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暴露,生死秘密重现2
劳斯莱斯房车刚驶入雕花大门,在宫殿别墅前停下,管家福叔就眼尖的迎了出来,看到从房车里下来的少爷,一脸的疑惑,连忙开口问道,“少爷,您怎么……”
“滚——”一声暴戾的斥喝,压抑低沉的在大门口响起。
“……”福叔倒抽口气,吞下被少爷打断在嘴边的问话,立即跳开,远离突然间像是被惹怒了的少爷五米开外。
过于明显的戾气和冷冽,让夜牧璃每踏出一步,就像是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住,脚底下的地板瞬间结成寒冰。
每一个见到夜牧璃的佣人,都惊悚的倒退,小心翼翼的不敢面对那几乎要将人席卷进去的漩涡。
转过廊厅,在大厅里坐着的,有正和夜薇说着话的秋懿,也有从新加坡刚回来的掩不住疲倦神色的夜霖飒和洛佩。
佣人替他们送上香醇浓郁的茶点,顿时,大厅里溢满了香甜的茶点味道。
见到突然间出现在大厅里的夜牧璃时,几人都微微愣了一下,这个点数,明明就是工作时间。
福叔在夜牧璃身后焦急的抹着冷汗,看着老夫人他们干着急。
长腿不停直奔到秋懿面前,夜牧璃的脸色过于苍白难看,身上散出来的气压也过于凛冽,让秋懿眼神一惊,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璃儿……你……”
“奶奶,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站在秋懿面前,夜牧璃看着那最疼爱自己的亲人,冶艳的薄唇,缓慢的张合,一字一顿,问道。
秋懿轻皱眉头,他的行为过于失常,让她无法习惯,他此刻那噬人的眸光。
“璃儿,你是怎么跟你奶奶说话的!”夜薇看到夜牧璃那冷冽的表情,不由地出声斥他。
但是夜牧璃,早就看不到周围的人,满心满眼,只有坐在他面前的秋懿,只有在脑海里回荡着的那一句话,“沐伊人跟沐家的关系,她的真实身份,你奶奶最清楚不过,如果你想知道,那你就应该去问你亲爱的奶奶。”
薄唇轻勾,一抹自嘲的弧度自他魅人嘴角展开,“奶奶,你是不是瞒着我,关于伊人的真实身份?”
“璃儿……”秋懿倏地瞪大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的惊慌,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孙子。
夜牧璃低着头,虽然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脸,但是秋懿却又觉得,仿佛一点都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到底是怒,是悲,一点都分辨不清。
只能看到他那对妖媚的墨眸,漆黑的仿佛连光都照射不进去,犹如黑洞一样,凝着冰霜,冷冷的看着她,抿紧了唇。
注意到这一刻的凝重气氛,夜霖飒和洛佩,还有夜薇,仿佛听不到呼吸声,只是呆愣的看着那祖孙两。
在这样极为安静,又极为诡异的气氛中,夜牧璃再次开口,声音也早已没有了温度,“奶奶,我要你说。”
“……”秋懿垂眼。
“哪怕你说没有,不知道。”
“璃儿……”
“我要你说,你告诉我。”夜牧璃的声音听是平静不已,但是冰冷的语气带着令人寒颤的刺针,深深地刺入秋懿的心里。
秋懿的低垂的眸底微微红,慢慢涌起了流光,仿佛痛的厉害,身子开始颤抖了起来。
夜牧璃的眼神越的冷硬,“奶奶,伊人和沐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最后一声,已经是低声的吼了出来了。
秋懿浑身一颤,身子颤抖的越加厉害,仿佛如风中抖动的落叶……
璃儿……怎么能告诉你……这怎么能告诉你……
夜霖飒听到沐家这个敏感的词语,眸光顿时变的精厉,如鹰一般,紧紧地盯住完全忘了他们存在的夜牧璃。
“璃儿!”夜薇站起身,难得严肃的脸上带着警告,大声责骂夜牧璃,“她是你奶奶,不是犯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最疼你的奶奶这么说话?!快点道歉!”
夜牧璃依旧抿着唇,固执的看着秋懿,对身边的其他人不管不顾。
秋懿像是突然惊醒了过来,身子抖了抖,踉跄的站起身,被夜薇及时的扶住,硬咽着声音对夜牧璃说,“璃儿,你跟奶奶上来,上来再说好吗?”
霖飒在这,她怎么能将这些事情公布开来?就算现在可能已经引起了他的疑心,但是……她绝对不能把那么一个璃儿的弱点,在他面前暴露了出来……
转身步向楼上,在夜牧璃几人的背后,一道含着无尽怨恨的视线,似是带着千万根尖针一样扎在了他们身后,那种掩藏和压抑了许久的阴狠和痛恨,令扶着秋懿上楼的夜薇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风情万种的眼角回头瞥了身后大厅里的两人一眼。
夜霖飒的眼神虽然凛冽严肃,但是绝对没有那股仿佛从幽怨地狱里出来的阴狠气息。
而他旁边的洛佩,一袭华美的装扮,依旧温驯的如同绵羊一般,目光霭霭,完全没有一点的阴狠感觉。
夜薇转回头,刚才那道怨恨目光,一闪而过……还是只是她的错觉?
只要有夜牧璃在,幻水岛园的安静,从来安静不过半天。
当夜牧璃脸上的血色尽褪,步伐看似沉稳有力,却是每一步都透着飘渺虚幻的感觉从楼上下来,不由分说的穿过廊厅,走出后花园,再绕过旋转的长廊,进了停车库的时候,夜薇带着一帮佣人,从后面急忙的追了出来。
还未到达停车库,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已经从车库里极速飞奔了出来,令所有人都来不及看清那一道闪电般的车辆,一阵狂风卷起,路边的叶子唰唰的响起,那一道黑色的车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夜薇眼色衣襟,连忙吩咐在身后追随而来的福叔,声音中带着一抹焦急,“福叔,快,让人封住了凤江大桥,不让璃儿走了。”
“好好好。”福叔赶紧往主屋跑了进去,夜薇脸上一片阴霾,想到方才听母亲说的秘密,心里一阵颤抖。
抬眼看着那耀眼的阳光,眼底化开一丝的裂痕,“央泱,没想到这份孽缘,如今又落到了璃儿身上……”
轻微的叹气声,带着一丝的悲伤,被微风中飘散开来。
凤江大桥,连接着与凤城的出口,已经紧紧地拦上了。
保安亭里的守卫见到那远远从岛上开来的汽车,早就提起了一颗心,听候刚才得知的命令,不让任何一部车离开。
只是,就算有升降的栏柱挡着,也依旧挡不住那丝毫不缓下车速的黑色车辆。
就在即将撞上栏柱的时候,迈巴赫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车内的人不耐烦的按了几声喇叭,示意打开栏柱。
保安亭的守卫急忙摆了摆手,告诉车里的人不放行。
一抿唇,一眯眼,夜牧璃不再浪费时间,手一倒挡,脚下一踩,车子立即朝后倒退去。
守卫以为车子要往后开了,心里放松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映入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他整个人都震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夜牧璃后退了车子后,瞬间将车子飙到最快速,狠狠地一踩油门,整部迈巴赫如脱缰的野马,疯似的往栏柱撞去。
“嘭——”
巨大的声响,伴随着由车子和栏柱撞击带来的晃动,让保安亭里的守卫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
再退档,再往前撞去,夜牧璃的决心,就算是要撞掉这拦路的一切,也要离开!
“嘭——”
再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让守卫双腿软,看向那外面与栏柱相撞的车子,车头已经有些变形的凹了下去,而那升降的栏柱,也已经微微的扭曲了。
一股激烈的火花从两物相撞的空隙激起,天啊,这样撞下去!迟早都会闹出人命!
这幻水岛园的少爷,是不要命了吗?!
守卫惊骇的看着那黑色的迈巴赫,第三次退档,尖锐的刹车车刺激着他的耳膜,手一抖,他立即在车子疯狂的再次冲上去的那一瞬间,按下的放行的按钮。
已经扭曲的栏柱,立即升了起来。
得到了自由的迈巴赫,加速,不顾一切的驶离了凤江大桥。
守卫抖得厉害的身子,终于承受不住那惊悚的一幕,跌倒在了地板上。
眼神惊骇涣散,他心想着,绝对不能再继续在这工作下去了!
这幻水岛园的主人,都是不怕死的疯子!
从凤江大桥入口那里传来的监控录像,让在别墅监视厅里观察着一切的夜薇,惊吓的几乎要晕厥过去。
璃儿……为了离开幻水岛园,竟然那么的不要命!
天啊……就算是在车子里,他的人身也脆弱的不堪一击啊!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跟母亲交代!
“福叔,福叔……”夜薇紧抓着身后同样吓到的福叔,脸色苍白,“夜鹤跟夜莺呢?快让他们去找璃儿啊,如果璃儿想不开……那怎么办?!”
“大小姐,你放心,我已经让他们去找少爷了,少爷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福叔声音也是抽咽,再怎么说少爷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就算少爷平时总是欺负他,只要看到少爷健康,他也乐的开怀,如此看到少爷那么深受刺激,做出那么多疯狂的事情出来,他心里也十分的难受。
“璃儿……我真是太对不起央泱了……”夜薇捂住脸,恨自己太过粗心,竟然遗忘了当年消失不见的白嫣。
如果她在沐家出事那时找到白嫣,就算她恨着夜家人,只要她知道白嫣在那,跟谁在一起,那么如今这一切就可以避免的了……
法律上的表兄妹相爱,对于夜家这个有头有脸的家族来说,那是多么有损形象的不伦丑闻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半醉,情迷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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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起
夜空中凝着点点星光,在一片沉寂的夜色之中,轻拂的晚风,带着点点微凉,在四周化开。
夜帝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除了清冷的月光淡淡的从落地窗洒入,天花顶端那抹浅淡的水晶灯光,散着微弱的光芒,依稀挡不住那夜色幽墨的黑暗袭来。
办公室大门外面,长相相似的一男一女,一声不吭的立在两边,脸色都带着担忧深沉,在看到出现在顶楼的女人时,有些微的吃惊。
刚想要开口阻止她的前进,却被她先一步轻声开口说道,“我刚从幻水岛园过来,老夫人知道我之前拿过心理学专家的资格证,便让我过来劝劝二少爷。”
门口便的兄妹对视一眼,不再阻止,任由她开门,进去。
随着开门的动作,一股香醇的酒香气息,从室内飘荡出来。
幽靡暗离的室内,穿着月白色高腰连衣裙的女人轻蹙美丽的眉头,缓缓地往里走去。
每当她靠近一步,那弥散在办公室内的浓烈酒气,便更加的浓郁,刺鼻。
美丽的眸子在办公室打量了一圈,最后,被酒气晕染的有些迷离的目光,落在了贵妃榻上瘫卧着的纯白身影之上。
心中微微一动,她走到矮桌前,脚下一个不注意,踢到了一只喝空的酒瓶,她低下头,看到那矮桌上,几瓶空荡荡的酒瓶横七竖八散落,有几瓶还落在了地上,湿了那昂贵柔软的繁复花纹地毯。
目光触到那酒瓶上的名字,她的眼神微变,那么烈的酒,他竟然喝了那么多。
贵妃榻上的妖魅男人依旧闭着眼眸,毫无动静,似乎已经晕醉了过去。
绕过脚下的酒瓶,她朝他慢慢的走了过去。
幽暗却带着暖色的灯光下,她俯下身子,细细地打量近在眼前的男人。
他妖娆如画的眉眼,紧紧地阖着,似是带着一丝的不安稳,有些轻皱。
心中为他一疼,她轻声在他旁边坐下,鼓起勇气,伸出纤细的小手,带着一抹的颤抖,轻缓的抚上了他的眉尖。
怕是惊扰到了眼前的绝色男人,她的动作很轻,就像是一根鸿毛的轻触,若有似无的划过他的如画的眉眼,坚挺的鼻子,紧抿却冶艳微翘的唇瓣。
是不是只有现在,才能和你毫无阻碍的靠的那么近,才能毫无顾忌的触碰你的温暖?
