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贺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打,轻柔地安抚着她失控的情绪,“阿宁,你若是后悔了,他便在宫外,我送你出去……”
他终究狠不下心看她如此难过,若她要走,他绝不阻拦。
纪舒宁从他的怀里撑起身子,她脸上泪痕依旧,却坚定地摇头,“不,我绝不后悔——”
她绝不会后悔,因为她没有后悔的余地。
她今后的人生,要让那个男人为今日所做的一切后悔。
她松散的长衣在行动见从肩头滑落,冰肌玉骨,滕贺却拉上她的衣裳,用被子盖住她簌簌发抖的身子,“阿宁,我给过你后悔的机会,你说不会后悔,那么,以后也不要后悔,可好?”
她轻声答道:“好。”
“阿宁,睡吧,我去批阅奏章,有事叫我。”纪舒宁再次伸手拉住他,“鹤鸣,别走……”
她声音可怜哀求,他心里发软,再次坐在床畔,轻声哄着她:“好,我不走,我在这儿陪着你……”
那晚,滕宣在北华门与御林军缠打了一夜,遍体鳞伤,次日清晨精疲力竭,被葛方葛元强行带走。
与此同时,宗盛帝一旨诏书下,册封当晚被临幸的新贵人为宁妃,赐住临华楼,与太晨宫相距不远。
纪舒宁成为嫔妃中唯一打破惯例直接升为妃的女子,宫中消息通达,众人只知她是宣王的远房表妹,只知皇帝亲昵地呼她为阿宁,而其余,一概不知。
那晚纪舒宁的哭声以讹传讹,宫人都道皇上那晚是如何如何的勇猛,新贵人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哭声凄厉,甚至那晚,她还打破宫中的惯例宿在龙床之上。
宫中嫔妃的危机感袭来,纷纷朝临华楼涌来,一概被滕贺派遣驻守在外面的御林军侍卫拦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