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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七月紧紧地咬住嘴唇,把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去,然后她眼巴巴在看着男孩子把那只烂苹果三而两下的咽到肚子里去。
男孩子又再凶巴巴的朝她吼:“让你滚,你还不滚?是不是想被揍?”
于是夏七月滚了。
夏七月不知道,她应该滚到哪儿去。天地那么大,她不知道,何处是她的家。夏七月很彷徨,也很凄凉。她蹒跚着,一步步走到大桥下面,一个阴暗的角落,那是她晚上睡觉的地方。
夏七月茫然不知所措,抱着她自己,蹲了下来。
终于忍不住,夏七月“嘤嘤”地哭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小声呜咽着,后来就嚎啕起来,眼泪“哗啦哗啦”地流,就像断线珠子那样,哭得是那样的伤心,那样的无助,又是那样的绝望。
……
哭着哭着,夏七月便醒了过来。
啊,原来,是南柯一梦——也不完全是梦,这是夏七月小时候,不堪回想的经历。夏七月刻意的要忘记,可这梦,常常在不经意的时候,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跳出来,强压她要重温旧梦。
以前她养母还在世,喜欢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细语地安慰:“孩子,别怕!别怕!只要妈妈在,妈妈就会给你一个家,爱你,疼你,永远不会让你饿肚子。”
如今,养母不在了,再也没有人安慰她,也再也没有人再对她说,爱她,疼她,要给她一个家,永远不会让她饿肚子。
此时外面天色朦胧地变亮了,黎明一点点的,由远而近。
夏七月觉得头很痛,眼睛干涩,胸口也闷,口干,舌燥,浑身骨架子酸痛,就像在地狱兜了个圈子似的。
咦?这是什么地方?她干嘛会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