但是你那么沉溺的喝醉,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那个有着堪比天上璀璨星星般明亮清澈杏眸,有着堪比樱花绽放的绚烂绝艳微笑的女人吗?
你为了她,放弃了与瑞士银行的合作案,你为了她,将我一个人撇下在苏黎世不闻不问,你为了她,逃了跟另外的女人的订婚典礼,你为了她,让夜家的人提心吊胆的找了你三天三夜……
是不是……你爱上她了?
那么你知不知道……我爱你,那么深。
深到就连全世界站在我眼前,我都看不到,只看到你妖娆醉人的墨眸,你那浅魅惑人的墨眸对我来说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深渊,那充满侵略的惊鸿一瞥,就让我坠入了你那美丽似带着毒药的漩涡,再也无法走出来。
小手抚过那微凉的妖娆容颜,落在他微微敞开的衣领处,隐隐可见那泛着蜜色的精硕胸膛,她心中的疼,不由地深了几分。
记忆中的他,一直都是举止优雅清贵的二少爷,夜帝总裁,从未如此的不顾形象,喝的烂醉。
那因为酒水的滋润而更加绯红冶艳的唇瓣,吐着迷离醉人的气息,缠绕着她的呼吸。
心中荡起一丝涟漪,她的指尖带着一丝的颤抖,撑在了男人的一侧,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慢慢的靠近了他,在两人的呼吸不过余寸的时候,他那越加浓郁的酒香气息,晕着她的鼻尖,让她紧张的连心都在颤抖。
一抹清淡的幽香萦绕在男人的鼻端,微微睁开朦胧的醉眼,他几乎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温柔和痴恋。
几乎是反射性的,他突然伸手抱住眼前的女人,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惊愕的睁大美丽的眼眸,她几乎不置信的看着压在她上方的妖魅男人,随即,狂喜便席卷了她。
她微微抬起上身,举起小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颈,带着温柔娇媚笑意的小脸朝他探去。
微启冶艳薄唇,浓重的烈酒味道倾散而出,朦胧之中那朝自己靠近的娇媚小脸让他的心一颤,忽地就将温柔细腻的吻,落在了那娇俏如花的唇瓣之上。
温昵的浅啄那柔嫩的花瓣,他含着一抹心疼的幽离气息在她耳畔低低响起,“乖,别哭,我来了……”
感受的细腻亲吻的女人眸底升起一丝的疑惑,刚想要开口回应他,却被男人突然覆上胸前的冰凉手心给震到大脑空白。
小手将他圈的更紧,她闭起眼眸,任由男人的吻滑过她的下巴,脖子,胸前的心跳的异常的厉害,不一会儿,微颤的身子便在他身下变的软绵绵了。
男人的手,带着一抹焦急,硬生生的扯开女人身上的衣裙扣子,大掌探进了她的连衣裙内,隔着仅剩的贴身布料抚着。
女人微微沉醉了进去,呼出来的气息越来越动情,随着他那落在脖颈之上温热的吻,还有那指尖似是缠绕着电流的触碰,她娇媚欲滴的红唇,忍不住的流泻出媚人的低吟。
紧紧地揪紧他的脖颈后的衣领,女人意乱情迷的轻吟道,“唔……璃……”
像是被这一声陌生的低吟给刺激到,覆在她身上辗转亲吻的男人突然顿下了手中的动作,潋滟绯红的唇也离开了女人散着幽香的身子。
不是……他心中深深烙印的娇吟……不是这样的。
迷蒙醉眼顿时睁开,像是扫去了那方才的迷醉,他的墨眸,在看清身下那女人的容颜时,瞬间覆上一片清冷疏离。
猛地起身,他一把推开了身下的女人,轻吐了口气,心里有些烦躁,修长的手扶着有些晕眩的额头,调整着自己差点失控的情绪。
周围暧昧激情的空气,也被这突然的一推,给推的散离了。
贵妃榻上的女人依旧是处于情迷之中,轻缓的坐起身,没有疑问也没有离去,而是再次伸手,从背后抱住了闭眸养神的妖魅男人。
身子微微一颤,他还来不及开口,身后的女人就柔柔的开口说道,“璃……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从第一眼看到你那时,我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你了,我不甘心为什么跟夜家的人联姻,竟然不是跟你,我不甘心自己要嫁给不爱的男人,我只爱你,除了你,我谁不也想嫁,璃……我知道你也有那么一点的在意我的是不是?不然你也不会说其他人比不过我,也不会吻我了……璃,我爱你,我愿意将自己给你,只要你愿意,我绝不后悔。”
那一遍又一遍深情而激扬的表白,让夜牧璃眼神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紧贴在自己背后的柔软身体依旧还在,他几乎能感受到那丰盈的磨蹭,但是夜牧璃,身体仿佛沉睡了过去,激不起一丝的念想。
片刻之后,他幽幽的转过头,眸光浅薄的凝着那痴迷绝恋的美丽眼眸里,语气幽凝的如同遥远的夜空中传来,“瑶兮,别傻了,你就不怕,你的婚约吗?”
华瑶兮见夜牧璃回应自己,脸上更加欣喜,“我不怕,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就算死众叛亲离,天崩地裂,只要我深深的爱着你,有你在我身边,我就都不怕。”
夜牧璃听到这话,眸光突然失焦起来,失魂的低喃,“众叛亲离……天崩地裂……”
脑海里闪过那张绚烂的笑脸,他的眼神也慢慢的在集聚焦点。
他和她,也能不管众叛亲离,天崩地裂,不伦常纲的在一起吗?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上流社会,有谁会容忍法律上的兄妹不顾伦理的在一起?
总会有人出来阻止,尤其是那些老顽童!
伊人……
你要我怎么接受?你……怎么会是我的表妹?
不……你不是……
你不过是姓沐而已,你不过是恰巧那么幸运成为了沐家的遗孤而已!
你不是沐家的女儿,沐家从来没有公开过你的存在,你的身上也没有沐家的血液!你不是……不是沐家的女儿!
不顾伦理常纲,不管天崩地裂。
就算是毁天灭地,也无法阻止我的决定。
所有能威胁到你的人,我都会毫不犹豫的为你除掉,为了让你活的更加的名正言顺,我,必须要踏上那权利的巅峰,让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们!
嘴角缓缓地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墨眸的火花霎那间遗落浅浅光华,染亮了眼前女人的绚烂幻象。
“璃……”华瑶兮以为他这诡魅的微笑是在暗示着她什么,她将他抱的更紧,羞涩的小脸扑进他的脖颈处。
夜牧璃任由女人的痴缠,轻媚浅灼的眸光,已经射出了一道锐利的精光。
夜霖飒和华家那一派人,就是他的要目标!
而这个已经满心坠入了他身上的女人……必定也会是最好的一颗棋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折断,摧毁的欲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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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充斥着消毒药水的病房内,趴在床前睡的迷迷糊糊的女人,幽幽的抬起了毫无光泽的杏眸,看向了那窗台映进来的淡淡的阳光。
天又亮了。
自从母亲那天心脏病作晕倒过去之后,她便日夜守候在母亲病床前,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寸步不离。
明明只过了两天而已,但是对于沐伊人来说,却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冰凉的身子和麻木空洞的心,让她快要好的小感冒,又加重了,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加上强忍着照顾母亲,这几天几乎要耗尽了她全部的体力,身子就像是被榨干的豆渣一般,蜷缩在病床前。
就在她昏昏沉沉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开门的声音。
伴随着沉稳的脚步和那阵已经熟悉了的专属于男性的麝香味道,就算她没有回头,也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刚问了医生说白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可以回洛城了。”
沐伊人动了动手指,吃了的睁开滚烫的眼皮,一阵模糊之后,她看向病床上依旧闭着眼眸的母亲,没有说什么。
自从母亲两天晕倒过去,已经沉睡到现在,而出于对母亲的担心,御玺并没有立即带他们离开,待母亲的病情稳定之后,才离开。
而今日,已经可以离开了……
她明明还有很多没有做好的事情,明明还有很多没有来得及告别的人,现在,一个都不能见,一个都不能说了。
如果她就这么的消失了,会不会有人全世界的找她?
那么……阿璃呢?
他又会怎样做?
念及心里深爱的男人,沐伊人的眼眶又热了,这已经是她第无数次想念他了。
想念他的声音,他的温柔,他的拥抱,他的吻。
仿佛还来不及开始说永远,就已经没有了永远。
沐伊人闭了闭眼,幽幽的站了起身。
杏眸低着没有对上男人那张扬而狂嚣的脸,淡淡的说道,“我回去云居收拾东西。”
御玺也没有阻止她,只是睨了她一眼,冷哼,“半死不活的样子。”随即,他转头对门口的月白说道,“月白,你陪她去。”
“ok。”月白笑的嘴角都在上扬,跟在沐伊人后面,送她回了云居。
夜帝集团
歌绾桑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前,手拿着一封信,心里有些忐忑,站了许久才敲门进入。
这几天阿璃的心情不是很好,她是看的到的,阿玠也已经有两天没有来上班,还有伊人如今……唉,这几天她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这三个人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了。
“总裁。”
听闻熟悉的声音,夜牧璃的眸光不变,依旧低着头翻着手上的文件。
“什么事?”夜牧璃脸色淡漠,说出的话也是清清冷冷的。
知道那件秘密,已经过了两天了,刚知道的那一刻,他几乎要疯掉,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的倒流,让他完全的失去了思考和冷静的能力,只想好好的泄,泄那突如其来的震惊。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心情,那就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清楚的震惊,一直以来都是他心底最深的伤的沐家……竟然留有遗孤,而那个遗孤,就是他身边的沐伊人……这要他如何的接受?
难怪奶奶会那么反对他跟伊人,原来他们,是表兄妹啊。
将自己沉溺在酒里,以为自己能忘了那一切,能将一切恢复正常,但是醒来后,那道不变的关系,依旧还在。
既然上天要赐予他可以抚平心中伤痕的平静,为什么现在又要将她夺走?
疯狂的醉过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任何人,即使是上天,也不能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不管天崩地裂,即使毁天灭地,他,都要她!
只要他登上了权利的顶峰,将这一世繁华带到她面前,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们。
主宰凤城的,最终,一定会是他。
只要想到这个属于他的未来,夜牧璃的心就变得更加的坚固冷硬,除了公事,现在即使是奶奶有什么事情,都已经无法再让他动摇。
他,背后那对黑色的羽翼,越加的丰满,更加的陷入黑暗之中,静静的潜伏着,就等着最后那惊艳张开的一日到来……
“总裁,我……”歌绾桑看到他更加冷冽的气息幽幽的从身上散出来,不由地捏紧了手中的信件,心底微微颤着。
“我的时间很宝贵。”夜牧璃抬眸轻睨了办公桌前的人一眼,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那种柔情。
私底下,可能他会展现他的温情,但是工作上,即使是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他也从来不留情面。
歌绾桑咬咬唇,心里虽然有些难过,但是身为他的私人秘书,她也知道他工作上的态度是怎样的,无奈的将手中的信件递过去,说道,“今天我收到了沐秘书寄来的快捷信件,里面是她的一切工作的交接事项,还有一份辞呈,副总没有来上班,所以我只能来请示总裁,沐秘书的位置是要由代理助理室的职员直接升上来呢,还是要对外公开征选?”
