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传太医院的宫值来。”佟佳皇贵妃不情愿的讲道,“今日许不是林太医当值,良妹妹只是小伤,还是先将就一番。”
岚音微微点头,当然知晓今日林太医不再宫中。
李太医背着药箱匆匆而至,为岚音仔细包扎后,却脸色暗淡,频频皱眉。
岚音微笑问道,“今日总是惊梦,不知太医可有良策?”
李太医淡淡道,“良贵人身子虚弱,明日请林太医好生查看一番,失魂之人惊梦的确多见。”
岚音似懂非懂的颌首微笑,“多谢太医。”
李太医却跪落在地,神色凝重的面向太皇太后,“启禀太皇太后,微臣在良贵人的身上闻到了麝香之气。”
太皇太后脸色一沉,气愤道,“麝香已经在宫中绝迹多年,先帝曾讲过,凡是发现麝香害人,不论是位居中宫,还是卑微宫女,一律轰出宫外。”当年端敬皇后曾经被麝香所害滑胎,福临暴怒,险些杀了已经搬出坤宁宫的静妃,并大肆搜宫,从而麝香在紫禁城中成为禁药,便是连太医院也难以寻到,今日再现宫中,又牵扯到良贵人,气愤不已。
“李太医会不会?”佟佳皇贵妃欲言又止,
“麝香之气浓郁特别,微臣不会错。”李太医头上泛着薄汗,事关重大,又是良贵人,必定要上报之,否则日后发觉,皇上定会治自己失责之罪。
岚音满不在乎的抬起马蹄衣袖,放在鼻边,轻轻嗅道,“怪不得只要穿此宫装,皇上便夸奖臣妾香气四溢,原来是麝香,此香还真是很特别,如此好香,为何要禁呢,各位姐妹也不妨闻闻。”
岚音将衣袖伸到敏嫔身边,敏嫔急忙躲闪。
“主子。”落霜焦急的拉着岚音的衣袖,打断岚音兴致勃勃的话语。
佟佳皇贵妃掩住口鼻,“良妹妹真是失魂得彻底呀。”
岚音见众人纷纷掩鼻避之,惊讶万分,暗自得意,偷偷的瞄向德妃。
只见德妃脸色苍白几分,沉默的低下头。
“太皇太后明察,主子这身宫装已经穿过二载,当年便是穿着这身宫装,腹中的八阿哥险些丧命,原来这宫装被歹人下了虎狼之药,请太皇太后为主子做主。”落霜哭泣。
岚音恍然大悟,自言自语。“原来麝香是害人之物,这等香艳之物,竟然是害人的,真是可惜。”
岚音无意中的一语双关,闻之者无不暗自思量揣测,越是光鲜之人,越是可怕之极,后宫的女子何尝不是在饮鸩止渴,伤人伤己。
“良贵人去速速换身宫装,并将这妃色的宫装再行带来,哀家倒要看看,是谁敢冒如此大胆。”太皇太后凌厉而语。
“母后,为求稳妥,还是所有人都去换吧,此事未必如此简单。”皇太后轻声讲道,皇上正值盛年,今年却无一子所出,定有所蹊跷。
“也好,再多唤几名太医来,一一查验,必要水落石出。”太皇太后微微点头。
跪地的念心微颤,心中忐忑不安,时不时感觉到永和宫掌事宫女宛碧投来警示的目光,杀气逼人。
戏台上的悦耳之声早已散去,只留下凄凉空旷的戏台,好似在等待着下一个人的登场绝唱。
半晌过后,各宫嫔妃又纷纷而来,太医们纷纷忙碌。
岚音低垂着头,盯着眼前的醉蟹,闪过快意,将所有人都绑在一起,戏才好看。
“启禀太皇太后,微臣已查验清楚,良贵人、敏嫔娘娘、通嫔娘娘、贵妃娘娘的宫装都含有麝香等寒气之物,皆染尽在丝线中,如若不仔细查验,根本不会察觉,只是,”李太医重语道,
“只是良贵人的宫装,所用的布料锦缎,都是染尽过的,麝香味道尤为浓郁。”
“将尚衣局的宫人都给本宫抓起来。”温僖贵妃听闻李太医一语,气愤得火冒三丈,原来自己不孕竟然是中了奸人的计谋。
“尚衣局,她不就是尚衣局之人吗?”岚音指向念心,眼底清澈。
念心心中慌乱,连连叩首,“奴婢有罪,奴婢是与良贵人同年入宫,曾互相许下承诺,日后谁若是飞上云端,便要互为照料,谁知良贵人入主长春gong后,竟然为求富贵,抛开昔日的卑微低贱之身,将昔日的誓言,抛之脑后,奴婢心生哀怨,便想出此计,但奴婢只是用几味寒性的草药泡制丝线,从未用麝香害人,也未曾害过其他娘娘,太皇太后明察。”良贵人和敏嫔娘娘的确为自己所害,但通嫔娘娘和贵妃娘娘怎么会如此?难道德妃娘娘在尚衣局还另有暗人?念心慌乱不止,忧心忡忡。
“短短一瞬,竟颠三倒四,**不一,又是姐妹情深、又是心生哀怨,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落霜愤怒的痛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