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床上的人慢慢的蠕动了一下,一个伟岸的身子蓦地掀开透明的幔帐,有些不耐的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人后,反而旁若无人的穿起身上的衣服,俊逸而冰冷的面孔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仓皇,倒是充满了老神在在的坦然。
在他穿衣的过程中,甚至,连看都不曾看过她一眼,仿佛,她就只是一个无关的陌生人一般。
正是这副坦然的神情,让夜听阑的心蓦地凉了下来,纤细的小手死命的抓着胸前的衣襟,拼命的让自己的腰杆挺直起来,一双黑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慕容炎迁,仿佛在等他的答复一般。
只要他开口解释,她便信他。
真的,哪怕是刚刚他说,他只是跟她开个玩笑,或者说这只是个误会,她便信他。
“姐夫,发生了什么事?”
透明的幔帐再次被拉开,身上只着一件肚兜的夜海芙有些不明的望向门边站着的两人,在看到夜听阑苍白的脸庞时,‘啊’的一声飞快的将幔帐放下。
正是这声啊的声音,彻底打碎了夜听阑心中最后一丝希翼。黑亮的眼睛慢慢的变得黯然下来,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意。似在嘲笑着狼狈为奸的两人,又似在嘲笑着还傻傻的幻想着的自己。
她真的是,太傻了,实时今日,她居然还在幻想着他只是在跟她开玩笑,他会跟她解释清楚,可是眼下,他似乎一点要解释的迹象都没有。
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只有她这个傻子,还傻傻的沉浸在美好的童话故事里,可笑的不可自拔。
“贱货!你这个贱货!你这样做对的起听阑姐吗!你对得起听阑姐吗!”
一旁的南宫雪像一头发怒的小兽一般,猛的冲上前,一把掀开透明的幔帐,劈头盖脸的拳头如同雨点般的落了下来。打的夜海芙居然全无招架之力。
“听阑,实在很抱歉。我知道这件事情你早晚都会知道,所以我并不想瞒你。我也知道以你骄傲的性格,断然不会承受这种共侍一夫的屈辱。所以,你还是离开吧,我已经决定要立海芙为妃了。”
没有理会幔帐中挨打的夜海芙,慕容炎迁皱着眉头,直直的看向夜听阑。话语中竟满是风淡云轻的坦然。
“我愿意,我愿意与海芙共侍一夫。”
长长的指甲生生的陷入肉里,夜听阑拼命的克制住颤抖的身子,竭力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可是,现在我不愿意了呢。这是休书,请你离开。”
宽厚的大手一把拿过桌上的早已拟好的休书,毫不留情的甩在夜听阑身上。
“不过,还请你离开之前,明天和我演最后一场最后的夫妻盛宴,我可不想,新欢还没上位,旧宠就离开了呢。”
慕容炎迁邪笑着抱起双臂,深邃的眼睛里满是嗜血的冷酷。