“什么?”听完歌绾桑的话,夜牧璃妖娆清冷的面容瞬间一变,疏离的墨眸闪过丝丝电光石火,带着一丝的惊愕,唰的一声站了起来。
“总裁……”歌绾桑被他突然站起来的动作吓得后退了一步。
夜牧璃漆黑浓郁的如同暗夜的眸色一瞬也不离的紧盯住她,一字一顿的开口,“你再说一遍。”
“沐秘书……今天寄了一份辞呈来了……”
夜牧璃瞪着妖魅的墨眸,抢过歌绾桑手里的信件,带着一抹的焦急,连忙拆开了那信件。
白色的信纸,很正式的用英文,写着辞职的相关私人原因,还有一份条理分明的交代工作交接事项。
她竟然一声不吭就想要离开他?!
夜牧璃紧抿着冶艳的薄唇,浑身的凉薄之气低低的萦绕在办公室内,二话不说,就撕了手中的白色纸张。
歌绾桑愕然的看着眼前似是压抑着怒气的男人,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
碎成了片片纸屑的信件,随着那白皙的手指一扬,宛如飘扬的白色花瓣一样,缓缓的在半空中旋转着,略过一丝冰凉的气息,沉沉的落在黑色的办公桌上。
细碎的白,映着那闪着耀光的黑,形成了一处孤亮凄森的荒凉。
“阿璃……”歌绾桑终于忍不住,轻唤他的名字,想要将他从愤怒之中唤醒。
但是,怒气之中的夜牧璃,哪里还听得进其他的声音,满心都是她要离开他的事实,墨眸之中早就布满了风雨欲来的危险。
“她想离开?她竟然想离开?!”夜牧璃眸底折射出耀眼的冰火光芒,手指不断地收拢,泛起了一丝的青白,就连青色的血管,都隐隐可见。
他在这里想要为她打造专属于他们的繁华帝国,她却要转身离开了?!
她以为,那么轻易?!是他法律上的妹妹那又怎样?都该死的滚去地狱!她只是他的女人!他点名一辈子的女人!
张扬着一身的危险气息,夜牧璃眯起墨眸,转身便快速的步出了办公室。
他要去找她,他要当面质问她,她到底是想要如何!
狂啸的黑色宾士在云居急速刹车的时候,惹得坐在车里的男人眼神慌乱。
吞了吞口水,看着那从宾士车里步出来的一脸阴冷气息的妖魅男人,月白心里不禁地哀嚎,天啊,他不会这么倒霉吧,只不过是离开御玺这个保护神一小会儿,就让他跟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清冷男人遇上了?
摸了摸脖子,月白打算视而不见,缩在驾驶座上只想要那男人忽略掉他,但是见到那一袭纯白的阴冷气息慢慢的靠近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次是逃不过了。
走出路虎车,月白神情不自然的笑着跟那一脸阴沉的男人打招呼,“夜总裁,咳……好久不见。”
夜牧璃泛着寒星的墨眸瞥了他一眼,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我的人呢?”
“你的人?”月白有一瞬间的失神,突然开窍了说,“哦,就是你的表妹吗?她在里面收拾东……”
一记绝杀的寒意袭来,令月白一下子就捂住了嘴巴。
“你再说她是我表妹,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夜牧璃寒冰彻骨的话自月白的面前响起,月白心里一颤,立即同意的点了点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了保住小命,他还是懂的。
夜牧璃妖娆的五官,已经是冻结到几乎一触,就会碎裂开来了。
转身一步步的走向那紧闭的大门,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阴冷,就加深一份。
走到门口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打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房间里传来的翻箱倒柜的细微声音,他的脸一沉,那柔凉绝杀的戾气,在墨眸之中体现的更甚。
脚步有些急,抛开了以往的优雅和高贵,他几乎是踹开了那扇半掩的房门的。
站在床头柜子前静静地收拾东西的女人,正将手里的东西放入床上的行李箱,听闻踹门的声音,惊讶的转头看过来。
四目交接
那一片电光石火,仿佛就在那一瞬间,在四周迸射开来。
甚至染上一丝悲情的凉意。
又瘦了下去的小脸,显得那空洞的杏眸,更加的无辜和可怜。
仿佛受了伤害的小鹿,在看到门口妖娆清冷的男人的那时候,闪动着莹色的水光。
夜牧璃几乎是屏住了呼吸,深沉如夜的幽暗墨眸,瞬间不离,紧紧的缠上那空洞的忧伤杏眸。
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他想捧在手心里疼的女人,他想倾尽所有温柔的女人,此刻就在他面前。
他本该上去抱紧她,抚去她眸底的伤痛,让她重现绚烂的微笑。
然而此刻,他最想做的,却是将她的美丽纤弱的羽翼,狠狠的摧毁!狠狠的折断!让她哪里都飞不出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折断,摧毁的欲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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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伊人在看到门口那个久违的纯白身影时,眸底顿时升起了氤氲水汽,手中来不及盖上盖子的香薰瓶子,突然滑落,掉落在粉色的床铺上,湿了那一床的粉色。
霎时间,一抹淡淡的檀木幽香,在空气里慢慢的弥散开来。
在见不到他的时候,心里明明是那么的想念,恨不得马上就飞到他的面前,抱住他的身子取暖,但是这一刻,他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了,沐伊人却是什么念想都没有了,只是瞪大了空洞的杏眸,隔着一层的氤氲水汽紧紧地看着他。
四目交接的火花,噼里啪啦的碰撞着、燃烧着。
夜牧璃眸底那火热与寒冰互相缠绕的视线,微微的移向她的小脸,像是针一样的扎进她的肌肤里,语气沉的没有了往日的清澈阴柔,低哑道,“为什么要离开?”
沐伊人呼吸一紧,空洞的杏眸突然变的有些无措,看着他黑沉如夜的眼眸,说不出话来。
夜牧璃脸上的表情没变,那双漆黑深沉的墨眸映着激荡的火花和冰雪,在黑暗与明亮的极致反差之中,似乎在不断的闪烁,转换。
他迈开长腿,慢慢的走进房间,浑身流动着噬人心魂的柔凉光芒,每动一步,就像是踩到了沐伊人的心尖,让她的心狠狠地往下沉,近乎窒息的看着他走近自己。
“为什么还要从我身边离开?”
站定在床边的沐伊人面前,夜牧璃微微俯身,逼近她的小脸,不允许自己错过任何一个关于她的细微反应。
沐伊人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指尖依稀带着一抹檀香,指甲深陷在手心的肉里,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好好的回答他的话,但是心底的脆弱,却是让她无法回答他的质问。
脑海里闪过这段时间跟他在一起的片段,他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在苏黎世的雪地里牵着她的手,像恋人一样踏雪而游,对着漫天的星星,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说着最动听的情话,在樱花纷飞的湖畔,在温暖的一室粉红内,一次又一次的亲昵的吻着她,耐心的低哄闹脾气的她,对她展现着最极致的温柔……
那种熨贴在肌肤上的温热气息,那种他每次嘴角露出的浅浅笑意,那种他眸底盛满的醉人柔情……
他夜牧璃是天生的领导者,从来高高在上,习惯主宰一切,从来不会对人服软,而这段日子,他却是带着无尽的温柔,疼她、宠她。
她沐伊人要如何,才能回敬他的温柔?本以为爱到极致,就可以相守下去,但是……命运却要如此的残酷,她终究无法再随着自己深爱的心,继续跟他在一起。
她不能不管妈妈……这辈子,她只有妈妈一个亲人,就算她没有好好的享受过母爱,但是妈妈对她的爱,她依旧能感受的到,妈妈甚至为了不让她担心,为了不让她知道自己有心脏病,一个人漂泊在外寻找合适的心脏,那么多年来,病的时候,只有妈妈一个人熬着,痛苦的时候,也只有妈妈一个人忍着,就连到了晚期,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感受过,她怎能如此的自私?怎能再为了自己的爱情,辜负了爱她的妈妈?
沐伊人缓缓地低垂下头,喉咙突然升起一种哽咽的感觉,胸口涌动着想要哭出来的痛楚。
不经意的触及到那片深色的粉色,一片流光,是刚刚洒落的香薰。
空气里还飘散着清幽的檀木香,沐伊人低头看着那濡湿的一片深粉,知是这一刻,似乎很多事情,都收不回来了……
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沐伊人终于再次缓缓地抬起头,凝进那一片漆黑之中。
他漆黑的墨眸,映着一个苍白的影子,犹如幽灵一样……
如果不是她就站在他面前,她几乎都要认不出自己来了。
曾经这片幽深如湖水的潋滟墨眸,倒映着她绚烂的微笑,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要走出这一片枷锁,要离开他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沐伊人半垂着眼,声音一片荒凉,“是的,总裁……我要辞职离开了。”
心,在滴血。
但是,他看不到。
夜牧璃听到那一声遥远的称呼,眸底缠绕的冰火瞬间爆炸开来,薄雾撩人的丝网,像是要从墨眸之中投射出来,狠狠的捆住眼前清淡荒凉的女人。
总裁!
胸腔的心似乎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连着眼底的火花,一同爆裂。
拳头倏地握起,吱吱作响,夜牧璃恨恨的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沐伊人感受到他压抑的怒气,水蒙的杏眸添了一丝的幽怨,樱唇微微颤抖。
她怕他生气,怕他误会,但是,她却无可奈何。
微微抬起小手,她想要触碰他因为压抑的狂怒而僵硬的脸,却是被他眸底肆意的冰裂给震到。
“阿璃……”沐伊人蠕动了唇,眼底多了一抹的忧伤,微颤的小手终于覆上他冰凉的面容,想要替他抹去那暗沉的怒意,“不要生气,好不好?你笑起来更好看。
她的话,让夜牧璃的心突然紧紧地揪住,绝美容颜上的暴怒有瞬间的崩裂,但是不过几秒的时间,更加愤恨的怒意已然飙扬而上。
“知道不要惹我生气,你还想离开我?!”
沐伊人微微一愣,听着那类似于赌气的指责,她微微的弯起了眼波流转的杏眸,掩去眸底的悲伤,似是无奈的说道,“对不起,阿璃。”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她眼角无奈的笑意,让夜牧璃十分的不安,愤怒的伸出手捏住她纤细的双臂。
他眼里的执着,终于烫到了她的眼,泛起一丝的泪光,千言万语,只能汇集成一句,“对不起……”
瞳孔紧缩,夜牧璃知道,她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就算他不许她离开,她还是执意要离开,是不是?
缠在双臂上的手,瞬间滑上了她白皙的脖颈,眯起迸射出危险光芒的墨眸,他声息清晰的问她,“你还是要离开我?不管如何?”
脖子传来的他手心的冰冷,就像他此刻脸上的寒冰一样,只是轻轻的触摸,就要让她冻结成冰,动弹不得。
眼底的流光不断的涌上,痛了她的眼,她的心,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带着一丝的微笑,想要留给他美丽的笑脸。
因为,不能不笑啊,如果不笑,她就会哭出来,那他就无法看到他最喜欢的笑脸,无法让她最后的笑,成为他心里的永恒。
“对不起……”
夜牧璃听到那一成不变的回答,他轻抚着她白皙肌肤的手僵了僵,压在那脖子大动脉上的起伏之上,轻微跳跃的触感,让他知道,她的生命,此刻就握在他的手里。
修长的手指不由地收拢,她白皙纤细的脖子,脆弱的仿佛只要他用力一捏,就会折断一般。
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不断收拢的力道,随着他墨眸之中幽深火花的加深,她苍白的小脸,转向惊恐。
脖颈上的紧缩,就像是要断了她的呼吸一样,令沐伊人苍白的脸色,逐渐染上一丝诡异的红晕。
那是……濒临死亡的节奏……
杏眸里的莹色水光不断的聚集,朦胧的白雾,让她几乎要看不清他倾城而冰冷的面容。
胸口奔腾上来的爆炸感,像是要在她的胸腔炸开,渐渐虚弱下来的呼吸,渐渐转红紫色的小脸,都让她在这一刻,脆弱的如同失去了生命力的玩偶。
“阿璃……”沐伊人吃力的张唇,“你会……杀了我吗?”
