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音看清着每个人的心思,挑眉问道,“虽然证物俱在,但那两位秀女到底是因何而死?她们从哪里弄来的毒药?”
“对啊。”荣妃关切的自言自语道,“她们身上无半分伤痕,脸上还挂着微笑,难道是在睡梦中死去,惹了神灵?”
“谁最先发现出事的?”佟佳皇贵妃问道。
“回娘娘,是臣妾。”袁秀女清淡的回答,“掌事嬷嬷让秀女们一同在院子里训话,却独独缺了马秀女和李秀女,便让臣妾去瞧瞧,臣妾喊了几声无人应答,便让小太监踹开房门,发现她们已经没了气脉。”袁秀女哭泣不以。
“可有何异常?”岚音追问道,
“臣妾当时被吓破了胆子,并未发觉异常,不过当时已过了早膳时辰,屋内满是浓郁的熏香,呛的人喘不过气儿来。”袁秀女真挚而语,本便是烂漫年华,刚刚入宫便遇到此等事情,能将来龙去脉讲述清楚,已属不易。
“搜。”佟佳皇贵妃吐出一字,眼底露出一丝得意。
“是。”身后的宫女玉镯带着老嬷嬷转而离去。
屋内只听到低低的哭泣声响,岚音侧目望去,赵秀女神色慌张,欲言又止,定是隐藏些心事。
不多时,玉镯抱着双耳铜盆而入,“启禀娘娘,这是在死去的马秀女床下发现,二位秀女是中炭毒而亡。”
炭毒?岚音瞄着佟佳皇贵妃,难道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因去年阴冷之日,三位阿哥中炭毒,险些而亡,故而众人震惊不已,荣妃的心再次揪起,莫要牵连自己。
“哇哇。”只听赵秀女瘫坐在地,放声大哭。
“你可知晓些什么?”佟佳皇贵妃厉语。
“臣妾在出恭时,曾经听到过马秀女与刘秀女偷偷的讲起,从御膳房偷拿了几块木炭,要沉浸水后风干。”赵秀女泣不成声,“臣妾哪里得知她们是在商议自戕呀。”
一切都真相大白,岚音却总觉得一切巧合得天衣无缝,太过完美而虚假可疑。
“娘娘,红萝炭可是上好的,从未自行熄灭,四阿哥却中了炭毒,难道是被人动了手脚?”玉镯试探的讲道。
“查,四阿哥、六阿哥、八阿哥虽无大碍,但必定为奸人所害,不查个水落石出,绝不罢手。”佟佳皇贵妃凤威自立。
“此事已经明了。”佟佳皇贵妃掂量着小格格呈上的一对玉佩,“将此事细细禀告清楚,写成公文,交予皇上定夺。”
“皇贵妃,此事怎能听一面之词,还是再行明察。”惠妃不愿低头认错。
“惠姐姐啊,那狐媚之人已经自戕,宫中自戕可是重罪,大阿哥毕竟是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即使犯错,也是难免,皇上稍加斥责也便罢了。何必一再坚持,闹得满城风雨呢?”僖嫔淡兴高采烈的讲道,
“此事关系大阿哥的清誉,任何人不得妄论,否则一律交给内务府和慎刑司查办,休怪本宫不讲情面。”佟佳皇贵妃见目的已经达到,义正言辞的讲道。
“是,臣妾谨遵教诲。”众人齐声回应。
“既然皇上要等上一段时日才能回宫,那秀女们便不宜在凶地居住,这样吧,格格便暂时住到永寿宫,袁秀女暂时住到承乾宫,”佟佳皇贵妃停顿一下,瞄了眼温僖贵妃,“赵秀女住到储秀宫,无需本宫多言,你们只当学好规矩,待皇上回宫后,再定位份。”
“谢皇贵妃。”秀女们喜出望外。
岚音知道,紫禁城的天要变了,佟佳皇贵妃俨然已经明确态度,扶植太子,打击大阿哥,两名秀女只能冤死,帝王最忌讳沉迷酒色,大阿哥离储君之位越来越远。
惠妃面带哀怨,却又无能无力。
“娘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太监低沉而入,急躁道,“娘娘啊,小阿哥喘不上来气脉,憋的小脸通红,太医们束手无策。”
郭贵人踉跄的站立,“怎么会这样?清晨时,小阿哥还是好好的。”
岚音也为心惊,只是让小阿哥受些苦,并不致命,难道曹嬷嬷违背了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