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经常在这一带采药,对这里很熟悉,她带着纪舒宁和滕宣出了山里,在一条岔路口,纪舒宁和滕宣走向益阳城的方向,月牙背着药篓回家。
纪舒宁忍不住回头看月牙,她个子小小的,身材小小的,令人心里泛疼。
滕宣掰过她的脸,“别看了,要看看你男人。”
“我只是担心月牙……”
在风满楼里每一个和月牙相处的片段,她都记得很清楚,月牙单纯而善良,不过短短几个月,她从建安到了北凉的边关,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阿宁,自己的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你帮不了别人。”
纪舒宁看着滕宣,他说得对,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再次朝月牙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早已空茫一片,月牙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滕宣握紧她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
“我们回去吧。”
“嗯。”
月牙回到家里,那是一户农家,掉漆的木门简陋而干瘪,月牙看见了门口踱着步子的男子,他华贵的衣衫与这偏僻贫穷的小村子格格不入。
男子看到她,焦灼被笑容取而代之,他急步上前,握着她的手。
“月牙,你回来了。”滕沛看见她背着药篓,轻轻蹙起了隽永的眉,“你又上山采药?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月牙浅浅笑着摇头,她在告诉滕沛,她一点都不怕。
比起山里的高山悬崖,蛇鼠猛兽,她更怕人心的恶毒。
她记得在建安第一次看见滕沛,只是一眼,她便将他记入了心里,她那时慌张乱跑,却记得那么清楚。
逃离那个魔窟,她千辛万苦回到家,继母恶言相向,不过几天,再次将她卖给了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