夜牧璃的眼色幽暗,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薄唇轻启,却是透出一丝阴冷的味道,“如果,这能让你留在我身边。”
沐伊人心里一惊,瞳眸微动,水汽萦绕的眸底升起一抹惊艳的泓光之后,又迅速的坠落,恢复一片清幽,如同雨后的天空般清澈澄亮……
气息悠悠的喷薄而出,却似乎轻吸不到任何空气。
樱唇微微的翘起,带着一抹绚烂的弧度,她,缓缓的阖上了眼眸。
如果,这样能留在你身边的话,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的话,那,你就动手吧。
就当是……伊人欠你的。
长长的睫毛随着紧紧阖上的眼眸,不安的颤抖了起来,在眼窝下,投下了一片浅灰的区域。
一滴如钻石般耀眼的晶莹,从眼角偷偷的滑了出来,湿了那如扇子般弯弯的浓密睫毛,挂在那,映着一片浓黑,闪着刺眼的光芒。
许是这一抹晶莹耀眼的光芒,刺进了幽深不见底的墨眸之中,划开了那冻结成霜的眸底,出现了一丝动荡的裂痕,像是再也止不住,那深处的暗涌。
眼前的女人,神情恬然,嘴角带着一抹绚丽的笑,就像是一朵凋零的花朵一样,失去了生气。
夜牧璃眼神一紧,心尖突然就多了一抹强烈的不安和慌乱。
缓缓地松开收紧她白皙脖子的力道,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触上她红紫的脸颊,那柔嫩的肌肤,已经变的有些凉意。
喉咙一紧,墨眸生起朵朵妖靡的花儿,瞬间拉近她的身子,将她扑进自己的怀里,压下脸,潋滟绝美的唇,立即含住了她噙着一丝绚烂的樱唇。
挑开她紧闭的唇瓣,他缓缓地将口中温热的气息渡给她,逼着她,接受他的一切。
伊人,再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怎么舍得你离去?我怎么舍得?
##第一百二十五章挑战,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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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浅弱的呼吸,让沐伊人连日痛苦紧绷的身子,柔柔的放松了……
缓缓地坠入黑暗深渊,似乎永无止尽……
突然,唇上触上一道温软的炽热,似是撬开了她紧闭的唇瓣,然后,便又清爽薄凉的气息,缓缓地渡进了她的口中。
反射性的微张开嘴,那道几乎是让她赖以生存的气息,带着一丝强硬的态度,将她从慢慢坠落的黑暗之中,用力的拉回……
沐伊人轻轻地眨了下轻颤的睫毛,慢悠悠地,张开了氤氲迷离的杏眸。
一张近在咫尺的倾城妖魅容颜,慢慢的从她的迷离的眸底,变的清晰,变的深邃。
那黑曜如夜的桃花眸,闪着浅魅灼冽的光耀,熠熠生辉,又宛如冰封在千年冰冻的冰雪湖水之中的黑珍珠,将眼前所有的光华全数吸收。
唇瓣微动,吸取着他给予的空气,沐伊人几乎要沉浸在他此刻醉人妖魅的眉眼之中,不想再醒来。
或深或浅,或重或轻,那温热缠绵的气息,萦绕着丝丝暧昧的浅薄,让她深深的感受着,属于他的贴身气息。
这一口气,好长,好长……
仿佛那从窗台投射进来的阳光,在他纯白一片的身子后映入,大片灿烂的光亮,将他阴冷的黑暗背后,渲染上温度的暖色。
轻抬起小手,她想要抓住那一片光亮,那一片要射穿他带来的黑暗深渊的光亮,凝在眸中的水汽,荡漾着。
他妖娆的容颜,他柔软的墨,在阳光的浅耀下,是那么的魅惑人心,是那么的炫目到极致。
就像是要她的心尖,肆意的绽放开一朵又一朵灼热的花朵一般。
让她满心美丽都只为他绽放。
这一刻,她呆呆看着他,任凭他抱着她,吻着她,无处可想,无法可想。
浅凝复杂的眸光,终是让夜牧璃缓缓的放开了她的唇,看着那依旧苍白的小脸,他如画的眉尖皱了皱,揽在她纤细腰肢的手不由地收紧了几分。
移上一直修长白皙的手,轻触她方才被他吻到已经微微泛红的唇瓣,低低的叹了一声气,再次俯身吻上那甜美的唇瓣。
只是这一次,力道加重了不少,带着卷席的气息,在她柔软的唇上肆意。
放开,抬眸,见到那终于变的不再苍白,而显得有些娇艳欲滴的红唇,他墨眸之中漾起了浅浅的流艳光芒。
轻抚那嫣红诱人的樱唇,夜牧璃染着醉人莹色的薄唇微微弯起,轻柔淡凝的声音如流水一般轻缓地流淌过沐伊人微微愣的心,“这样,好看多了。”
沐伊人深凝进他已经荡上了轻媚的墨眸,心中一动,长长的睫毛宛如一把小扇子,不解的轻眨呀眨。
夜牧璃浅浅的微笑,凝着她轻漾水波的瞳眸。
想到刚才这个男人,还在掐她的脖子想要了她的命,这一刻,却又展现出他那极致的温柔,来诱惑她,沐伊人心里突然就燃起了一抹不甘心的小火焰。
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沐伊人倏地踮起脚尖,在他微愣的眸光之中,吻上了他潋滟的薄唇。
娇柔绯红的唇瓣轻轻地辗转在他的柔软之上,学着他亲吻自己的样子,磕磕绊绊的吻着他,带着一丝羞涩。
阿璃……如果这一刻是最后的纠缠,我也宁愿和你一起沉醉下去。
双手紧紧地揽住他的脖颈,沐伊人将身子贴的更紧,将吻,落的更深,深到似乎要烙进他的心底。
她媚惑的主动,让夜牧璃的眸光顿时蕴了一丝的暗沉炽烈,温暖的喜悦,从心底慢慢的翻腾上来。
一只大手扣紧她的腰肢,另一只抚上她的后颈,紧紧地将她压着,不让她有机会再逃离。
谁会想得到,前一刻还是生死离别,这一刻便是耳鬓厮磨了。
夜牧璃不断的回应她,让这个吻由轻柔而变的窒息,最后彻底掌控了主导权,唇舌深深的缠绕住她,炽热的呼吸不断的撩拨着彼此,而扣在她腰间的手顿时变的不安分起来,在柔软的身子游移着,想要探入那衣裙之内,却是处处受阻。
不能如愿的行为,令夜牧璃顿时懊恼的低哼了一声,温热的鼻息变的有些繁乱,最后有些不耐烦的拉住女人身上的衣襟用力一扯,硬是被扯开来的领口顿时露出一大片雪白诱人的光滑肌肤,隐隐可见那浮动的雪白以及中间那道惑人的沟壑。
沐伊人虽然沉醉在他霸道的热吻里,但是胸前的一丝凉意,还是让她的身子缩了缩,直觉的想要逃开。
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有些闪躲,夜牧璃不给她挣扎的机会,便将她往床上压了上去。
“嘭——”的一声,在暧昧寂静的房间里,突兀的响起。
夜牧璃炙热的吻不断的席卷着身下的女人,一手将她试图推搡他的小手都扣在了头顶上,一手带着一丝的急迫,探入那敞开的领口。
“阿璃……”沐伊人低媚的声音有些颤抖的在夜牧璃的身下响起。
夜牧璃的呼吸变的有些重,墨眸流艳浅灼的色彩也浓郁了几分,她身上淡淡的幽凝香气,令他痴迷的不想放手。
无力的承受着男人窒息的亲吻,沐伊人感觉胸前的氧气都要被抽空了,好不容易在男人将吻转移到了她的唇角,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残留下来的檀木幽香,和他身上的清凉薄荷香,都混合纠缠在一起,扑进她的鼻间,让她不由的蕴醒了几分。
“阿璃……别这样……”她想要挣开她的手,但是被他禁锢在头顶的手,却是怎么松不开来。
变的急促的呼吸,不知是因为他的亲吻,还是因为心底的焦急,沐伊人只觉得自己此刻,将所有的一切感情处理的更加的纠结。
剪不断,理还乱。
黯然的闭起杏眸,沐伊人的心,似乎是凉了几分。
感觉到她的微凉,夜牧璃覆在她身上的手倏地停住,撑起自己的上身,抬眸轻轻地打量起毫无反应的女人起来。
阖上的眼眸,倔强的小脸,清浅的呼吸。
墨眸的轻媚光华慢慢的剥落,洒下一方铅华,他淡柔的声音,浅浅的在她头顶响起,“你到底有没有对我用过心?”
沐伊人一愣,心,忽地被捏紧了一般。
无助的睁开眼眸看进他深邃的眼眸,他的话很轻,但是他的呼吸却是那么的重,重到落在了她的心里,滚烫熟悉的气息紧紧地包围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阿璃,你怎能说这话?你怎能怀疑我爱你的真心?
微微合了合眼,沐伊人掩下就要升腾起来的忧伤,小手拉起他的手,带到她轻微起伏的胸口,让他感受她真实的心跳。
夜牧璃仿佛感受到什么,墨眸一紧,微凝了呼吸,看着身下的女人。
“阿璃……”沐伊人浅浅的唤他,清幽怜意的眸光并不敢直视他的眼眸,“我的心就在这。”
墨眸微微眯起,透出一丝的冷光,但是还没射穿她的眼睛,她柔情的嗓音再次响了起来,“由你的手掌握着心跳,由你掏去它的所有,一直都只为你跳动着。”
夜牧璃愣住,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你让它跳,就跳,你让它停,就停。”沐伊人抬起眼眸,终于直直的对上他逐渐变的深幽的眸光,“一心一意只为你,只爱你,我的心,永远都遗落在你身上,陪伴着你到永远,阿璃,我爱你。”
我爱你,永远。
只是这永远,没有我陪伴着而已。
沐伊人目光痴痴,蕴了几分的白茫水雾,深深的凝着夜牧璃幽深的墨眸。
两人没有再动分毫,似乎这一切,都随着那深情的一句“我爱你”,而定格下来。
夜牧璃几乎是痴了,被这个女人弄痴了。
心底的震撼,让他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只是那墨眸之中的灼热冶艳,越来越深,越来越亮,几乎要灼伤身下的女人。
身形微动,下一刻,被他压制在身下的女人,已经被他揽进怀里,转了过来。
“啊——”
惊呼一声,沐伊人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用力的将她抱住,她整个人就已经贴上了他的身子,窝在了他的颈窝里。
在贴紧他的那一刻,沐伊人强烈的感受到了,他滚烫的身子,滚烫的呼吸,紧紧地擭住她。
沐伊人以为他会做些什么,但是没有,他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好像直直的看进了她的心里,看穿了她的灵魂。
她有一丝的颤抖,带着一丝的不安,对上他炽热的目光,看到他慢慢的低下头,在她的唇上浅浅的印上了一吻。
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犹如轻柔鸿毛一般。
夜牧璃妖媚的墨眸含着一抹蛊惑人心的笑意,轻声说道,“好甜的小嘴,我喜欢的很。”
愣了一秒钟,意识到他话中的双重意思,沐伊人的小脸顿时红的就像是要燃烧了起来。
夜牧璃轻媚浅灼的眸光不肯放过她,正想将她抱的更紧的时候,门口处,却响起了一道极煞风景的冷冶讽刺。
“真不错,兄妹乱伦,夜总裁还真是有胆量挑战道德底线。”
##第一百二十六章崩溃,舆论猛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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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突兀响起的讽刺声,让夜牧璃墨眸之中的媚惑流艳之光瞬间转变成冰火纠缠的烈焰之芒,直直的射向站在门口里那个高大狂魅的男人。
怀里的女人倏地一震,愣愣的瞪大了杏眸,方才轻漾的深情,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兄妹乱伦?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道疑惑而震惊的眸光落在夜牧璃妖娆僵硬的脸上,她看到他,墨眸之中迸射出来的火花,还有眸底泛起的悲痛之色。
收拢了挂在她腰间的手,夜牧璃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揽住从床上坐了起来,压低她的脸,让她不要面对眼前的一切。
他不想面对她惊讶的眸光,他不想她知道这一切,他不想让她心碎。
压低了声音,他含着一丝柔情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待会你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在意,你只要记得,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分开我们,就好。”
沐伊人听到他的话,想要抬起头看他,但是却被夜牧璃紧紧的压低着脑袋,不让她如愿的抬头,耳畔继而响起他蛊惑的声音,“乖,听话,捂住耳朵,什么都不要听。”
愣了几秒,沐伊人听话的点了点头,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刚刚将自己的心托付给他,她要相信他。
柔弱的小手紧紧地捂住耳朵,她扑在他的怀里,闭起双眸,不再面对这一切。
但是为什么,心里会如此的惴惴不安?
