哥和十阿哥没有跟错人啊。”宜妃感慨万千,当年自己阻挠多次,甚至施计相害,都没有打消两人的念头,八阿哥的确有高明之处。
“宜姐姐缪赞,八阿哥虚长九阿哥和十阿哥几岁倒是真的。”岚音谦虚的推脱。
“良妹妹勿要谦恭,四阿哥在信中讲明,八阿哥已经查到大阿哥和太子各自私吞赈灾银两,警示大阿哥,而大阿哥却重利相诱,意图联合八阿哥威逼太子,那可是万两白银啊,却被八阿哥一口回绝。”宜妃赞赏道,“八阿哥还没有开牙建府,还没有什么俸禄,那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八阿哥竟然视为粪土,这才是谦谦如玉的真君子。”
岚音也颇为欣慰,“只恨大阿哥阳奉阴违,见八阿哥不肯就范,便暗中联合太子,借太子之手,谋害八阿哥,撇清自己,而众人皆知大阿哥与八阿哥的关系,心肠真是狠毒。”
“如今咱们姐妹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也不避讳太多,后宫之中,隐藏最深的便是惠妃,荣妃看似荣华,实则虚光,便是孝昭皇后之死,惠妃也是借刀杀人,如今大阿哥倒是得了惠妃的真传,蛇鼠一窝。”宜妃咬牙切齿,“只恨温妹妹太过天真,凡事只看表里,最后落得凄惨下场,我定会为其报仇。”宜妃信誓旦旦。
岚音震惊不已,蹙眉回道,“臣妾定会助宜姐姐一臂之力,既然他们意图螳螂捕蝉,便咱们便黄雀在后。”
宜妃微微点头,“眼前的情形,咱们只能心中有数,还不能与大阿哥和惠妃撕破脸皮。”
“臣妾明日便去会一会太子,不能让八阿哥陷入囫囵之地。”岚音担忧八阿哥即使逃过一劫,太子依然会再次出手。
“对,良妹妹要好好戳一戳太子的威风。”宜妃妖娆绽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