这种不安的感觉,比以前的任何一种时候,都要更加的深刻更加抽痛她的心。
阿璃……
不由地贴紧男人温热的胸膛,他向来平静起伏的心跳,此刻竟然也微微紊乱了起来,似乎都要昭示着,接下来会生的不安之事。
手指轻抚着女人那柔软的细,夜牧璃嘴边噙着一丝魅人的温柔,很是欣慰她此刻的安静,轻轻的转过头,在看向门口的狂魅张扬的男人之时,脸上的温柔倏地变成锋利的刺芒,狠狠地杀向他。
浅浅的开启薄唇,如同冰山之雪般彻骨的声音,凝着一丝的严厉,在窄小的房间内响起,“御玺,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
站在门口的御玺好整似暇的动了动身子,半倚着门,闪烁着鬼魅光芒的墨绿眼眸直直的看着那似乎要将他凌迟的目光,冷哼道,“我不介意你继续警告第二次。”
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刁在嘴边,修长有力的手指摸索到打火机,缓缓地打开,“啪”的一声,一簇漾着浅橘色的幽蓝火花迅速的升腾起来,点燃了他嘴边的烟。
随着零星火花的轻溅,一圈白雾慢悠悠的从他的嘴边散开,晕染着他精魅张扬的俊美容颜,那墨绿色的瞳眸,透过一圈圈浅薄的白雾和幽兰的火花,荡起一丝嗜血的味道。
这个男人,是张扬不羁、狂魅霸气的代表,眼里毫不掩饰的嗜血侵略,永远睥睨着苍生。
但是,他的对手是谁?是在商场上不用动一下手指,就能杀人不见血光的夜牧璃,永远没有人知道夜牧璃的底线是什么,如果说御玺震住苍生的魅力在于他毫不掩饰的侵略yuang,而夜牧璃震住苍生的魅力,就在于他能在暗地里操纵着一切,让任何一个人,都按照他安排的棋局走下去,直到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明不白。
表面上最无害最无辜最纯白不染世俗的人,往往会是最致命最黑暗的一副穿肠毒药。
而夜牧璃,就是这样的人。
御玺想要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在商场上嗜好吞并别人的资产成为自己所有物的男人,不就是冲着他夜牧璃打下的半壁江山而来的吗?
冷冽的眼眸微凝,夜牧璃不怒反笑,平静的说道,“御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如愿。”
“会不会如愿可由不得你说。”御玺淡淡一笑,绿眸闪着精亮,长腿一跨,便走进了房间。
夜牧璃抱紧了怀里的沐伊人,抚着她秀的手指,不禁地微拢。
眯起墨眸,他刺骨的嗓音带着一根针,刺进御玺的耳中,“你以为,我会为了这些事退出澳大利亚?你做梦。”
一听到这话,御玺迈动的脚步顿停,立在离床边两米远的地方,嘴边好整似暇的笑容突然僵了僵,但是几秒钟过后,他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张扬狂肆的笑声,即使是沐伊人紧紧地捂住耳朵,还是生生的传进了她的耳朵。
太过刺耳的笑声,让沐伊人松了松紧捂住耳朵的手,那狂肆的小声更加的清晰传进来,鼓动着她的耳膜。
一丝疑惑爬上她的脸,她刚睁开杏眸,想要抬头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而御玺突然响起的声音,却是让她忽地顿住了——
“夜牧璃,你就不怕,我把你跟沐伊人兄妹乱伦的事情公开出去,让你彻底的身败名裂吗?!舆论猛于虎,到时你的澳大利亚,你的夜帝,全都破碎了,全都不会再属于你了!”御玺的表情狂傲的如同一头霸气的狮子,斜斜的睨着夜牧璃,“表兄妹乱伦,这可是商业圈惊爆的丑闻啊!而且到时候沐伊人是二十五年前颠覆的沐家的遗孤的事情一公开,她肯定会受到各界的骚扰吧?你以为到时候她还会有好日子过?你们还会有好日子过?!你才是作梦吧!”
轰隆——
一个晴天霹雳,倏地在沐伊人的耳中爆炸开来!
惊悚的瞪大杏眸,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似是要掉下来一般,被针刺一样,急速的收缩。
彻底石化,彻底僵硬。
他在说什么?!表兄妹?沐家遗孤?
阿璃……跟她……沐伊人之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全身的温度,仿佛都在那一瞬间下降到最冰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带着惊恐万分的颤抖,仿佛要震碎她的身子。
夜牧璃的墨眸之中化开浓烈暗沉的冰焰,燃烧着那狂肆的男人,咬牙切齿的怒视他,“御玺,你别太过分了!”
另一只手搭上怀里的女人的小手,突然感受到那冰凉的温度,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急忙抬起她的小脸,迫切的看清她此刻的反应。
青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惊恐而空洞的眼眸,比任何一次,都更加的让他不安!
心里暗暗的咒骂了一声,她听到了!她知道了!
捏住她下巴的手指有一丝的僵硬,夜牧璃将火花四溅的幽深墨眸锁住御玺,忍住此刻想要粉碎了他的冲动,说出口的声音比之前更是冰冷的几分,“御玺,你干的好事!”
随即,他将处于惊恐怔愣状态的沐伊人再次抱进怀里,想要抱着她,离开这个地方。
怀里的女人却在他要将她抱起的那一瞬间,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领。
夜牧璃动作一僵,低头看进她恐惧而毫无焦距的眼里,漾起一抹浅浅的心疼。
沐伊人的眸光涣散,就算她很努力的想要看清抱着她的男人,但是却是怎么也看不清,他妖娆绝色的容颜在她面前晃荡着,变换成无数张脸,让她找不着他的方向。
鼻间似乎还萦绕着一抹他的清凉薄荷清香,她只能用小手紧紧的抓紧他的衣领,动了动毫无血色的樱唇,声音浅弱的几乎要晕厥过去,“阿璃……他说的……是真的?”
夜牧璃抿紧薄唇,柔情似水的墨眸,凝着一丝的冷冽。
“是真的吗?”飘渺而虚无的声音,就似下一刻就要失去生命力的花朵,娇弱而苍白。
夜牧璃抹过她眼角的虚无,想要遮住她空洞而毫无光彩的眼眸,闭了闭眼,轻声道,“乖,别说话了。”
沐伊人的杏眸,在他的大掌之下轻微的颤抖着,似乎很痛,很痛,比任何一次,都要痛的感觉。
她的舌头似乎已经麻痹了,但是吃力的蠕动着,还是出了羸弱的声音,“我跟你怎么可能是表兄妹……”
话音的最后,已经慢慢的在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檀木幽香的空气中消散。
顿时,脑海中那曾经被她挤压了出去的悲痛记忆,又在这一刻回来了……
“你是个好女孩,应该得到属于你的幸福,但是,奶奶在这先提醒你了,千万不要被表面迷惑了真相,或许背后深藏的真相……往往会让你落入万丈深渊。”
“我早就等着你了,夜家的人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我们不能在凤城继续待下去了,我们现在就回洛城,现在就回……”
“我不准你再留在凤城!不准你再跟夜家的人来往!不准你再爱夜牧璃!你跟他永远都不可能!不可能!你们绝对不能相爱!我也不会再让你跟他再见一面!今天你必须要跟我走!无论如何,就算是死,妈妈也要带你离开凤城!”
……
原来她们都知道,都知道的。
眼睛好痛,身好痛,心好也痛。
全身的力气好像都已经被抽空了,空荡荡的,无论是脑袋,还是心,都是空荡荡的。
冰凉的手指触上覆在自己眼睛的修长手指,她的指尖,依旧带着对他的一丝留恋。
“你告诉我……”
夜牧璃看着自己被她移开的手,顿时有些愣。
随即,便是心底蔓延开来的忧伤,啃噬着他。
苍白的樱唇突然盛开一朵绚烂的笑意,沐伊人深深的凝着夜牧璃,就像是真的在凝视着他,但是她漆黑成一片的眼眸里,却是没有他成像的倒影,“我跟你……真的是表兄妹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恐惧,噩梦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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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牧璃的墨眸微敛,薄唇紧紧的抿着,无动于衷。
她在等待他的回答。
但是他却无法给她回答。
他怎能在她的心尖再划上一道伤痕?
闭起眼眸,他移开有些疼的目光,选择不再看她。
窗外的微风轻扬进来,拂散空气中淡淡的薄荷清香。
片刻之后,沐伊人开始倒退起来。
远离这里,逃开这里。
这是她现在仅有的念头。
夜牧璃听到那细微的脚步声,转头看向她,她毫无生气的动作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尖。
动了动身侧的手指,他想要过去紧紧的抱住她,然后这一刻,他竟然也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无法动弹。
沐伊人唇边绚烂如樱花的微笑还在,似是已经僵硬在了那里,对眼前的人说着,我很好,我很好。
这不是真的,我很好,我要醒过来,醒过来,这便不再是梦。
不过是噩梦……对,是噩梦……
“呵呵……”沐伊人心里想着,就连唇边溢出了一声诡异的笑声,都毫无感觉。
夜牧璃蹙紧了眉头,紧紧的凝着她的动作。
只见她一步一步,不停地向门边退去。
“伊人……”低哑的嗓音失去了平时的淡柔,含了一抹浓浓的疼。
沐伊人听到这轻唤,紧紧的咬着唇,将苍白的唇咬破了,染上了丝丝殷红鲜血。
空洞幽深的目光突然触到那准备向她靠近的男人,她立马出声制止,“不许过来!不要靠近我!”
握紧了拳头,夜牧璃顿住迈开的脚步,眼睁睁的看着纤细而脆弱的女人,突然惊叫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伊人!”夜牧璃咬牙,刚要追出去,却被一直停在旁边看戏的御玺,出手拦住了。
“滚开。”令人窒息的两个字从潋滟的薄唇吐出,他的眼眸,血红的似是要杀人一般。
御玺自然是知道此刻的他不能再惹,他也不想起战争,和平解决这件事情才最好。
于是,浅浅的一笑,御玺开口说道,“我说的,随时有效,若不然,你的女人只能成为我的了。”
夜牧璃微眯了双眸,冷哼一声,修长的手拂开挡在眼前的手,毅然走了出去。
凤城的大街,人气清淡。
或许是因为今天是周一的原因,宽阔的人行道上,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提着一个菜篮慢悠悠的走着,不见一个年轻人。
还有许多店铺,还没有开始营业。
也难怪,凤城的生活,从来都是越夜越精彩。
沐伊人一路跌跌撞撞,从云居跑了出来,在凤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的脚步明明轻的似乎在飘荡,但是每踏出一步,却又是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压抑。
阳光耀眼,照射在她的身上,轻盈的跳跃在她长卷的墨之上,随着微风拂过,缠绕起她细碎的墨,在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那是柔和的光,但是,再温暖再柔和,也已经无法使她陷入了寒冰之中的心,融化开来了。
她颤抖的身,在这一片温暖之中,甚至感觉更加的惊恐、彷徨、无助。
就好像是她曾经享有的一个人的温柔宠爱,甜蜜的彷如蜜罐一样让她沉溺着,但是这甜蜜的背后,却是掩埋着令人颤的毒菌,在她的不知不觉之中,悄悄的侵蚀她的生命,让她的一切美梦,灰飞烟灭。
她深爱的男人,她沉溺着他的极致温柔的男人,和她竟然是有表亲关系的兄妹!
谁能猜得到那甜蜜的爱情背后,竟然会藏着那么致命的真相?
要她怎么相信,怎么相信这个突然的秘密?
沐伊人……沐伊人……她为什么会是沐伊人?为什么偏偏要姓沐?!为什么偏偏要出生在沐家?!
沐家……那本该是离她多么遥远的一个称呼。
虽然从小生活在洛城,但是她不是没有听说过那曾经在凤城无比辉煌的大家族,沐家,传说沐氏曾和华氏一起在凤城并称“双雄”,传说沐家大小姐倾城绝色的美貌曾引无数的公子踏向沐家门槛只为入一眼,传说沐家大少爷温柔善良才华无双却只爱美人不爱江山,曾为了心爱的女人私奔去了美国,传说沐家女婿因为找回了心爱初恋私下并吞了沐氏的一切,颠覆了沐氏集团,传说沐家大小姐亲手错杀了亲哥哥,最后自杀身亡……
明明不过是传说,明明不过是与她无半点关系的沐家,为什么此刻,却成为了她的家族?!
妈妈……妈妈……你在哪?你来告诉我,我们跟沐家没有关系,你不是沐家大少爷甘愿舍去江山的心爱女人,我不是你们未来得及见到沐家荣耀就开始了隐没生涯的女儿……
微微抬起空洞幽离的眼眸,一道金黄的阳光,生生的刺进了沐伊人的瞳眸之中。
眯了眯眼睛,很痛……但是,心却更痛。
沐伊人捂住胸口,轻轻跳动的感觉,那里,有她不久之前刚交付给他的心。
她用心的对他诉说她的深情,交付他一辈子,但是……
他们却是兄妹……
不可以,不可以的,就如同御玺所说的那样,他们是乱伦,如果关系一公开,他会身败名裂,他会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阿璃……
心,好痛,好痛,痛到几乎不能呼吸,痛到几乎要停止跳动。
“呜呜——”
一丝呜咽从沐伊人苍白的嘴唇流泻而出,她紧紧地捂住胸口,黑白分明的杏眸,毫无预兆的落下了璀璨泪水。
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忍住了没哭,但是这一刻,终于知道就算自己不能陪伴他到永远,她的心也不能如她所愿的陪伴他到永远了。
想到未来两人要守着如此伤人的关系各不相见,她就无法抑制心里传来的阵阵抽痛。
再也忍不住眼底泛滥的泪水,奔腾而出。
马路上偶尔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沐伊人失魂的站在十字路口,愣愣的看着马路上那穿梭而过的汽车,眼神失焦,幽暗的如同一抹幽灵。
在她的不远背后,一辆黑色的宾士车,始终缓慢的紧随着她的身影。
一道深邃而炽热的目光,透出反光玻璃直直的锁定着她,丝毫没有转移过。
一丝淡淡的忧愁,爬上他如画般妖娆绝色的眉眼。
轻媚流艳的墨眸,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女人,不敢有一点的放松,他就怕一眨眼,她就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不敢太过靠近她,他怕她见到他,心里又受了刺激。
天知道他现在的心里,有多么的心疼她?
绿灯闪烁,提醒着车子即将无法通过,沐伊人站在人行道上,目光突然聚集在迎面驶来的一辆轿车上。
轿车的速度很快,似乎要趁红灯到临之前,冲过这一段路口。
沐伊人的眼神突然闪了一下,身子抖了抖,鬼使神差一般,她突然朝那辆车,迈出了脚步。
黑色宾士车里的人墨眸倏地一缩,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仿佛魔爪一样,瞬间罩住了他的心。
那一刻,他的呼吸,几乎都是乱的。
颤抖的手急忙一调档,踩下油门,以最快的速度,直线往那辆快到几乎有可能淹没那个娇小身影的轿车,冲了过去。
“嘭——”
巨大的撞击声,响彻周围。
一阵烧焦的白雾,从撞击变形的两辆车头升了起来,散出了刺鼻的味道。
轿车已经撞的深陷了下去,挡风玻璃已经裂成了冰丝裂痕,而车里的主人,像是吓傻了,在车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突然冲过来撞上的宾士车。
宾士车的状况也没有很好,车头也是撞出了一个凹陷,静静的停在那,依旧处于动的状态。
驾驶座里的纯白身影,在车子开到最快速,撞向轿车的那一瞬间,就已经陷入了惊惧的噩梦之中……
时光仿佛倒流回了二十五年前,那个白雪纷飞的夜晚,他四岁的生日,本该一如既往充满欢笑的生日,却被刺眼的血红,给惊扰成了缠绕他一生的藤蔓,在他的黑暗深渊,不断的疯狂滋长着。
也是在马路边,也是一个娇弱的身影,闪烁着碎心的泪光,冲向了迎面驶来的汽车,破碎的身子仿佛蝴蝶一般,映着半空的雪白,溅起妖靡血红,如此的刺眼……
妈妈,最疼爱他的妈妈……就是这样残忍的选择撞上车子,留下了他一人在这悲伤的世界舔舐着沐家遗留下来的遗恨,让他的半生,都在孤痛与仇恨之中,强忍度过。
现在,他的伊人,还要再重复母亲的悲剧吗?
他怎么允许,怎么允许她就这么的离开他?!
是不是沐家,就注定是不幸的代名词?
但是,所有的不幸,都是有人一手创造的,而如今,他要创造的,便是一个重新属于沐家的盛世。
用一个盛世,还你一生的幸福。
即使颠覆全世界,我都要保护你。
妖魅苍白的脸含着一抹冷然,夜牧璃握了握拳,平复下心底方才升腾起来的惊惧,解下安全带,打开微凹的车门,走下了车子。
细碎的阳光打在他妖娆万分的眉眼之上,添了丝丝惑人的柔凉,墨眸清冽的瞥了轿车一眼,没有丝毫的波澜,然后,就转到了车子附近,那个吓的几乎也已经是痴傻的女人身上。
眸底闪过一丝醉人的流光,抿着唇,他脚步急迫的朝她走了过去。
在将她再次拥入怀里的时候,夜牧璃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就算这一刻天崩地裂,他也不管不顾了。
紧紧的抱着她,她冰冷的身子,就像是从冰窖里刚走出来一样,他的大手不停的抚着她僵硬的背部,传递着自己的体温,终于,她冰僵的身子,在他怀里渐渐的松了下来。
“妈妈……妈妈……你在哪?”怀里的女人如同陷入了梦魇之中,低低的呢喃着,轻微挣扎了起来,“我好怕……你不要走,你不要再丢下囡囡一个人在家……囡囡好怕一个人,好怕黑暗,好怕打雷……”
夜牧璃听到她在怀里的低喃,低头吻了吻她柔软的墨,将她抱的更紧。
“妈妈……你在哪?呜呜……”
“别怕,乖,别怕。”不断的轻拍着她的背,他试图安抚她。
轿车里的车主突然走了出来,恐惧的看着那抱在一起的绝色男女,吞吐的说道,“你……是你跟这个女人冲过来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是你撞坏了我的车子,我……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就算是警察来了,我也不怕你!”
夜牧璃本来不想理会这些事,但是听到那个男人那么理所当然的话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清冷如雪水的声音不带温度的响起,“那就等警察来了再说。”
“你你你……”车主被他清冽的声音和眼神给震到,抖着身子,想到自己刚才在加速要冲过路口的那一刻,闪烁的绿灯就已经变换成了红灯了,心里一下子就没了底气。
夜牧璃掏出手机联系了还在公司的夜莺,让她立刻通知警察过来处理事情,刚好一辆路虎停在了路边,副驾驶座的车窗缓缓摇下,御玺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脸,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御玺看了看那撞成了变形金刚一样的车子,轻挑起了薄唇,“不介意的话,我送你们一程。”
夜牧璃没说什么,眸光依旧清冷,但是他还是抱着沐伊人上了路虎车,他知道,此刻怀里的女人,更需要的,是医院,是她的母亲。
##第一百二十八章坚定,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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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病房里,白嫣一袭病人服,无力躺靠在病床头,静眼看着窗外细碎的阳光,和远处一栋栋的高楼大厦。
刚醒来的时候,只有御玺陪在她身边,他说伊人已经回云居收拾东西去了,不久就可以离开凤城,回到洛城。
但是不一会儿,御玺接了个电话,吩咐她好好休息,他去云居接伊人回来,便离开了。
现在,她已经等了三个多小时了,为什么伊人还没有回来?
还是……她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个可能,白嫣感觉的心脏突然的抽痛,轻蹙了眉头。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在各国辗转,寻找一颗适合的自己的心脏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有,而如今,她只能在最后的生命里,将他们的女儿保护好,带离凤城这个残酷的地方。
只要伊人可以安然无恙,她宁愿以生命,换的她的一世平安。
白嫣无助的靠在床头,闭起了眼眸,不让自己的泪水,再次泄漏她的悲痛。
“嘎吱——”
突然的开门声,引得白嫣急急张开眼眸,以为是御玺带着伊人回来了,眸底升起一丝欣悦感,但是,在看来人的时候,她却是被眼前的人给惊到了。
妖魅绝色的男人,抱着她的女儿,神色复杂的走了进来。
身后是御玺和月白两人。
夜牧璃抱着沐伊人走近病床,微微侧头,清清冷冷的开口对身后的男人说道,“可以留个空间给我们说会话吗?”
御玺的墨绿眼眸闪了一丝鬼魅的光,不羁的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见御玺一走,为了保住小命的月白,也立即跟了出去,还好心的替他们关上了门。
顿时,病房里只有浅浅的几道呼吸声,衬托的病房越的安静。
“你……”白嫣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夜牧璃却先一步开口说道,“对不起。”
白嫣愣了愣,带着一丝疑惑的眸光落在他怀里的沐伊人的时候,那苍白的宛如幽灵的麻木空洞神情,顿时让她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了。
“囡囡!”白嫣掀开身上的床铺,不顾自己的手还在打着点滴,连忙下床几步跨到了他们面前,想要从夜牧璃怀里把沐伊人抢过来。
白嫣的动作有些突然,夜牧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沐伊人就被她拖住了手臂,往她扯去。
“你放开我女儿!你放开我女儿!”白嫣变的有些激动,眼眶红,就像是陷入了困境之中的母狼,不顾一切的想要保护幼狼。
夜牧璃不肯放手,也任凭白嫣拍打着他紧紧握住沐伊人的手,紧紧的凝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我不会放手,无论如何。”
白嫣听到他的话,惊恐的瞪大眼睛,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疯了!她是你的表妹!”
“她不是!”夜牧璃语气肯定,眸光坚定。
白嫣不知是被他的坚定给震住,还是被什么脑海里闪过的事情给震住,激动的情绪一下子就焉了下去,目光闪闪的看着像极了央泱的眉眼,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夜牧璃见白嫣变的平静,又是伸手将依旧处于空洞状态的沐伊人抱进了怀里。
“你不可以这样……你不可这样的……再怎么说,你们在法律上,还是表兄妹……”白嫣看着夜牧璃温柔的举止,心里虽然有着一丝的妥协,但是更强烈的不安,还是让她想要阻止他们。
夜牧璃看向白嫣,浅灼流艳的墨眸流转着惑人的光芒,淡柔的声音如清澈的水,流淌过白嫣复杂不安的心底,“我认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一切都交给我,你只要跟伊人好好的呆在这里,哪都不要去,不要离开我。”
白嫣闭紧了唇,眸光闪烁。
“我知道你害怕什么,法律上我们是表兄妹,但是,沐家已经不在了,根本就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伊人就是沐家的遗孤,她的身上到底有没有流着沐家的血液,你最清楚,血缘关系,永远都改变不了。”夜牧璃说着,眼神转了一丝的柔和,“我一定会保护你们,且不说伊人对我来说的重要性,也因为……沐家人,对我的重要性。”
白嫣瞠目,不置信的看着夜牧璃。
“我一直记得沐家是为什么颠覆的,也一直记得,是谁害的沐家如此的……我跟你,本质上有着相同的恨,有着相同的目的,所以,你懂吗?”
白嫣听到夜牧璃的话,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凝在眼眶里的泪水,轻轻地滑过爬上了细纹的脸颊。
夜牧璃修长的手抚过沐伊人柔软的墨,手指轻轻的挑起她一缕长,抚摸着,目光温柔,醉人的看着她,柔情的就像是对待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这一刻,天地似乎都遁形。
轻媚低转的潋滟色彩在墨眸之中绽放,他绝美的唇角也盛放开一朵朵魅惑人心的花儿,柔情似水、只为伊人。
捧住她苍白的小脸,他俯身在她白皙的额头印下浅浅的柔情一吻,惑人的眸光深深的看进她空洞的杏眸里。
那深邃而专注的模样,似乎是要强迫着她,看到自己。
黑乎乎的杏眸,他绝色的容颜,模糊而涣散。
他紧紧的凝着,深深的看着,非要将自己烙进了她的杏眸深处。
轻启薄唇,他清澈的嗓音缓缓响起,“伊人,你要相信我。”
“……”
轻轻的触碰着她苍白几近透明的肌肤,夜牧璃再次俯身,吻了吻她红肿的杏眸。
然后,凝视她,再次开口说道,“乖,你一定要相信我。”
沐伊人空洞的杏眸,突然闪了一下。
涣散的倒影,似乎在那黑白分明的眼眸,慢慢的聚集起来。
很慢很慢的一个过程,即使只是微小的变化,但是夜牧璃看了,唇边绽放开了魅生的微笑。
他知道,这一刻,她听进了他的话。
不由地将她抱紧,他魅惑的笑,绝色的容颜,在她黑茫茫的眸底,成了一道流光,照进了她深渊里的黑暗,为她照亮一个柔光闪现的出口。
所有的冶艳在杏眸之中汇聚成一个中心点,他噙着一丝倾倒天地的笑,用温热的唇,擦过她的耳畔,低低的呢喃了一句话。
那一霎那,杏眸倏地就闪现了一丝流光。
轻扬唇角,他定定的凝进她逐渐变的清澈的眼眸,柔情浮动、暗香浮动。
潋滟绝美的唇轻启,他以唇语说了几个字,留给她最后的深情一眼,便松开了自己的手。
敛下墨眸,掩下溢满的温柔和灼艳,他转过身子,往门口走去。
打开门,再抬眼的时候,他妖媚的墨眸,依然恢复一片清淡疏离、波澜不惊。
“嘎吱——”
随着病房门的再次合上,沐伊人染上流光的清幽杏眸,眸底仿佛还萦绕着那消失的纯白清雅的身影,挥之不去。
清凉的薄荷香气,若有似无,在身上缭绕。
阿璃……
沐伊人清幽的杏眸,莹光闪闪,凝住一抹轻撩于心的雾气。
他在耳畔最后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娇小的身子,突然被身后的人给抱住了。
熟悉的味道,让她的心微微一惊,眼底的雾气更甚。
动了动嘴唇,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
“囡囡,妈妈对不起你。”白嫣将头搁在沐伊人的肩上,哽咽的说着。
沐伊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出了声音,“妈妈……”
声音到出口,如此的沙哑。
抬起小手,她抓住母亲的手,那温暖的温度,让她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妈妈……阿璃说的……是真的吗?”
她闪烁着光芒的杏眸一丝不苟的看着白嫣,那里,不知是有期待,还是有失望。
如果是真的……那么是她,还是他?
白嫣轻皱着忧伤的眉头,无奈的点了点头。
沐伊人的喉咙有些酸,得到了这个答案,即使有着冲动让她想要继续询问下去,但是,她却是没有了勇气再听下去。
这短短的时间,她已经知道了太多深埋的秘密,她怕她……受不了。
从天堂掉到地狱,再从地狱回到人间,她不想再一次掉进地狱。
就这么就好了,就这么就好了。
她不想再知道太多了。
回声紧紧地抱住母亲,沐伊人声音带着一丝的滚烫和酸楚,“妈妈,无论怎样,囡囡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无论我们跟沐家有没有关系,你就是我的妈妈,囡囡永远都是你的女儿。”
白嫣鼻子一酸,抿紧了唇,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囡囡,只要你幸福,只要你平安,妈妈都如你所愿。
就算你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就算你跟沐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妈妈这辈子,只有你这个女儿,你永远都是妈妈最好最乖的女儿。
抬眼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白嫣仿佛看到了那远在天边的温柔笑脸。
沉寂二十五年的记忆,随着那恍惚的一刻,呈现出来。
洛城一所孤儿院内,一对长相出色的中国夫妇,刚从美国赶回来,就立即来到了这里。
院长见到他们,马上带他们到了一间独立的房间,还未打开门,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刺耳响亮的哭啼声。
“唉,这个女婴长的那么精致,很多人来了都说想收养,但是抱走了不出几天又抱了回来,说孩子整天哭,看医生也说没用,不知道哭什么,不敢再收养,谁都哄不了她,要不是沐先生和沐夫人坚持说要看看,我也不会再让这孩子给谁抱养的了。”院长一边说话,一边带他们走近了房间。
小小的婴儿床上,一个白里透红的小女婴,在中间摆动着小手,大声的哭着,那白皙娇嫩的小圆脸,因为长时间的啼哭,已经泛起了令人心疼的红晕。
“真是可怜的孩子。”长的温柔娴静的少妇人,眼里含着无尽的疼爱,伸手抱起了小婴儿。
说也奇怪,就在她接触到女婴的那一刻,一直嚎啕大哭的婴儿,竟然止住了哭泣。
圆圆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抱住自己的少妇人,片刻之后,突然就咧开了一抹笑。
清脆的婴儿笑声,突地在房间内响起。
而旁边的院长,早就在婴儿停止哭泣的一瞬间,不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仿佛是看到了奇迹一般,她立即笑开,“看来这小女婴跟沐夫人很有缘啊!一见到沐夫人,竟然就马上不哭了,简直就是奇迹啊奇迹!”
娴静淡柔的少妇人抱着笑的开怀的女婴,转向了自己的丈夫。
女婴胖乎乎的小手在半空中兴高采烈的扬着,划着,男人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抚摸她红晕的小圆脸,却是被女婴毫无预兆的抓住了。
对比过于强烈的大手和小手,令他微微愣。
女婴看着他,咿咿呀呀的,似乎在对他说些什么。
少妇人看到这一幕,感动的笑了,眼眶竟然有些微的红,“央祈……”
被妻子唤了一声,他一脸柔情的望着妻子,看到她随着孩子的笑而笑的开心,他的心里,顿时溢满了幸福。
一只手轻轻地包裹着婴儿的小手,他伸出另一只手,抱住了妻子,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这个孩子,就是上天赋予我们的奇迹。”
这一刻,就算是舍弃一切繁华江山,任凭世界天崩地裂,也抵不过他们的长相厮守、海枯石烂。
阳光渐渐变换角度,照进窗台的光线,也逐渐的在室内蔓延开来。
白嫣闭起眼眸,嘴角弯起了一抹久违的温暖笑意。
央祈,你看到了吗?当年我们在孤儿院收养的女儿,现在已经是一个出众的大人了。
已经有人许她一生无忧,走过这个我们来不及走完的繁华盛世。
如果你在天生看着,那你要好好的保佑我们的女儿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等他,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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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自从那天夜牧璃在医院对白嫣说了一番话之后,白嫣便再也没有要求沐伊人跟她马上离开凤城,两天后从医院出来,白嫣还要求回了云居,像是没生过什么一样,又恢复了之前的好心情。
沐伊人心里自然也是有芥蒂的,问白嫣为什么突然间又不离开了,白嫣只是回答说,“不是不离开,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只要你愿意,妈妈不想再逼你,一切都由你做主。”
沐伊人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好一会儿,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她想,或许是母亲怕她心里有什么,所以不再这么强硬的要求她离开了,可是,现在把一切的选择权交到了她的手上,她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在医院那天,他说要相信他,他坚定的眼神,让她找回了自己,找回了几乎遗失的、深爱她的自己。
而他离去前说的唇语,即使她听到声音,但是那时的她,却是意外的看清了他对她说了什么字。
他说,创造一世繁华,许你一世无忧,等我。
等他,他要她,等他。
这几天他没有来过,而她想了很多,她真的可以等他吗?即使心里有着一丝的希冀,但是,她却始终也无法释怀,御玺说的那些话,如果她的身份真的曝光了,那么阿璃,会怎样?
会不会还来不及创造那一世的繁华,来不及许她一世的无忧?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沐伊人从厨房里端出刚炒好的青菜,放在了餐桌上,转身就叫白嫣吃饭。
白嫣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一桌丰盛的菜肴,感叹道,“囡囡,怎么做那么多菜?我们两个人哪吃得完。”
沐伊人放下围裙,拉开一张椅子让白嫣坐下,笑着说,“下午隔壁家的张婶说明天有急事要回老家一趟,便把买多的菜都拿过来了给我们,我看今晚不吃的话明天又会坏掉,所以就干脆全都煮了,而且妈妈你也要多多补充一下营养才是。”
白嫣笑了笑,整个人比起之前,已经精神很多。
沐伊人刚想要坐下一起吃饭,门铃就响了起来。
“会是谁啊?该不会又是一个送菜来的吧?”白嫣打趣道。
沐伊人往玄关走去,因为大门是没有猫眼的,所以她只能直接打开了门。
心里在嘀咕着,下次还是换一扇有猫眼的大门好了,不然每一次是谁来都不知道。
打开门,见到御玺跟月白,沐伊人愣了愣,随即就问道,“有什么事吗?”
她以为这两人已经在母亲说不回去洛城先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凤城的了,这两天也没有出现过,没想到现在突然又出现了。
这个男人每次来,都不会有好事情,沐伊人是打从心里不欢迎他的。
但是御玺却不是这么想了,看到沐伊人表现在脸上的不欢迎表情,挑了挑眉,墨绿的眼眸闪着一丝的精光睨着她,“别摆出这个表情,往后说不定你还是我的女人。”
去你的女人!沐伊人想推他离开,却被从餐桌那里走过来的白嫣阻止了动作,“御玺,你来了?你吃饭了没?刚好我们准备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吃?”
御玺看了看笑脸盈盈的白嫣,然后再看了看脸色不爽的沐伊人,唇角勾起一丝诡魅,“荣幸之至。”
于是,御玺和月白这两个看似高高在上不接触平民生活的大男人,坐在对于他们来说有些矮小的椅子里,挤在一张仅四人坐的餐桌上,看着桌上的一盘青菜,一盘蒸鱼,一盘酿豆腐,还有一盘西红柿炒蛋,久久无法动手。
白嫣以为他们是客气,热情的夹了一块鱼肉给御玺和月白,说道,“这几天真的麻烦你们了,多吃点,虽然没什么菜,但是也将就一下吧。”
沐伊人捧着手里的饭,目光哀怨的看着母亲夹菜给那两个男人,唯一忘掉了自己。
御玺精魅狂肆的脸上微微松了几分,那张扬霸气的绿眸收敛了一些的精光,嘴角闪现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谢谢白姨。”
说着,便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吃起了饭来。
见御玺动口,月白也不再尴尬,本来他是从小在国外长大,虽然在洛城呆了几年,但是他还是不习惯吃中式料理,天天都是吃西餐的,但是这会刚来之前就已经饿到快头昏的了,如今都摆在眼前得吃了,还挑什么!
在几盘菜里犹豫了一下,他看到那绿油油的青菜,眼睛一亮,卖相不错,就它吧。
拿不惯筷子,他几乎要夹不稳那青菜,最后直接用拖的将它拖到了碗里。
沐伊人看着月白这个邪肆的男人动作不雅的夹菜,郁闷不已,低头认真的吃完碗里的菜,再抬头的时候,餐桌上的几盘菜已经剩的不多了,看到母亲还是吃着第一碗饭,而那两个男人毫不收敛的专吃菜不吃饭,想要出声提醒一下他们,但是看到母亲笑眯眯的样子,她还是忍住了,只能低头闷着扒起了白饭。
熬过吃饭的时间,沐伊人收拾碗筷,在厨房里洗碗,月白在客厅里跟白嫣讨论起了哪个国家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说的天花乱坠,御玺有些闷,便走进了厨房。
沐伊人正专心的在厨房里低着头洗碗,水龙头哗啦啦的声音加上洗碗布摩擦盘子的声音,她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站在了厨房门边的男人。
御玺倚靠在厨房边,点燃了一根烟,悠闲的看着专注忙碌的女人。
白皙的肌肤,精巧的鼻子,微嘟的樱色双唇,略尖的下巴,还有那长卷的睫毛,御玺的嘴边顿时咧开一抹笑,走近了沐伊人。
停靠在她身后,她还是没有现他。
吸了一口烟,御玺恶作剧的朝前探了身子,缓缓地朝她的脸颊吐出了迷蒙白雾。
“咳咳——”沐伊人突然吸到刺鼻的烟味,立刻就咳了起来,捂住鼻子,她惊愕的回过头,看到御玺那张放大的脸,立即警惕的跳开了几步。
“你干什么?”沐伊人皱起秀眉,怒视他。
御玺狂肆的绿眸扬着得意的光,又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地吐出,任由迷离的白雾萦绕,过分俊美狂肆的脸庞在其中显得噬人心魂。
叼着烟,他目光斜斜的看着她,“你确定你不要做我的女人?”
沐伊人意兴阑珊,转身继续洗碗。
御玺冷笑了起来,不屑的说道,“你以为你跟着夜牧璃,真的会没事?万一你们的关系真的被公开了,夜牧璃跟你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沐伊人听到这话,心里急了,回头瞪着他说,“除了你那么卑鄙要威胁阿璃,还有谁会知道我们的关系,谁会公开我们的关系!”
御玺掐灭了手中的烟,将它往垃圾桶里一扔,说,“真是天真,你已经被人监视调查着了,竟然都不知道。”
沐伊人一惊,不置信的反问,“你说什么?”
“不然你以为夜牧璃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出现在你面前?不就是因为已经有人在怀疑你的身份,有人在调查你了。”御玺靠在柜台前,双手胸前悠闲的交叉,笑睨她,“夜牧璃也是怕这个的,不是吗?”
沐伊人听了御玺说的话,本来有些震惊,但是听到最后一句类似于嘲讽的话,她就立即竖起了全身的刺,维护自己的爱人,“你胡说什么,阿璃那么忙,怎么可能天天来看我,你以为你多厉害,每次只会利用我来威胁他取得商业上的利益,你怎么不靠实力去争夺,整天只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
沐伊人说完,下巴也已经高高的扬起,表示自己的鄙视了。
向来高高在上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的御玺看到她这样,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绿眸之中瞬间就闪起了诡异的嗜血光芒,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将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沐伊人虽然是怕御玺,怕他身上散出来的完全不亚于阿璃的压迫感,让她也感到有一丝的窒息,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深知御玺虽然表面危险,随时一副要将人吞下的张扬狂魅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的内心要比他的表面君子的多,从来不对女人动手,也见不惯打女人的那些行为,所以那一次母亲生气打了她一掌,他才会出面阻止的。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但是沐伊人心里就是清楚,就算她再怎么激怒他,他也不会怒到对她动手。
御玺忍住心里肆意的冲动,这个女人,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的身份要是被那个男人知道,你和你母亲,都绝对活不下去!”御玺恨恨的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出了厨房。
沐伊人急了,什么活不下去?而那个男人又会是谁?
连忙撇下手中的碗,沐伊人抹了抹自己湿的手,快步追了出去,想要问个究竟,“你说什么,那个监视我们的男人是谁?你把话说清楚!”
沐伊人的话惊动到了客厅里的白嫣和月白,谈笑风生的气氛顿时就僵了下来,看着沐伊人脸上焦急的样子,还有御玺冷漠的表情,白嫣皱了皱眉,抓住了刚才伊人话中的重点,“监视?囡囡,监视什么?”
沐伊人脸色沉了沉,她本来不想惊到母亲的,没想到还是……咬了咬唇,她低低的开口说道,“御玺说我们已经被人监视了。”
“什么?!”白嫣脸色一变,脑海里立即闪过了一张可怕的脸庞。
会是他吗?会是他吗?颠覆了沐家的所有,现在他又要来对付仅生存下来的她们母女了吗?!
看到母亲的脸色突然变的刷白,沐伊人有些紧张,连忙过去扶住了她,问她有没有什么事。
白嫣只是看着御玺,想要他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御玺,你告诉白姨,监视我们母女的人,是不是……夜家的……那个魔鬼?”
绿眸微变,御玺定定的对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白嫣呼吸一滞,若不是有沐伊人扶着,她已经是跌坐在了沙里了。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嘴里不停的呢喃,白嫣似乎看到了一张可怕的脸,越来越靠近自己。
沐伊人抱住了白嫣,心里不安,却又无奈的瞪了御玺一眼。
“白姨,如果他还不知道,你们要留下自然是可以,但是如今,他已经有所行动了,万一被他查到你们,难保他不会赶尽杀绝,毕竟……他恨极了沐家的一切。”御玺站在几米开外,终于说出了此行了目的,“我明天晚上就要赶回洛城,如果你们改变了主意,便可以通知我,我会带你们一起离开,不然……”
停顿了一下,御玺狂魅的脸上闪现一丝嗜血的味道,“就别怪我见死不救了,御家欠你的这个恩情,也会随着这件事而清了,往后,我便没有义务再协助你了。”
嘴边展开一抹鬼魅的笑,御玺又摸出一根烟,点燃,抽了几口,便转身离开,“一天时间你们好好想想,月白,走。”
御玺跟月白离开之后,沐伊人安慰着突然陷入了惊慌之中的白嫣,听了母亲说夜家的那个男人以前对沐家所做的具体的事情,是怎么害的沐家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甚至还有知道了她们的身份后可能会对她们做的事情,不安的心,也变的害怕了起来。
她,才清醒了没几天的心,突然又陷入了迷局之中,找不到方向了……
云居外面,夜色暗浓,草丛轻动。
隐藏在其中穿着黑色保镖服的男人在看到那离去的路虎车后,起身,跳出草丛,偷偷摸摸的远离云居。
刚走出一半路程,他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却被人突然用强劲的力道从脖子后狠狠的袭击,一阵晕眩过后,便晕了过去。
“带走吧。”御玺叼着一根烟,在夜色之中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只是那橘色的火焰在跳跃着,轻撩着一圈圈迷雾。
月白一把勾住晕过去的男人的身,将他拖向停在了暗处的路虎车。
月光倾洒,将樱树下的身影,越拉越长。
##第一百三十章要逃,侵略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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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终是抵不过母亲心里的脆弱,沐伊人打电话给御玺,跟他说愿意跟他走,御玺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淡淡的说了一句说太阳落山之时去接她们。
沐伊人看着云居熟悉的一切,看着自己房间内的摆设,坐在粉色的床铺上,思绪不由的飘到了远方。
在这里,有着他们曾经激情的痕迹,有着他们温情的气息,无论怎么看,怎么放,满满都是两个人的回忆。
前几天她还决定了要等他,但是这一刻,她却无法再等下去了。
凤城终究是容不下她吗?
夜家的当家,那个阿璃的父亲,是不是真的会在知道了她们的身份的第一时间内,就会将她们杀了?
沐伊人毕竟是没有看到沐家曾经的悲剧,所以向来以美好的心情对待世界的她,根本就无法想象那会是多恐怖的一个画面。
只是,母亲很害怕,虽然她没有说出她害怕,想要离开凤城,但是见到母亲那魂不守舍,大惊小怪的样子,沐伊人很担心她,会导致有心理的恐惧症,加深她的病情。
不想见到母亲这么心惊胆战的样子,沐伊人想,这凤城,一定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不然……母亲要如何是好?
看着窗外太阳西下,越来越接近漆黑之夜,沐伊人的心,仿佛也随着那西下的太阳,逐渐陷入黑暗谷底。
阿璃,我们终究是有缘无份啊。
御玺来到云居的时候,夕阳已经在天边掩下了半边的脸,放出了一片的金色余晖,似是轻纱一般,笼罩在了地平交接的大地上。
沐伊人提着自己的东西放进车后,全程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去看御玺和月白,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御玺脸上那闪现的深意。
白嫣微微蹙着眉,目光有些忧虑的看着没有一丝表情的女儿,她知道伊人是不想离开的,可是为了她,她却不得不选择离开,离开她爱的人。
但是,要将伊人一个人留在凤城的话,她也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心里似乎有什么堵住了一般,白嫣觉得很是难过,很是对不起女儿。
月白将最后一件行李放进车子,合上了车尾箱,沐伊人站在小屋前锁门,想到自己就马上要跟这里告别了,眼眶在这一刻有些红,手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任凭那住钥匙怎么插,都无法顺利的插进去。
反复试了好几遍,沐伊人的动作越来越急,越急,就越不能如愿。
最后,她心里压抑了一天的酸楚和不舍霎那间爆,手中的钥匙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沐伊人悲痛的蹲下了身子,终于忍不住埋在膝盖间,大声哭了起来。
“呜呜——”
此时的白嫣由月白搀扶着已经坐进了车里,突然听到那阵撕心裂肺的哭声,眼眸一紧,急忙回头,看到那个蹲在门前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的女儿,心里一疼,转身就要下车。
御玺无动于衷,只是抬手看了看表,时针一秒秒的转着,还有一分就要指向六点整。
就在此刻,敏锐的耳朵,似乎已经听到了那由远到近的马达声。
冷毅薄唇微勾,他不慌不忙的转身,看到一辆银灰色的捷豹,已经朝他们驶了过来。
时间,刚刚好。
沐伊人蹲在门前哭着,偌大的哭声,顿时就被瞬间席卷而来的急刹车,给淹没了。
强劲的漩涡,卷起她的长,令她微微抬起了头,探看究竟。
一抬起头,透过水雾朦胧的眼睛,她看到一个背对着夕阳的纯白身影,从车里走了出来。
本是带着一抹刺眼的余晖,被他瞬间挡住,金色的轻雾在他身上慢慢熏染出一个虚幻的映像,纤尘不染的纯白,在轻柔夕阳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